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念珊闻言,她飞快的瞟一眼穆延倾,脸颊浮起红霞,带着些许期待等着世子爷接话。
这一脸按捺不住的娇羞,把心动都写在了脸上,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穆延倾目不斜视,声音在夜色里特别疏离,“本世子因公事前来。”
一句话就撇清了关系,和冯念珊只是路上遇到而已。
冯念珊有些失望,转而一想,虽然两人订了亲,还是要避嫌的。
世子爷是在维护她的名声。
冯念珊眼里的光亮再次聚起,“如此,小女子便不耽搁世子爷谈公事了,告辞。”
她柳姿娇美朝穆延倾行了一礼,一举一动都彰显世家女子的教养。
穆延倾没有分毫表示,冯念珊道:“天色已晚,奴家就在寺里歇下了,明早再回城中。”
她等待世子爷开口一同回城,穆延倾似是没听到,他跟林羽砚说:“你进来。”
说完,抬步走进屋子。
冯念珊立刻看向林羽砚,那一闪而过的凶厉,让林羽砚头皮一麻。
搞错了吧?这是善良温柔心怀大义的女主角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林羽砚想再看清楚些,冯念珊已经转身带着婢女下山。
林羽砚揉揉眼睛,肯定是她眼花了。
女主角冯念珊的人设怎么会崩?
应该是她带入了私人情绪,看错了。
林羽砚回屋子里,穆恒墨也跟进去,那一副记仇的表情,恨不得拿剑出来对峙。
林羽砚站在穆延倾面前,她失神的比较一下身高,自己最多才到他的下巴处。
太神奇了,穆延倾连身高都和穆胤宸一样?
穆延倾单刀直入:“二十天前,你在城门前打伤了十来守门士兵,可记得?”
声音像冰潭里的水,平静划过不带丝毫温度,空气都冷了些。
林羽砚的耳朵都感觉到这阵阴冷,她回过神,赶紧远离了点儿。
穆延倾可不是什么绅士,怪吓人的。
“记得。”
那场戏她拍过,大热的天吊威亚打了半天,差点没了半条小命。
不过那场戏就是体现林昔珞多么的坏和蠢,没什么实际意义呀,穆延倾为什么来审问她?
穆延倾见林昔珞远离他几步,脸上写着几个字“生人勿近”。
他厌恶的转头,欲擒故纵,已然不是什么新鲜手段了。
穆恒墨说:“今天文山书苑被炸毁,科举刚考完,各地学子都没离开,伤亡严重。”
“本皇子亲自抓捕了两个周凉细作活口,他们供出来,正是那天你在城门闹事,他们才得以趁乱带着大批黑火药混在商队中入城。”
“林昔珞,你敢说和你无关?”
林羽砚扶着桌子,她深呼吸一口气。
妈的,连她都忍不住想骂林昔珞了!
太蠢了,都干的什么事儿!
林羽砚强迫自己理清头绪,周凉细作炸毁文山书苑,在书里是有的。
科举是齐燕的头等大事,周凉的目的就是破坏科举,尔后散播齐燕要遭遇灭国之灾的谣言,大旱之年民心脆弱,最好就是从内部制造混乱。
不过这一茬还真不怪林昔珞,周凉早已在京都城内安插眼线里应外合,林昔珞只是被有心人利用而已。
一旦事发,她就是那个顶罪的倒霉鬼,不影响背后的奸细继续逍遥快活。
生气归生气,林羽砚有点替林昔珞不值。
这个角色太可怜了,简直可以称为“被嫌弃的林昔珞的一生”,又或者,“生而为庶女我很抱歉”。
不管了,她才不管剧情怎么安排,她要给林昔珞争一口气!
实在太欺负人了,女配的觉醒就从现在开始!
她镇定的说:“我不认识什么周凉细作,也未曾替周凉细作做事,这一切都是有心人利用,二皇子还是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吧。”
穆恒墨气笑了,“你说无关就无关?那还要我这三司衙门干什么?”
林羽砚也笑了,“那二皇子可有查到我和细作的来往文书字证?和细作在何处见面?可有人证物证?”
穆恒墨拿出一张纸来,“还真有物证。”
林羽砚淡定的拿过去一看,是林昔珞签下的地下赌庄欠单。
“吾于炎月十五欠下利行赌庄白银百两,一月内归还,不计钱息。”
后面还加了一句,“或以帮赌庄行事抵还。”
落款,林昔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