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奉孝此言当真?”徐珪有点不信,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郭嘉算命。
“陛下,您可是要去柴桑?”郭嘉不答反问。
“正是……”徐珪心里略感诧异,这次柴桑之行,只有自己和周瑜一家以及冷夜吴道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郭嘉又是怎么知道的?不过随后又释然,以郭嘉的头脑,见到自己这两大家子一起出动,想必就明白了。
“那就错不了,”郭嘉颔首,“陛下,柴桑之地,林木众多,利于遁形,如有意外,宜速速出城,往林外逃去。”
“呵呵,奉孝一定是多疑了,陛下早年在柴桑,深受百姓爱戴,并无树敌,而且附近的悍匪大多被剿灭,能有多大的事?”虽然见识过徐珪的“算命”,也因此勉强接受了这一事物,但周瑜却对他人的依旧不信,当即开口笑问,笑中很是不屑。
“公瑾,郭某此言绝非虚妄,然而出于难言之隐,不便明说……”郭嘉表情很是镇定,对周瑜的质疑并不感到不爽。
“哈!”周瑜哑然失笑,本来还只是质疑,现在郭嘉说了这句话,当即认定他是胡诌的,所以才说不出。
“那就没有破解此劫的办法?”徐珪打断了周瑜,疑惑道。
“陛下,天机不可泄露,即便有法子,也不能说,微臣只能说到这边,请陛下见谅!”郭嘉拱手。
“嗯,朕知道了。”徐珪并不怪郭嘉,且因此更深信郭嘉的这一卦不假,卜卦是一种神秘科学,只能算出运程,但却是断断不可改变运程的,这就是“在劫难逃”的道理。
《三国》里记载曹操请管辂帮他算命,管辂说道:“三八纵横,黄猪遇虎,定军之南,伤折一股”起初曹操不解,只知道有大凶,而管辂也没说有什么方法能破解这一点,最终,建安二十四年己亥正月,夏侯渊在定军山南被黄忠斩杀,这就是即便算到了,也无力回天的道理。
像现在有些不发达的小城镇还有很多“算命大师”,算一卦50元,然后假如算出凶卦,他会说再给200元,帮你逆天改命,只要这些所谓的大师说了这句话,毫无疑问,这就是江湖骗子,一个算命大师说出改变命运这事,就好比医生说某种药能包治百病一样,根本就是纯忽悠!
……
“佳勤秋遥,你二人随我等同往柴桑。”徐珪想了想,改口下令。
“遵命!”两人拱手,紧跟徐珪等人,往宫外走去。
一路上徐珪都在思考可能的意外,想了十几种可能,可又都觉得不可能发生,扭头看了看冷夜和吴道,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来,有他们两,问题不大,而且自己和周瑜也不是吃素的。
两匹马两架马车,一前一后往建业西城门走去,冷夜当先带路,徐珪和大乔徐绩在前面的一辆马车,周瑜和小乔则在后面,最后由吴道断后。
“为什么!以前十文钱不是可以买三个面团的吗?怎么现在只能买两个了?”突然一个瓮声瓮气的大嗓门传来,坐在马车里的徐珪听着熟悉,却又一时分辨不出,便静听其声。
“这位大师,冬天要到了,存粮不多,因此价格稍有提升,这……小本生意,请大师体谅。”
“哼!我不管,反正我要三个,不然的话就把你这店砸了!”显然这个“大师”急了,听口气,不止是恐吓这么简单。
“我看看是谁?莫非是相国寺里的哪个大和尚?”徐珪嘀咕一声,掀开车帘,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极其魁梧,腰大十围的和尚正与小店老板争论,当即眼睛一亮,这不是罗士信吗?
“喂!”突然徐珪从马车上跳下,大喊一声,罗士信扭过头来,见到徐珪,当即露出微笑,“天子好!”
“草民拜见陛下!”这个店老板是早年就在建业的,自然认得徐珪,当即下拜,而这一举动,立即引来不少百姓的围观和下拜。
“都起来吧。”徐珪手一抬,便看着罗士信,“士信啊,怎么大老远的就听你囔囔呀?”
“哼!这个家伙坐地起价,以前十文钱就能买三个面团,现在他只卖两个!”说完,依旧一脸愤恨地看着店老板,怒气冲冲,仿佛丝毫不把徐珪放在眼里。
“这……陛下,天气渐冷,存粮不多了,所以小店去买粮米的价格也上涨,假如依旧原价,小店这……开不下去呀!”店老板哭丧着脸解释道。
“呵呵,士信啊,这样吧,你这三个面团朕帮你买了!”话音刚落,便朝吴道,“取二十文来!”
“遵命!”
“嘿嘿,还是天子好啊!”罗士信赶紧将握在手里的十文钱塞进裤腰,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与之前那副悍匪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给。”眨眼的功夫,吴道就已经将钱给店老板,店老板接也不是,还也不是,很是尴尬,徐珪笑了笑,将店老板托着钱的手攥紧,“你也是小本经营,生活不易,这点钱就收下吧。”
“多谢陛下!”店老板很是感动,虽然二十文并不多,但是这可是天子的钱呀,那意味不一样!
“呵呵,士信啊,你回相国寺去吧,朕有事先走了。”徐珪笑着拍了拍罗士信的手臂道。
“嗯!”罗士信看着三个白花花的大面团,喜不自胜,欢脱得像个兔子跑开了。
“走吧!”徐珪走上马车,高声下令,围观群众纷纷散去,看着远去的徐珪不住地感叹他的亲民,而徐珪,则在思忖着鲁肃负责研究的杂交水稻能否成功。
……
寿春。
“爹,我来啦!”刚刚进城见到岳飞,岳云就一蹦一跳地扑进岳飞宽广的胸膛里,岳飞则笑眯眯地爱抚着岳云的头,随后刮了刮他的鼻子,“一路上乖吧?”
“嗯!”岳云点点头。
“夫君……”李氏款款而来,在距离岳飞五步之处开口。
“孝娥,路途遥远,受委屈了。”岳飞这时收起笑容,满脸心疼,轻轻地握着李氏的手,关切道。
“岳将军!”这时周侗已经走来,见到岳飞拱手便拜。
“周先生快请起!”岳飞连忙上前还礼,随后拱手,“久仰周先生大名,铁臂膊名扬吴越,犬子有先生教习,真是三生之幸!”
“哎!岳将军过奖了!”周侗笑了笑,谦虚道。
“嗯?云儿,过来。”突然岳飞紧紧地盯着岳云的裤脚,神情异常严肃。
“?”岳云不知道父亲怎么突然这样,毕竟还小,心有余悸地上前,举步维艰。
“这些血迹是怎么回事?”岳飞蹲下身子看着岳云的白裤子上一道道乌黑的血迹,当即沉声询问。
“岳将军,”见气氛有点凝重,周侗当即开口,将路上发生的事全部说给岳飞听。
“原来如此,那真是多谢周侗先生了。”听完后,岳飞才松了口气,随后疑惑道,“冷夜将军人呢?”
“哦,他护送我们至半路,见前面人烟颇多,便不再护送,回京复命去了。”周侗说道。
“夫君,”李氏峨眉微皱,似乎有难言之隐。
“夫人怎么了?”岳飞疑问。
“夫君,在云儿和周侗先生与山贼打斗之时,冷夜将军却止步不前,直到云儿和周侗先生险些出事,才出手相助,且期间屡次拦着我,这……”
岳飞听了当即皱眉,良久才释然笑道:“以冷夜的为人,绝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他屡次拦你,想必是担心你冲上去保护云儿吧。”
“嗯……”李氏点点头,便不再多言。
“云儿,为父与陛下有个约定,就是假如我赌输了,便让你参军,方才听周侗先生所言,你似乎对重武器颇有偏爱,为父想为你打造趁手的武器,要什么你说吧。”
“嘿嘿,爹,我就要锤子,不过要重一点的!”听说岳飞要给自己打造武器,岳云乌黑发亮的眼睛立马放光,就好像听说要给自己买玩具一样,异常兴奋。
“呵呵,虽然你力大,但不过是个孩子,小心破了力落下患根。”岳飞嗔怪一声,笑道。
“爹,我力气可是比冷夜将军还要大哦!”突然岳云得意地笑了笑,向岳飞显摆。
“瞧你能的!”岳飞在他鼻子上刮了刮,笑道,“冷夜将军是陛下的贴身亲卫,本领非常,力量岂会不如你,一定是让着你的,你还当真了!”
“哼!那我不管,我就要使用重一些的锤子!”岳云不乐意了,也不顾岳飞的威严,居然耍起孩子气来。
“哈哈!”周侗被岳云逗乐了,替他说话,“岳将军,贵子的确力大,打退山贼后,我曾掂量了那双铁锤,少说每只都有20斤,但在我看来贵子却视若无物,好像完全没有重量一般。”
“……”听周侗这么说,岳飞皱眉,随后点点头,“那好,云儿,你随我前往军营,营中有很多武器,你去试个重量,到时为父再给你打造!”
“好哎!”见岳飞答应了,岳云大喜,一蹦三尺高,李氏看在眼里,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