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抱胸站在天空方舟的前头，红的似血的眼眸百无聊赖，他正无趣的看着立于墙边催动防御系统与他对轰的从者。
挺直脊背站在天空庭园边缘的女性从者一身黑色，长发及地，踩着高更黑靴，雍容华贵的穿著，就像一名掌握国度的女王，透着一股神秘气息——但也只是一开始。
她现在已失了方寸，在英雄王绝对的力量面前。
天空庭园持有者，红之Assassin——赛米拉米斯，传说古国的皇后，她的身分是世界最古的毒杀者，擅长使毒与陷阱，职阶虽是Assassin，宝具却酷似Caster。
虽然她的宝具‘虚荣的空中庭园’来自于对她的错误信仰而生，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与她本人根本就没有关联，历史上造出空中花园的并非赛米拉米斯，但因为是以讹传讹数量累积起来的信仰之力，她还是拥有了这件宝具。
擅长用毒的最古毒杀者，对上美索不达米亚传颂至今的最古之王。
因为是在外迎击，剧毒的能力受到局限，毒气一释放就随风飞散了，可以说赛米拉米斯只能发挥天空庭园本身具备的术式进行攻击。
而这样渺小而无新趣的攻势，很快就让吉尔伽美什感到无聊，他甚至眼角都逼出了生理泪水。
“只有这样？太让本王失望了。”吉尔伽美什非常不把对面的从者放在眼里，打了个哈欠，“看来，一开始给予的期望太高。”
“腻了。”
微瞇眼眸，吉尔伽美什调动魔力，原本只占了一个方位的金色涟漪瞬间夺去视野，漫天金芒无声散发震撼人心的威慑力——王之财宝包围了整座天空庭园！
“你……”
赛米拉米斯瞠目，双手颤抖，她意识到认真看待这场战斗的，一开始就只有她，对方根本就没有用全力！
吉尔伽美什轻蔑的目光充满浓浓嘲讽，他不带感情的声音宣判终局。
“蝼蚁，就应该有蝼蚁的样子。”吉尔伽美什抬了抬下巴，虽是平视的角度，眼神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在地上匍匐，仰望王的风采。”
不等高傲的赛米拉米斯发怒，吉尔伽美什冷酷地瞬发攻击，数以万计的收藏品在他发号施令当下坠落，流星般的箭矢毫不留情地炮轰天空庭园。
吉尔伽美什在冲击掀起的狂风中放肆大笑，享受着破坏带来的快感。
“——下坠吧！！”
…………
……
Emiya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平板不含波动，那双因为魔术影响而变得黑沉的双眼看不出喜怒。
每当某个与朴素无缘的王，试图以直接粗暴的手段解决一点小小的阻碍，并且基本上都会在御主放任下付诸行动，他都会是这样的表情。
并不是怪罪御主，他此刻的态度完全就是无奈的表现。
说了什么啊……也就发了几句话的牢骚，抱怨对手的质量太让他失望。
蓝染不甚在意的笑了下，似乎对于事情发展早有把握，或者一开始就藉由对从者的了解抓到了方向，“吉尔刚才告诉我，他腻了，叫我和迦尔纳待一块，等会过来接我。”
特地叮嘱蓝染和技能可以用来飞行的迦尔纳一起行动，Emiya已经预料到吉尔伽美什会做出什么好事了。
他们脚踩的这个天空庭园，红方从者释放的大型宝具，恐怕不用多久就要面临崩塌的结局。吉尔伽美什行使破坏的标准一直都掌握在他自己手上，只因为看不顺眼，或是一时兴起等等的理由数之不尽。
蓝染抬头看着上方隔空与另一个自己对峙的我方从者，将对方召唤过来。一出声，位于上空持续释放魔力飞行的迦尔纳立刻低头，接收到御主的信号后，降低了高度来到蓝染身边。
“待会要麻烦你了，吉尔会从外部破坏天空庭园。”
话音刚落，他们进到内部建筑看不到外面情况，只感觉到剧烈的动荡。
蓝染抬手施展最早从迦勒底所长那儿学来的防御术法，坚固的阵弹开落石，他感叹地道，“开始了。”
“又来，那家伙……拆迁也未免太顺手。”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有暗自分神警备不属于己方阵营的一举一动，Emiya护在蓝染左侧示意他往出口移动。
天草四郎也变转移了注意力，停止与另一个自己的对（辩）话（论），跑向他应该待的位置，双方视线交错，天草四郎率先移开了眼，询问御主目前情势。
“这么回事？这里要垮了吗？”震荡的这般剧烈，天草四郎合理怀疑。
“嗯，损毁这座壮观的天空庭园对吉尔来说只是挥手间的事，实行并无难度。”蓝染面带微笑告诉Emiya留在这里，不去管冲向走廊的其他人，他们只要顾好自己即可。
下一个瞬间天空庭园就崩溃了，墙壁崩毁，地面也碎裂成一块一块，蓝染手臂绕过迦尔纳的肩，为了避免自己被迦尔纳抓着甩来甩去，蓝染轻拍迦尔纳的肩膀示意他不需躲避坠落的泥土石块。
蓝染展开了术式围绕着他们，所有重物在坚固的防御面前丧失所有攻击性，迦尔纳的火焰恒稳燃烧，蓝染正打算让暂时踩着下坠建筑残骸的Emiya和天草四郎灵子化，吉尔伽美什的方舟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方舟自带的防护罩弹开碎石，吉尔伽美什与蓝染四目相对，笑着打开一个入口让蓝染进入方舟的保护范围，天草四郎踩在甲板上，就听见突兀的敲打声。
咚！
蓝染疑惑转头，看见头上顶了个巨大红十字的Emiya贴在方舟的防护罩上，他差一点就笑出声了，不过为了日后的伙食着想，蓝染十分镇定的手握成拳轻咳，提醒吉尔伽美什的‘无意之举’。
“喔？原来你在啊。”
废话！
眼神厮杀了好几回，Emiya最终还是完好无缺的站上甲板。完全不受天空庭园残骸影响的方舟平稳地驶向地面，中途还顺带了一名趴在防护罩上的圣女一名（贞德以凭依人类躯体的方式存在，所以无法灵子化）。
余波消停后，遭受波及的黑之阵营半毁，虽然建筑物还坚.挺的存在着，但有一部分被砸毁的地方在修建好前已不能住人。
吉尔伽美什击杀了主掌天空庭园的赛米拉米斯，被夺取的圣杯也没逃过自由落体的命运，它从高空掉下来，把地面砸出了一个颇大的坑洞。
阵地转移，即便缺少了一名战力，依旧无法阻挠言峰四郎赢得许愿机会的决心。
围绕着圣杯的战斗再度掀起。
言峰四郎不死心的第二次递出橄榄枝，未果，他用既不解又有些失望的眼神看着另一个自己，不明白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促使天草四郎放弃尽在眼前的圣杯。
只要赢得圣杯，许下愿望，人类不断循环的痛苦将得到解放。
“为什么要拒绝呢？”
为什么？这也是蓝染想问的，他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人认为抹去人类的死亡这一自然现象，就等于救济了全人类？
简直百思不解，他怎么想都觉得这是另类的毁灭世界，难怪阿赖耶又找机会跑来和他沟通‘请’他顺手帮个忙，告诉他等事情结束，会把他们送往一开始的那个空间的时间线。
“无法理解吗？很遗憾，我原本以为如果是‘我’，一定会了解我的理想。”言峰四郎对于赛米拉米斯的战败他感到遗憾，自从被召唤出来后，赛米拉米斯确认了身为御主的他的价值，便一直出谋策划协助他。
任何事都无法阻挠言峰四郎的执着，过程中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胜利，圣杯，他势在必得。
“不是不能理解，相反的，我完全能懂你的想法。”天草四郎目光宁静平和，停留在圣杯的视线只有短短的一下子，他坚定的告诉另一个自己，“但是，我也已经做出抉择。”
选择封印愿望，这就是他的答案。
“……是吗。”明白另一个自己不可能改变决定，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但心底的那份固执他自己最清楚，言峰四郎遗憾地向他的从者下达攻击命令，“那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确实如此。”令人意外的是，率先表达赞同的竟然是蓝染，他脸上笑容得体，笑意却未达心底透着一股疏离，“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注定无法达成的事，若你执意尝试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无论准备了多久，付出多少努力，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注定无法达成……吗。”言峰四郎听了这句跟挑衅没两样的发言，一点动怒的迹象也没有，只是笑了笑。
双方交战互有胜负，不过因为蓝染这一边的从者掺合场面因此混乱了些，红方的从者一个接着一个因败北退出战争回归英灵座，连他自己也是，失败的他露出茫然的表情，好一会才明白自己已经输了。
地平线升起的曙光难以直视的耀眼，光是看着，沐浴在阳光之下，似乎连同污秽的地方也被彻底洗净。
但是这都只是错觉，染上的鲜血，即便倾力赎罪也不会彻底消失，更何况他也没有想要改变什么。
言峰四郎因战斗沸腾的血液逐渐冷却，他望着天空诉说着心愿。
“……如果可能的话，真想看看被救赎的世界。”
蓝染平静地看着言峰四郎带着遗憾闭上眼睛。
梦想的起点，也是梦的终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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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7 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梦的终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