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高句丽,刘政便引兵来到辽东南部乐浪郡准备趁势攻打濊貊。
此时濊貊虽占据辽东南部大部分土地,但是其战斗力却远没有高句丽那般强悍。听说了高句丽进万降兵被坑杀的消息,早已是吓得栗栗危惧。
未等到刘政到来,便已经下了降书。
王烈此时进言道:“濊貊若降便可不攻,若是硬要攻打,濊貊军士定是奋死相抗,到时也难取胜。”
刘政也觉得有理,于是就接受了濊貊的投降。
就在要引兵回去之时,却收到了一封来自谢文彦的密信。
刘政看完密信,嘴角一扬,心领神会。
王烈道:“不知信中说了什么?”
刘政将信递给王烈,王烈看完,神色惊愕,愣了片刻后,淡淡的说了句:“大人看着办吧。”
原来谢文彦听闻王烈已平了高句丽,现驻军在乐浪郡,遂献计趁此机会取了乐浪郡,信中言明若是乐浪郡守肯降,便可饶他,若是不降,便将他除掉。
当日刘政就在乐浪郡治所朝鲜城外驻扎,便派人请郡守入营相见,此时乐浪郡已有三分之一被濊貊占领,刘政军势正盛,只道是邀他讨敌之策,岂敢不去。
“大人当带些人马,以防不测!”此时有一小将对乐浪郡守道。
这小将名叫祁坚,乃是乐浪郡都尉,亦是辽东乐浪郡的豪门世家子弟。
郡守摆手道:“我听闻辽东郡守童子灵义薄云天,刘政亦是人中龙凤,我若带兵前去,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不招他们待见,还是我自己去吧。”
待来到营中,还没反应过来,数名刀手便已将他拿下,押进中军帐中。
乐浪太守进入帐中,看到刘政危坐在上,甚是威严,竟不敢直视。
乐浪太守看了看按着自己肩膀的两名刀手,道:“刘大人这是何意?”
刘政却反问道:“你见到我为何不跪?”
那太守正色道:“若论官职,我比你大,怎么能跪?”
刘政冷笑一声,道:“想不到你还是个硬骨头,若是我让你以后听命于我,以后供我差遣,你可愿意?”
“刘大人此时威名正盛,童太守更是在辽东家喻户晓,朝廷内忧外患,我等自身难保,若是得童太守和刘大人在背后撑腰,要我归服,有何不可?”
刘政听到“童太守”三个字却面露难色,愣了片刻,冷冷地道:“杀了吧!”
此话一出,旁边的王烈站不住了,出列道:“他既然已降,为何还要杀了?”
刘政冷眼一瞥道:“只有死人,我才放心。”
王烈愕然道:“这话……你我相识那么久,我真不敢相信你竟能说出这话来!你现在如此暴虐和公孙度何异?刘兄,此人万不可杀呀!切莫走上歧路!”
刘政却厉声道:“你刚叫我什么?”
王烈心生惧意,不禁后退两步,道:“你……我看你是被权势蒙蔽了双眼,我不奉陪了,告辞!”
说着,王烈便走出帐门,太史慈忙叫道:“王大人!王大人!”也跟着跑了出去。
乐浪太守也被拉出帐外,自知将死,便咒骂道:“我以为童子灵义薄云天,刘政也是人中龙凤,没想到竟是这种货色!”
刘政听到,冷哼一声,依旧端坐帐中,不以为意。
没一会,刀斧手手起刀落,乐浪太守便已再也叫不出声了。
这时田赞和元耿回来,却见到王烈、国渊、太史慈三人引一队人马出去,即问道:“各位大人这是到哪去啊?”
王烈只是摇头不答,太史慈也拱一拱手,国渊道了句:“回辽东郡去了。”
说完便离开了此处,只留下元耿、田赞二人茫然对视。
刘政杀了乐浪太守后,便想入主朝鲜城,率领军队来到城下对城门守卫道:“我乃是辽东郡长史刘政,麻烦打开城门借道通行。”
城上守卫面面相觑,让军队入城可是一件大事,正拿不定主意,只听到一人道:“我们郡守刚去你们军中,你们便要入城,麻烦请我们郡守出来一见!”
说话这人正是乐浪郡都尉祁坚。
刘政见对方并不上钩,心中思量,这乐浪郡乃是辽东大郡,人口有二十五万,今虽已被濊貊占去三分之一,人口仍至少有近二十万,也就是起码有一万多士兵,现在兵粮所剩也不多,实在强攻不得。
只得无奈返回营地。
王烈、太史慈和国渊三人回到襄平城后,与谢文彦相见后谈及坑杀高句丽降军、濊貊投降和杀害乐浪郡守一事。
谢文彦在闻言后喟叹道:“又是一个公孙度!只是这刘政如今手握大军却还要比公孙度更难对付的多。”
王烈亦叹道:“我与太史将军回来却只带回了3000军士,走时遇到田赞、元耿二位大人,未敢提及此事,只怕动静太大,到时非得被刘政一并杀掉!”
谢文彦道:“先生考虑的极是,只是这2000士兵确实也抵不上什么用处。我之前发那封密信便是为了测试一下刘政是否有谋逆之心,他若不杀或者不招降乐浪太守尚还可信,若是杀了,那便证明,其却有狼子野心。”
王烈闻言,颇有愠色,道:“你这倒是测出来了,可也过于狠毒了,竟不惜搭上一条朝中大员的姓名!”
“王大人错怪我啦!测验刘政此其一,主要还是想为童大人将乐浪郡收入囊中。”
王烈“哼”的一声扭过头去。
太史慈与国渊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竟没想到二人城府竟是如此之深!
国渊道:“童郡守此时尚未归来,若是他知道郡守不在,带兵进城自立一方,我等到时若是不从,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谢文彦左手虎口轻抚下巴道:“不知各位大人是愿站在童郡守这边,还是要站在刘政这边?”
太史慈登时答道:“我太史慈断然不会做出不忠不义之事!”
谢文彦此时又瞧向王烈、国渊二人。
王烈先开口道:“童大人虽尚需磨砺,但对我有知遇之恩,刘政其人我竟是看走了眼!”
国渊听到王烈这话,哈哈一笑,道:“你不总是看走了眼,公孙度不也是你瞧着挺好的。”
王烈摇头苦笑道:“忏愧啊!忏愧!”
谢文彦神色一凛:“既是如此,我有一险招,或可一试,但稍错一步,你我皆万劫不复!不知各位大人可愿信我?”
三人均道:“先生请讲?”
谢文彦对着王烈、国渊道:“二位大人,你们可知道青云寨!”
二人点头,道:“略有耳闻”
“我决定将刘政引入城中。”
三人听言,齐声“啊”的一声惊呼。
论谁都知道,这时候让刘政进城无异于引狼入室。
谢文彦缓缓道:“刘政手握大军,我们就算负隅顽抗,也是敌不过的,倒不如让他入城,免得生灵涂炭。”
三人听到这里更是不解。
“所以王大人、国大人我需要让你们将城中兵士尽数带去青云寨,郡中守兵有一千余人,青云寨还有五百人再加上你们带来的两千人马,差不多有四千人。
青云寨背靠天险,易守难攻。凭借着二位的本事,我相信刘政纵使有一万三千多精兵也难攻下。”
王烈、国渊闻言均是一喜,这本是一个绝好的差事,若是在郡中,刘政前来,他们定是难逃过一劫,若是下野避难却也不知该流亡何处,如今给他们这绝佳的避难场所,自是点头应允。
“那我呢?”太史慈问道
谢文彦道:“太史将军更有重任在身,请太史将军务必在刘政找到童郡守之前先一步将童郡守带回青云寨!”
太史慈点点头:“我这就去!”
当下安排妥当,各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