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晓得你为什么那么说了，吉尔。”蓝染感叹，“你透过‘千里眼’提早得知了吗？”
真是大吃一惊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脸上的表情倒是处变不惊。
千里眼是吉尔伽美什的能力，可以看见未来，虽然不是全面的，但也能起到关键作用，让他视所见决定该采取什么措施。
这个时代的贤王藉由透视未来的能力而封印最强的宝具天地乖离开辟之星，因为他看见了使用乖离剑击败敌人后荒芜的大地，责任心让他选择封印这件强力的武器。
“是，也不是。”吉尔伽美什并未给出确实的答案。
蓝染也不计较，他俯视下方，看着蔓延开来的漆黑泥泞，就像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地吞噬触及的所有东西，似乎能透过燃尽生机的现象听闻大地的悲鸣。
对于遭受的待遇无力抵抗，被迫地承受，影响范围随时间扩大。
照这个速度，邻近的国家将会遭到波及。
阿尔托莉雅目睹了黑泥泛滥的景色瞳孔紧缩，她经历过这么多圣杯战争，也曾见过黑泥引发的灾难。
无法以人类所知的手段阻止，她以为黑泥是圣杯之力受到污染后的体现，但似乎不完全是那样。是‘恶’吗？‘恶’本身即为黑泥正体？她不晓得，但能肯定的是黑泥的出现伴随的巨大灾害。
这项认知正巧呼应梅林所说的——原罪之兽。
蓝染的视角是居高临下的，站的位置方便他纵观黑泥的扩散速度，“这是什么？”
梅林站在天空飞船边上看着下方的情景，翻滚的黑泥夺去大地生机，他神情凝重，“这是……原罪之兽。”
原罪之兽总计有七只，每一个都是单独个体就能崩坏时代的可怕存在。和他的使魔，现在多了个芙芙昵称，被当作迦勒底吉祥物，原名凯茜·珀鲁格的小动物本质相似。
原罪之兽也被知晓其存在的人类称之为‘人类恶’，他们诞生自人类的文明，伴随人类的发展在不为人知的隐密之处成长，但是他们却会毁灭人类累积的文明，是癌细胞般的存在，所以称之为害兽。
凯茜·珀鲁格只要不深入接触人类世界，就不会遭到‘感染’，变成制造灾难的害兽。因为知晓这点，梅林才会放心地把他交给迦勒底的人照顾。
几分钟前，他们击溃女神组成的联盟，以为修正特异点的工作到此为止，却不料出现了更麻烦的敌人。
潜伏于这片土地，被人类历史所拒的大灾兽苏醒了。
无法推定为事实的传说有记载这只原罪之兽，创世后便被舍弃的母胎，众神从她的腹中诞生，却为了更大的权力对她举起叛旗。
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的创世神之一，提亚马特。
淡蓝色泛着银光的长发垂至脚踝，紫红色的瞳孔不具备人的理性，有着年轻美丽的外貌，附着身躯的墨绿色有如彩绘，遮住了重点部位，双脚和双手都被束缚，尖耳、兽尾以及巨大的龙鳞羊角是非人证明。
遵循本能灭绝人类，并不是因为憎恨之类的情感，反而比较接近一种自我毁灭的装置。
所谓创世女神，不过是虚假的名号，提亚马特即是大灾害，七大人类之恶中的其一。
吉尔伽美什从王之财宝中取出御座，是由黄金与祖母绿宝石形成光辉之舟，能在天空高速飞行，将水银作为燃料，再用太阳水晶产生驱动能量，它不只奢侈华美，同时还具备强大攻击力，装备了各种宝具系统，以及杀伤力强悍的优秀兵器。
蓝染连同他的从者们转移阵地，从陆地移动至天空方舟上面。
黑泥蔓延迅速，一会儿的时间便覆盖了一小片区域，从上方往下看，更清楚地观测黑泥扩展的速度。
“不乐观啊……要想办法阻止‘那东西’才行。”蓝染蹙眉，垂眸一览下方情况，黑泥吞噬了奔逃的生物，和一些驻扎在外的人类，被淹没的活物变成了异样的东西。
“糟糕！乌鲁克！”发现黑泥涌向，恩奇都猛地转头。
吉尔伽美什双手环胸，手臂的铠甲贴在胸膛的黄金甲上，他抬眼对上好友清澈的草绿色眼睛，“放心，措施已经安排好了。”
安排好？什么时候？
蓝染印象里所见过的记忆回放，想起乌鲁克王宫那时，吉尔伽美什和贤王有短暂消失一段时间。
应该是利用那时候沟通。
“王！外围守卫传讯息回来，会‘吃人’的泥泞正在涌向乌鲁克！”
步伐紊乱神情焦急紧迫的卫士带着重要的消息前来，埋头处理政务的贤王抬起头，听完会报后有条不紊地将应急措施吩咐下去。
暂时封闭国家，城门关闭禁止出入，结界建立保护国土，毁灭性的黑泥袭击可以抵挡一会。
再来就是蓝染那边……
贤王想起与身为英灵的另一个自己交谈的时刻，吉尔伽美什提早预料了彻底击溃女神联盟紧接而至的灾难。脱离了人类躯体限制，能做到现在的他无法达成的事。
“蓝染来到这里自然有他该做的事，身为王的你只要做好分内的工作就行了。”金发从者开门见山地说道，就算是面对另一个自己也没有客气。
意思是我在场也没有任何用处？贤王瞇眼，血红的瞳孔掠过不愉快的情绪。
他想要伴随蓝染身侧，但身负治国职责，责任心强的贤王不可能会因为个人因素而牺牲国家。
蓝染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这件事一开始就知道了。跨越千年时光，时代不同也不妨碍他与蓝染的交情。对于他而言是好友，可以交心的存在，但成为了英灵的另一个自己，似乎不单纯满足于目前的定位。
“哼，即使有契约作为牵绊，我看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吉尔伽美什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交谈声停止，窗外天气晴朗，鸟儿清脆的声音传入室内，两名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视线相交，气氛诡异。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吉尔伽美什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另一个自己的反应，当即转身离开。
贤王起身，来到窗前俯瞰治下国家，乌鲁克的子民们不晓得即将袭来的灾难，和往常一样认真过日子。专注地凝视人民在阳光之下露出的真诚笑容，或挽着恋人手臂，或牵着子女幼小的手心，走在乌鲁克的街道。
他会保护好他的国家，全力以赴。
“Emiya，能从这个方位狙击黑泥中心的人形吗？”蓝染询问穿着低调护具及红色外套的从者。
吉尔伽美什攻击从来都不知道低调怎么写，而且凡是触碰到不干净的东西，都会遭到他毫不留情的抛弃。
他的收藏品数之不尽，能被他看中的宝物质量都不错，但是只要出现丁点瑕疵，就只有一个结局。
Emiya锐利如鹰的眼望着身材姣好，长了龙鳞羊角的少女人形，判断距离以及其余可能造成影响的因素，肯定地回答，“可以，命中率九成以上。”
梅林口中会对人类造成毁灭性灾害的害兽一出现，脚下黑泥泛滥成灾。
蓝染颔首，“狙击的工作麻烦你了。”
“不需要这么客气，任务尽管吩咐。”Emiya肃穆的神情柔和几分，当他看向攻击目标，那点不易察觉的反应收敛的一干二净。
Emiya站在天空方舟的高处视野最好的方位，风吹动他的披风。Emiya灵子化出他的弓，朴实的黑色西洋弓握在手里，细长的螺旋剑被他当作箭矢。
瞄准，施力拉满弦，手指松开，箭矢穿透空气疾驰射出！两圈一大一小由魔力激起的红色波纹伴随细小的雷电在空中散开。
Emiya得手了，蓝染亲眼看见提亚马特的头颅与身体分离。
但是这个据说会为人类带来毁灭的灾害之兽并未就此死亡，头颅坠落黑泥之中，脚下扩散的黑泥彷佛接收了某种信号，停滞短暂的一会猛地发难，霎那间包住了无首的躯体。
提亚马特从拟人的身形瞬间巨大化，黑泥顺着曲线轮廓滑落，融入下方的大流之中，她变得比山还高，身躯布满状似血丝的红色蜿蜒线条，兽类竖瞳闪烁红芒，嘴的左右裂开，长至长满鳞片和血管的脖子底部，面目狰狞可憎可说是彻底毁容。
当然，还是有某些人类具备的部位跟着等比例变化的，例如胸前的……咳。
“……”罗曼目瞪口呆，他这边已经被不停鸣叫的能量检测仪占满了，噪音环绕，更不可思议的是明摆着超出最高值的数字。
现在说快跑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罗曼心里有底，要想修正第七特异点，蓝染必须度过这个槛才行。
罗曼医生差点没愁白头发，所长小姐暴躁指数瞬间拔升，但任凭他们怎么焦急，对于深入特异点的蓝染依旧没有任何实质帮助。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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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章 第一百七十章原罪之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