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楠一打量傅老爷子时,老爷子那双犀利的眸子也正在打量着她。
这就是云琛相中的那个姑娘?
长相倒是挺有灵气,就是太瘦了一点。
除了长得漂亮,也没看出有什么三头六臂的,怎么就把云琛迷成这样了?
“楠一,我母亲你已经见过了,这位是我家老爷子。”傅兮主动帮顾楠一介绍。
“傅老您好。”顾楠一礼貌地开口打招呼。
傅老爷子摘下头顶上的草帽,拿在手上为自己扇风,故意不理会顾楠一,对着家里的佣人道:“忙活了一上午快渴死了,给我倒杯茶吧。”
“您稍等。”佣人立刻去倒水。
被傅老当场冷落无视,顾楠一神情平静,那双沉静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尴尬窘迫。
这份淡定从容倒是让傅老有些欣赏。
傅老夫人朝顾楠一看了一眼。
“坐下吧。”
傅老夫人坐下后,傅老和众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这时,老爷子才拿正眼去看顾楠一。
“听说你今年高考?”
“是的。”
“打算考什么学校?”
问她考什么学校,主要是想试探她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顾楠一平静地回道:“京大。”
“哦?京大可是华国最难考的学校,你有信心考上吗?”
不等顾楠一说话,一旁的傅云琛道:“楠一的成绩很不错,拿下今年京大的一等奖学金应该没什么问题。”
琛哥轻飘飘一句话却吸引了数道目光齐刷刷朝他看去。
傅老喝了一口茶水,冷着脸轻哼一声:“你以为京大的一等奖学金是扶贫基金吗?那可是全国前三名才能拿到的一笔奖学金,你的意思是说她能考进全国前三名?”
傅胤看向身旁的方锦珠:“老婆,你是京大的教授,你最有发言权,京大常年的三甲分数大概在什么范围?”
方锦珠道:“京大吸引的都是华国各省市的尖子生,前三甲可以说是尖子生里的翘楚,历年来三甲学生没有低于过730分。”
傅欣也点头附和:“我们这一届的前三甲分别是742、738、736,这三位大神也是来自全国各省的省状元。”
傅老嘲笑地看向顾楠一:“想考进三甲,分数不能低于730分,你觉得自己能做到吗?”
“730分还在估算之内。”顾楠一语气平静的回道。
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加上说出的那句话,给人一种狂妄自大的感觉。
傅老眉心紧拧了一下,明显透露出不悦之色,心里暗哼一声。
敢说出这种大话,果然是年纪太小,不知天高地厚。
看来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儿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
傅昊有些好奇地问:“楠一,那你平时在学校的测试成绩怎么样?”
顾楠一看向傅昊:“最近两次模拟考试发挥不太好,也就考了745分。”
发挥不太好?745分?
“多少?”
傅老爷子伸长了脖子,一脸震惊地看向顾楠一。
745分?他肯定是听错了,应该是457分才对吧。
“你刚刚说745分?学校的模拟高考卷?”方锦珠也震惊地问。
顾楠一把傅老晾在一边,对着方锦珠道:“上个月是南江省教育厅统一发放的模拟试卷。”
方锦珠惊讶的张了张嘴,眼神里从激动变为惊愕。
“南江省上个月的模拟试卷好像因为考题太难,还上了南江省当地的新闻。我的一位朋友在南江省教育厅工作,他说这套试卷是请的几位专家一起制定的,总体比之前要增加百分之三十的难度,那套卷子我也在网上看过,尤其是数学卷子的内容非常难,有一些知识点甚至在高中都没有学过。”
方锦珠是教大学数学的教授,所以对数学卷子比较关注。
“对了楠一,你上次的数学成绩考了多少?”
顾楠一语气平静地道:“满分。”
方锦珠愣了几秒钟:“满分吗?那你的数学应该非常厉害,那套试卷我曾找我们班一位数学最好的学生做了一遍,结果他的成绩是98吧。”
傅欣小脸上满是惊讶:“我的天,老妈带的可都是硕士、博士生啊,连他们这些搞数学的都能做错一道题,楠一姐竟然是满分?”
傅老眼见自己被顾楠一忽视了,心里虽然很震惊,面上却不服输道:“人要学会谦虚才能有更大的进步,不能骄傲自满。”
顾楠一:您哪只眼睛见我自满了?
傅云琛轻呵一声,反问傅老道:“考了满分还要怎么进步?”
傅老气愤地瞪了儿子一眼,心里腹诽,臭小子,你这是有了媳妇忘了爹啊,这还没把人娶回家就吃里扒外了,今后还了得?
“哼,高中数学考满分就没有进步空间了?等上了大学以后,数学可是进入另一个深度了,再往大方向说,数学可是我们国家很多高新产业的基础,华科院的微积分研究所的数学涉猎范围更宽广。”
傅老气哄哄地反驳一番后,那双花白的眉毛挑衅的上扬。
“等哪天如果她能把那道“蒙西猜想”的答案解出来,那就真的已经到达了人类数学领域的顶峰了,不过连戎陀花了几十年都做不到的事,她一个小姑娘就不用想了,还是继续虚心学习吧。”
“爷爷,是西蒙猜想。”傅欣当场纠正老爷子的错误。
傅老脸色顿时一僵。
该死,丢脸了。
他故作镇定地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我又不是搞数学的,那些外国佬的名字我记不住。”
傅云琛眼眸里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看向傅老。
“您老今早儿占卜了吗?”
“什么占卜?你小子可别胡说八道。”傅老假装失忆。
当着外人的面,他是不想承认自己有这种爱好的。
毕竟改革开放后动物不能成精,坚持维护唯物主义的大旗不能倒。
傅云琛不给傅老转移话题的机会,继续说道:“如果您今天占卜的话,挂签上应该会写一句:言多必有数短之处、下下签。”
傅老:……
第一局,老爷子在儿子吃里扒外之下彻底败北了。
心里很不服气,他画风瞬间又转了。
“小丫头,学习之余你还有其它爱好吗?例如琴棋书画之类的?”
顾楠一朝傅老看去:“学过一点,但自认为不够精通。”
傅老浑浊的眸子倏然一亮,呵,学习好、医术好是吧?总有你不会的地方。
“现在的年轻人能学一点也算不错,我书房里有几幅名画,走吧,带你去欣赏一下。”
顾楠一心里反问:我可以不去吗?
如果这老头儿不是傅云琛的父亲,她此时早就掉头走人了。
哎,见家长的滋味儿真不好受,她现在切身体会到傅云琛在面对外公时的无奈心情了。
一旁的傅兮见老爷子明显是在刁难顾楠一,她出声道:“楠一第一次到家里做客,您弄得怎么像考试一样?”
“就是啊,爷爷,您别为难楠一姐了,您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一个坏老头。”
被傅兮、傅欣当场戳穿目的,傅老为自己反驳。
“别胡说,我这是想和你们这些晚辈多交流一下。”
“呵呵,有您这么交流的吗?平时怎么不见您和我们多交流?”傅兮呵呵冷笑两声。
傅老一剂警告的眼神射过去,后者立刻闭了嘴。
顾楠一站起身,面上带着一抹礼貌的微笑。
“能欣赏到名画,那是我的荣幸。”
傅老呵呵一笑,得意地朝傅兮、傅欣瞥了一眼。
“听到了吧?人家客人都没意见,就你们两个人瞎胡说。”
傅兮无奈地朝顾楠一看去。
顾楠一倒是没有生气的迹象。
傅云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就去看看吧。”
傅老带着顾楠一来到他的书房。
偌大的书房内铺设了上等的黄花梨木质地板,三面墙壁都摆放着一排气派的红木展示柜,其中一面柜子里收藏的都是古籍,另外两排柜子里则收藏的是古玩字画之类。
其中有金器、玉器、翡翠玛瑙,还有木质的摆件之类。
顾楠一进门后,凝神快速朝四周扫了一眼,在她的眼里,这间屋子里漂浮在各种颜色的灵力,很强烈的灵力感应,说明这间屋子里有上等的玉石。
傅老走到字画区,打开玻璃柜,从柜子里取出几卷画轴,转身走到红木书桌前。
他拿起一幅画,缓缓打开后平铺在桌面之上。
傅昊率先开口:“这幅画好像是前年您从京都博物馆拍下的那幅《墨竹图》吧?”
“没错,是这幅画,这可是宋代祁眀山的真迹啊。”
“您老最欣赏的就是祁眀山了吧,这些年没少收藏他的真迹。”
傅老满面笑意地欣赏着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这幅《墨竹图》是祁眀山的巅峰之作,这幅画是积攒了他毕生的心血,取其精华去之糟泊,竹子节节分明、栩栩如生,绝对算得上是一幅传世珍宝了。
”
傅老对这幅画一番大加赞赏后,转身看向顾楠一。
“你既然说自己对琴棋书画都有了解,祁眀阳这幅《墨竹图》应该知道吧?”
顾楠一朝桌面上的那幅画看了一眼:“略有耳闻。”
“我想听听你对这幅画的看法。”
顾楠一笑道:“您刚刚那翻总结已经点到了祁眀阳《墨竹图》的精髓,只不过不是眼前这幅画。”
傅老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不是这幅画?你的意思是?”
顾楠一嘴角微勾,面带浅笑的看向傅老:“您收藏的是一幅赝品。”
“轰隆!”
傅老感觉一道惊雷从头顶劈下,浑身一震。
“你说这是一幅赝品?”
傅胤道:“怎么可能?这可是在京都博物馆拍下来的,是经过京都博物馆的考古专家亲自鉴定的真品。”
“呵呵,小丫头,看来你根本就不懂字画啊,这幅画绝对不可能是赝品。”
顾楠一走到字画面前,指着落款处的印章。
“宋代仿作名家字画的赝品十分盛行,很多大家都会用自己的办法来验明正身,而祁眀阳有个特点,他酷爱雕刻印章,所以他的印章普遍纹路繁琐复杂,为了表现自己与众不同,他会在印章里暗藏自己的姓氏,这个印章里并没有出现“祁”字。”
傅老听了顾楠一的分析,一颗坚定的心开始产生了怀疑。
“祁眀阳的确有在印章里藏姓氏的习惯,但这并不能证明我这幅画是假的,据我所知,他传世的作品中,晚年的字画并没有藏字的习惯。”
“那是他卸任归乡之后改掉了这个习惯,但《墨竹图》是在他连任京州知府时的作品。”
傅老顿时不说话了,根据他所了解的时间推算的话,《墨竹图》的确是祁眀阳在任时的作品,这幅画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能凭这个印章就断定是赝品,京都博物馆的那些专家在鉴定字画方面是很严谨的,何况是祁眀阳这种大文豪的作品,更是马虎不得。”
“印章藏字只是其中一重辨明真伪的办法,其实这幅画中有一个最明显作假的地方。”
“哪里?”傅老好奇的问。
顾楠一指向这幅画作落款的时间上。
“《墨竹图》创作的时间应该是在六月份,那时正值竹笋成熟期,祁眀阳在作画期间还曾创作过一首名为《食笋》的七言律诗,而这幅画落款的时间却是在十一月,我怀疑这幅赝品临摹的对象也是一幅赝品,所以在时间上也抄错了。”
“你怎么知道《墨竹图》是祁眀阳在六月份创作的?”
“据史料记载,祁眀阳在同年七月参加了周凉山的雅集阁文豪会,当时他展示的作品就是《墨竹图》
,所以《墨竹图》的创作时间只能在雅集阁文豪会之前。”
她当时也曾协同张崇明参加了这场雅集阁,曾亲眼目睹了祁眀阳的《墨竹图》,所以,当看到这幅画落款的时间后,她立刻就断定这是一幅赝品。
“虽然这幅画是赝品,但基本判断是同时期的作品,还是有一定收藏价值的。”
傅老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心里暗暗生气,等明天他要亲自去一趟京都博物馆验明真伪。
不过听顾楠一这番分析,这幅画真的可能是赝品。
这时,一旁的傅云琛开口说道:“老爷子,这幅画的确是赝品。”
傅老看向他:“她说是赝品,你就跟着她说话,之前你怎么不说是赝品?”
“之前是怕您心里难以接受。”
“哼,现在就不怕我接受不了?”
“就算我不说,您一样会拿去亲自鉴定。这幅画从落款时间到印章就足以判断是赝品,帝都博物馆那些专家可能自身都不太了解《墨竹图》,毕竟这幅画近百年间鲜少问世,根据一些佐料来判断真伪是不够严谨的,出现错误也正常。”
傅老心里被堵的难受。
想拿字画为难一下这丫头,结果自己最珍贵的一幅画还被人家当场鉴定是赝品,这不仅是丢了面子还败了理子,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丛珊险些成了小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室友兼闺蜜顾琳琳抢走了她的男朋友。
丛珊愤怒不已:“你敢抢我男友?我就当你后妈!”
——丛珊小心翼翼抱着那只精致的大盒子,走进电梯的时候想要腾出一只手来按7楼,胳膊刚移开一点那个盒子就要往一侧滑,幸好身边的人及时帮她扶了一把。
“几楼?”那人问。
“7楼,谢谢。”丛珊回答。
胸前的盒子太大,遮住了大片视野,她只勉强看得出,这是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又瞄了一眼,好像长得还挺好看的。
电梯里四面都是光滑的镜子,头顶的灯光洒下来,经过四面八方的反射,晃得丛珊头有点晕。
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没有手接。
一直响。
她觉得有那么一点窘迫。好在身边的男人倒是很淡定,一直站在她左前方,优雅的沉默。
丛珊窘迫之余又带出那么一点懊悔,其实就应该拉下面子主动给周长安打电话和解,然后就有个劳动力可以使唤,这样一个人大老远的跑去那家蛋糕房取这蛋糕是何苦呢。打车钱就花了快一百,关键是手臂好酸。
因为昨天晚上他俩吵了一架。
原因很奇葩。丛珊跟周长安感慨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顾琳琳一样开个高上大的生日趴就好了,周长安听着她的话,却突然阴阳怪气的说她,“你怎么能跟人家琳琳比,你以为你是谁啊?”
丛珊当下就火了,指着他的鼻子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你丫到底是我男朋友还是她男朋友啊?周长安温温吞吞的不说话,结果丛珊气的直接转身回了宿舍。今天一天都没给他打电话,宁可一个人跑那么远去拿蛋糕。
按理说,以周长安那怂脾气,今天早上就应该打电话过来求饶的。但是居然一整天都保持了沉默。比起倔脾气,丛珊又几时输过。所以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打给他,反正一会儿见了面,看他反应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冷战。
电梯门打开,男人很有礼貌的先走出去又帮她按住电梯门,她笑着说声谢谢,抱着蛋糕走出来,却发现,原来这人跟她同路。
两个人一前一后,距离不远不近。走廊里金碧辉煌的,暗红色花纹地毯特别厚实,丛珊新买的高跟鞋踩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顾琳琳的生日趴,必须高端大气上档次。李燕前天偷偷告诉过她,这一场生日趴光定包房就要上万。
所以丛珊才会为了追上档次,一咬牙一狠心,去那家德国蛋糕房定制了这个冰淇淋蛋糕。作为舍友,感情也算是够深了吧。
丛珊盯着包厢的房号一个个数过去,7707,终于到了。
然后发现那个走在她前面的中年男人,也站在那门口,笑眯眯看着她。
这才看清这人的长相。挺高的,身材瘦高挺拔,长得也蛮好看,虽然五官没有哪里特别突出,但组合在一起还真就挺和谐。关键是气质好,一看就是个事业有成的主儿,举手投足间都带出一股大气优雅来。
一身西装,衬衫,没打领带,看着价值不菲。
他也来这?难道是顾琳琳的亲戚?
“您也是参加顾琳琳生日趴的?”丛珊笑呵呵的问。
男人点头,“你就是丛珊吧?琳琳的室友?”
原来认识她。
“你好,我叫顾池西,是琳琳的爸爸。”
丛珊:“......”
顾琳琳和她爸长得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啊。
这个爸爸长得也太年轻了吧,她还以为是顾琳琳的小叔或者大表哥一类的。居然是人家老爸。
“叔叔好。我是丛珊。”
顾池西伸手去,要帮她拿那个蛋糕盒子,“我看你抱着这盒子一路了,觉得有点像是你,不过也不确定,我来帮你拿吧。”
丛珊有点受宠若惊,连忙笑道:“不用不用,您帮我开个门就成。”
其实她跟顾琳琳关系也就一般。
顾琳琳家太有钱,吃穿用度都是奢侈品。用室友李燕的话讲就是顾琳琳身上带着各种富家女的通病,玻璃心,公主病,炫富,而且傲慢。不过丛珊觉得她也还是有些优点的,比如出手大方,对朋友也算仗义,跟舍友不会斤斤计较。所以丛珊只要不触到顾琳琳的雷区,与她和平相处倒也不难。
丛珊家境中等偏上,不过这是她老爸自称的,在她看来其实勉强就是个中等水平。她老妈倒总是特别配合她老爸的论调,坚持认为一个家庭的好坏不在钱多钱少,关键是幸福指数,所以他们家有房有车,夫妻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女儿上了个不错的大学而且谈了个不错的男朋友,这幸福指数早已经蹭蹭的超出国民平均水平了。
但是眼前看到顾琳琳有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老爸之后,丛珊还是不得不感慨一下,她家老丛跟人家比差距还是有点大。至少人家人到中年也没有个啤酒肚什么的,她家老丛见到不得羡慕死。
丛珊一走进那个包厢,就觉出气氛有点不对头。
一屋子人原本闹哄哄的,见到她和顾池西进屋,忽然就都安静了。
然后她看到坐在对面的顾琳琳和周长安。
顾琳琳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周长安手上拿着一只苹果,不知道被谁咬了一口。
李燕走过来,脸色一看就是藏不住事儿的,她低声道:“珊珊,我打了你那么多遍电话,你怎么不接呢?”
丛珊有点蒙,“啊,刚才抱着蛋糕盒子不方便。
”
然后将那盒子放下,打开,一个特别华丽的冰激凌蛋糕,盒子里的干冰还冒着白气。
众人还是有点不知所措似的,连平时最爱起哄的那几个男生都安静了。
“珊珊,爸,你俩怎么一起来了?”顾琳琳中咽下了嘴里的苹果。
“电梯里遇到了。”顾池西笑着走过去,慈祥的拍拍女儿。
周长安放下手里的苹果,笑容有点干,“珊珊你不是说,今天不来了吗?那个,快坐下吧,累了吧?
”
周长安这人,一紧张的时候就容易抽嘴角,虽然平时总是一副拽拽的样子,丛珊和他相处的越久就越发现,其实他个性有点外强中干。
丛珊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
李燕忍不住推推她,“你先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丛珊一动不动。
顾琳琳走过去看看那个蛋糕,笑道:“这就是珊珊特意给我定做的蛋糕啊,真好看,是吧,长安,我要吃最上面那颗樱桃。”
周长安特别听话的用叉子挑起那颗樱桃递给顾琳琳,顾琳琳没接,只是张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