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下了马车,为首的玄衣男子迈步踏上石阶,高大的身形颀长俊朗,匆忙一瞥便觉眉眼气度惊华,日月也失色。
再往后看,另一藏色长衣男子便稍显随性,晃着脑袋跟了上去。
两人从后楼梯步入,上大楼三层。
三层似是围绕大楼的空中楼阁,独特的设计和视野可以俯瞰楼内大致境况,室内摆着茶案香台,古书珍宝,哪像烟花之地?
他们走了进去,里面已经坐了几位年轻男子。
穆延倾朝几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默然坐落在窗边的老位置,动手倒了一杯茶。
穆恒墨咋咋呼呼跟每个兄弟都问好:“皇兄,老三,老四,老六。”
几位皇子都习惯了顷原的冷淡,也习惯了穆恒墨的大大咧咧。
太子穆恒翎见自己这个胞弟老二依然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模样,问:“父皇有否问你,琉璃珠为何会落在东郊山下?”
穆恒墨喷了一口茶,想起被父皇训斥的黑暗之夜,依然心有戚戚。
他不满道:“正是舒心时,甭提这些。”
穆恒从也道:“紫烟如此轻率对待二皇兄赏赐的琉璃珠,二皇兄倒是大度,还来捧紫烟的场。”
穆恒墨说:“大丈夫必须心胸开阔,别的不说,我今晚就赌紫烟拔得头筹!”
他招手跟身边的仆从说:“去下注,五千两。”
仆从应声去了,穆恒墨神气的问大家:“如何,跟不跟?”
穆恒从虽然调侃紫烟歪心思过多,也下注了一千两。
别的不说,论唱腔抚琴、棋画诗书,京都城内应该没有比紫烟更好的女子了。
那些藏在深闺中的世家千金,即使满腹经纶才艺,也难免过于刻板守教,毫无趣味,哪及紫烟的风情万种?
是以像穆恒墨这样已经成家娶了定国公府嫡出千金的,放着府中娇妻不看,依然不舍这烟花之地。
穆恒霁跟了八百两赌注,穆恒隐捏着手中的紫砂茶杯,迟迟没有下注。
穆恒墨扔着花生果子玩儿,问:“老六,你没带银子银票?”
穆恒隐稍有拘谨,道:“那就,五十两。”
穆恒墨咳了两声,“真没劲儿。”
至于顷原,他一向不参与这些,穆恒墨便也没有问,让仆从把大家的赌注报给一楼。
他摩拳擦掌,兴奋不已,“五千两,能赢多少?”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今晚会冒出一个神秘女子,让他输得铜钱都不剩!
林羽砚在玉香楼内看得目不暇接,身边来来往往的女子奇花争艳,温香莺语,娇嗔秋波,啧啧啧,真多美女,她都要流口水了。
那些慕名而来的富商贵人,不论老少,看着姑娘们的玉肌身姿,均是一脸沉醉魂不守舍。
全城的青楼名妓都汇聚到这里来了,如此的温柔之乡,让这些男人挥手千金,就为了听姑娘叫一声“大爷”,实实在在的花钱如流水。
林羽砚默算着这人流和进账,心中啧啧称叹。
不愧是太子开的青楼,这规模,这现金流,妥妥的吸金聚宝盆啊!
一边赚钱一边收集天下各方消息,不愧是东宫。
她游玩了两层楼,想上三楼时,怎么也找不到楼梯。
林羽砚抬头看楼上,只看到纱窗里亮着烛光,不见人影。
她知道三楼是那几位皇子常驻的老地方,穆延倾也常出现,今晚这么隆重的日子,他们会不会来?
明日宫中也有重要活动,几位皇子平日里再大胆,也不敢在这节骨眼出来厮混吧?
至于穆延倾,他还在北夏神策军营呢,明早才能回城,肯定也不在。
比赛开始了,林羽砚忙下到一楼,她找了个位置坐下。
旁边的女子见她有些陌生,多瞧了她几眼,林羽砚随手指了隔壁的团队,“那边过来的,借个座。”
女子没多问,认真看台上的表演。
这场戏在书里也是有的,是紫烟发挥的名场面,不过林羽砚杀青时还没到这场戏拍摄,所以她也不知道在剧里会怎样呈现。
坐了快一小时,林羽砚看得有点累了,紫烟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压轴出场。
林羽砚打起精神,她有点激动,紫烟会不会也长得像她那个世界认识的人?
来到这里后,暂时只发现穆延倾主仆和冯念珊像熟人,她对紫烟还真有点期待。
不知道紫烟的真面目到底有多美。
使得穆恒墨放着家中的定国公府嫡千金二皇妃不看,天天流连烟花之地,紫烟应该是大美人吧?
林羽砚脑子里胡思乱想了许多,幔帘被拉开,紫烟抱着琵琶款款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