乐夫人乍一听,不安的眉心惊跳不已,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站在游廊下来的台阶上,也不得再靠近,不明地看着刘太太:“刘太太何以这般说?我与你们刘家无冤无仇……”
刘太太推开扶着她的女使,冲上前便钳住了她枯瘦的双臂:“无冤无仇!你敢说无冤无仇!”
乐夫人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一时语塞。
刘太太眼底幽蓝怒火几乎将自己、将仇人一并吞噬:“谁不知道你的病请遍了南直隶的名医都治不好,乐长旭取那么多无辜孩子的心头血就是为了给你做药引子的,还敢说不是为了你!”
站在一旁的裴知意被她尖锐的声音惊的侧了侧脑袋。
立马挪了挪脚步,离两人远远的,不想被殃及鱼池,也不想沾染她们的吐沫星子。
不过她有点怀疑,取心头血为药引子的推测,到底是她们自己猜测到的了?还是周扬县衙里有人的嘴漏风了?
裴知意顺口解释道:“凶手七日取一次心头血,必然得往血液里添加药物,使其不会凝固,而那样的血液是酸臭的,若是服用过,身上必会沾染上那股气味。她身上没有。”
乐家的人感激的看着她。
然而刘太太这时候哪里听得旁人给乐夫人解释,冲着她便是声嘶力竭的嘶吼:“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替她说话!”
瞧着她们站在一处,立马将她们归为同党,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得罪乐家,但是这个脸生的女子,难道还是她一个堂堂官眷打不得的么!
原指着乐夫人的指“刷”的又指向了她,扬起手就扇了过去:“一伙儿的!你们就是一伙儿的!打死你们这些凶手!”
裴知意庆幸自己站的远,险些就被她愤怒的唾沫星子给迸了。
看着她扇过来的手就有点无语,难道她长了张好欺负的脸?
赵含庭脚步一晃,闪至她身侧,抬起手中常年不离的折扇隔开了刘太太的手。
她扇出来的力道有多大呢?
掌风竟是扬起了一旁乐惠额角的一缕青丝。
赵含庭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力道,不由皱了皱眉:“官眷也没有无缘无故打人的权利,刘太太自重!”
裴知意半抬起去格挡的手顿了顿,伸出去用力掐住了她的下颚。
表情平和如云,语调却似掠过冰面的光,轻轻一晃便散去了所有的温度:“不懂旁的,正好懂点儿邪门歪道,足够无声无息送你全家下地狱的!”抬起她的下颚,然后一把人甩开了出去,“同情你死了女儿,可不代表要容忍你的撒野!再敢动手,废了你!”
看热闹的,哪有不同情的,但是人类的喜悲有时候并不相通,见她这般疯魔的要去打一个而无辜女子,少不得有几声责怪。
胸口失去女儿的痛、对凶手的恨与怒、撒不出去的气,便如透明的丝线,一圈一圈的紧紧缠绕在刘太太的心脏。
她跌倒在地上,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最后、全数化作了嘶哑的哭喊。
冷清而细微如尘的水雾,朦胧着高升的日光,伴着无助而悲切的哭声,料峭的寒意,无声无息入骨侵来。
人群里一个面上涂得雪雪白,分不出是男是女的人神神秘秘道:“不是为了乐夫人,也未必不是为了乐家的别个什么人。”
戏楼里的小二站得离他近,立马好奇道:“这话怎么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是说乐大姑娘?”
老旦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瓜子来,边磕边道:“说的也是,自去年中秋之后就没见过乐大姑娘出门了。”
青衣为了看热闹头套还没绑好就钻进来了,负在脑后的双手用力一勒固定头套的带子道:“大宅院里的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是很正常么,人大姑娘美若天仙,不出门才是对的,万一给坏人盯上了可怎么办。”
小花旦画的纤长的眉眼一撇:“况且备嫁的高门女不都是这样的么,定了成婚的日子便不再出门。怎么还扯上病不病的,这不是诅咒人么!”
那样貌分不清男女,连声音也分不清性别的白脸儿半捂着嘴,把声儿压的几乎只剩了气音道:“听说乐大姑娘去年中秋给人下了毒,虽然救回来了,但是损了心脉,得了心疾!听说、这都难活过二十!”
众人一听来了劲儿,追问白脸儿道:“没听说过啊,你从哪里听来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22章 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