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出师未捷身先死
麟州府外天空中，一团金光将燕棋包裹在其中。
随之金光扩散化作足有百丈之高的巨人。
那巨人半虚半实，不像是化身，倒像是投影。
而其模样也赫然是天子姬轩辕。
此刻所有人惊呆了。
在镇南军营中，李钟广和其子李岳看着那道天子的金光投影更是瞠目结舌难以言喻。
麟州府城头之上，虎贲军少帅韩忠涣瘫坐在地上，表情痴呆。
韩巍蛟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他眼里满是惶恐，内心忐忑无比。
他知道他错了，一切都错了。
而且错的离谱。
这般神通术法，相隔千里之遥能具现的如此清晰，天子若没踏入圣者根本不可能。
不，圣者大修他接触过。
甚至圣者四重天传说半只脚已踏入人仙的存在估计都无法办到。
如此天子的修为自然不言而喻。
天子是当世人仙，可开宗立祖的存在。
这个念头一出现，韩巍蛟当即面如死灰。
当下他心头也困惑全无。
如此便能很好的解释，为何元极仙宗的长老和国贼庞护会死。
天子面对元极仙宗居然未有丝毫惊慌。
只因天子是人仙！
“韩巍蛟，汝要造反乎？”
姬轩辕浩荡的声音徘徊在麟州府内外。
而作为虎贲军主帅的韩巍蛟内心更是咯噔一下。
他不怕圣者，乃至人仙在不得已的情况也不是不能得罪。
但他怕天子，更怕天子为当世人仙。
就如当年大齐的一代雄主公子小白。
齐小白虽将手中军权全部放出去，甚至京城防卫都是六部掌控，而自己则无一兵一将。
当时为何纵观整个大齐人才济济，身藏野心之人更是不在少数，但却无人敢反齐小白。
其中的原因除了有管仲和鲍叔牙两位人间大贤在身边以外。
更是因为他为人仙老祖。
身为君王携大义可一言定臣子生死。
但若臣子有兵权有反抗力，那君权不过是一个笑话。
身为人仙，虽有通天之能千载寿元，但面对大军血煞和陨神弩这样的人间杀器也需暂避锋芒。
可若即是君主，又是人仙。
那就是借臣子一百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暗藏其他心思。
无他，只因皇权、人仙皆为人间禁忌物。
……
“臣、参见陛下，天子万年！”
最终韩巍蛟还是跪了。
或许是因为他现在甚至从最开始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他此刻浑身已无力颤抖，内心更多的是绝望。
韩巍蛟在静等天子发落。
而后天空中的天子投影果真也开了口。
“韩巍蛟，汝要造反乎！”
姬轩辕还是那句话，只是此刻的语气并非是询问，而是真切的呵斥。
韩巍蛟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天子投影，沉默半晌后最终才开口道。
“臣惶恐，万死莫辞。”
“万死？”
天子冷笑道。
“一死即可。”
咯噔。
韩巍蛟心脏再度猛跳一下。
他闭上双眼，似乎在静候天子发落。
然而这时韩忠涣却不知哪来的勇气跑到韩巍蛟身前大喊道。
“父亲，我不想死，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身后还有南梁，我们还有用，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不想死……”
韩巍蛟抬头看去，只见往日令他骄傲，温润如玉和战场铁血并存的儿子，此刻双目通红，表情狰狞。
这明显是有点精神崩溃了。
“忠儿……”韩巍蛟艰难的吐出儿子的乳名。
然而谁知此时韩忠涣的情绪愈发激动。
“天子？
！”
他抬头看向天空，指着姬轩辕的投影怒骂道。
“你算个狗屁天子，我韩家乃将门世家，满门忠烈，当初先帝驾崩，我父更是临危受命不顾家族从远川跑到了麟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可现在却因为看不惯你昏庸无能，而要被你处死！”
“为什么，凭什么！”
“我不服。”
噌！
言罢，只见韩忠涣拔出腰间配件，他遥指天空同时对着身边诸多将士吼道。
“你们站起来，我乃虎贲少帅。”
“我命令你们现在站起来，与吾一同伐了这狗屁天子。”
“我知道你们也不想死，对不对！”
众将士闻言纷纷面面相觑。
他虽为虎贲参将，但毕竟不是主帅，不知君权对臣子约束的可怕程度。
此刻一听韩忠涣的话，他们动摇了。
一个个蠢蠢欲动。
虽然现在对于天子依旧有骨子里的畏惧。
但一提到死字，他们又忍不住鼓起了几分胆气。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姬轩辕又开口了。
“说完了没有？”
此话一出，所有人微愣，韩忠涣看向天空。
而后只见姬轩辕开口道。
“目无君上，口无遮拦，君前失仪，藐视君父，其罪当诛！”
接连吐出五条罪状。
一道金光自天子眉心迸发，直接射向韩忠涣。
见状韩巍蛟大惊，“忠儿。”
他想替儿子挡下这一击。
但谁知这金光速度太过，他未曾动身，已然到了韩忠涣头上。
金光落下，韩忠涣当即目光一滞，随之应声倒下。
“忠儿！”
韩巍蛟眼含热泪，来到儿子身边。
他触碰鼻下，儿子已然没了生息。
独子身死，韩巍蛟精神崩溃，抬头看向天子嘶吼道。
“昏君，我已认罪俯首，你这昏君为何还要杀我儿！”
“造反乃诛九族的大罪，难道韩帅为将门世家之人都不懂这些？”
姬轩辕平静开口道。
韩巍蛟瞠目欲裂道：“难道以我韩家世代军功都不能换我儿一条性命，为我韩家留下一丝血脉？”
“国法无情。”
“昏君你不得……”
韩巍蛟老眼通红刚准备破口大骂。
但不等他说完，只见再度一道金光自姬轩辕眉心飞出。
一瞬间，韩巍蛟也倒了下来。
主帅和少帅的接连身死，已然让麟州府的诸将内心跌倒了谷底。
他们一个个面色发白不敢出声，将头低的更低。
而后天子再度开口道。
“李钟广何在？”
军营中李钟广回过神，连忙一跃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来到了麟州府城关外，天子脚下。
“臣李钟广参见陛下，天子圣安。”
姬轩辕道：“即日起，麟州府西南关一切军务由李卿暂领。”
“叛乱主者韩巍蛟株连九族，其麾下部曲，凡参与此事者，夷三族。”
“余下不知情者反思即可，其余罪状既往不咎。”
“臣领旨。”
天子微微颔首，投影随后消散。
而整个麟州府经过短暂的沉寂后。
又再度‘热闹’了起来。
天子投影麟州府，亲下口谕。
凡参与此事者皆夷三族，恶首韩巍蛟更是被诛九族。
所以当下‘幸存’的一些部众，心中想法万千，想要逃的逃，想要叛的叛。
可谁知现实往往是最沉重的一击。
下一刻不等这些人反应。
只见前一秒还对他们百依百顺的部下，纷纷手持刀柄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一阵混乱过后，一个参将直接被麾下士兵给五花大绑押向麟州府外。
参将不断挣扎口中接连怒骂嘶吼。
“混蛋，你们胆敢造次，我乃虎贲飞鹰将军，为元帅钦奉……唔……”
可谁知下一秒不等他说完，一个校尉不知从哪招来的臭袜子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只见那校尉瞪圆了双眼，口中恶狠狠道。
“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上位。”
“倘若你真怜惜属下等人，麻烦上位乖乖的跟我们面见李帅。”
“造反乃是大罪，你想死，我等弟兄还不想死。”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等何苦为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