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苏屏一个小小的荷包里倒出九把铲子,别说侍卫们傻眼了,就是向来淡定的李靖延也吃了一惊。
巴掌大的荷包竟然能倒出八把铲子!
这确定不是在变戏码吗?
王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改刚刚的调侃模样,带着惊吓望向苏屏:“道……,不,大师,你,你这是咋办到的啊?”
见王明连称呼都变了,一旁的苏小川露出傲娇小表情:“我娘她手里的乾坤袋又名袋中天,内有奇异空间,能容天地万物,取之不尽。”
“好厉害的法器!”王明听完苏小川的话,一脸羡慕地看着苏屏手里的小袋子。
倒是李靖延眉头蹙了下,忍不住朝苏屏提醒道:“大师,这般厉害的法器还是少在众人面前展示较妥当,万一被一些心思恶毒之人瞧见起了歹意,怕是会对大师不利。”
王明略有些古怪地看了眼李靖延,心里头纳闷自家主子何时会关心别人了?
不过,瞧着苏屏的长相,王明有些了然。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唔,他家王爷怕也是如此!
苏屏将乾坤袋收了起来,朝李靖延道:“谢谢公子提醒。”
“既然铲子也有了,那添土的事情就麻烦公子和你的手下了。”
李靖延也不是个拖沓之人,答应了帮苏屏挖坟添土,那便率先拿起铲子干了起来。
侍卫们一瞧主子动手,他们也赶紧捡起铲子干活。
李靖延和侍卫们依着苏屏的指点,并没有将谢虎和马三埋在同一块地方。
侍卫们拖着马三的尸体去了极远的地方,挖坑埋了后,在坟头插了根树枝便回来了。
倒是谢虎这边,苏屏看了眼光秃秃的坟头后,又从乾坤袋里倒出块墓碑。
挖土的李靖延和侍卫们:“……”这特么也有!
苏屏在墓碑上刻上谢虎的籍贸、逝世日期,最后又做了法,这才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薄汗道:“终于完成了。”
说完,苏屏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将已经圆了心愿的土匪阴魂收走,到时候跟那几个女阴魂一起送去下面。
“今日的事情多谢各位了。”苏屏朝李靖延等人感谢道。
“既然事已完成,大师接下去有何打算?”李靖延见苏屏他们孤儿寡母的,便提议道:“我们在不远处有营帐,若大师不嫌弃,可……”
没等他把话说完,苏屏朝王嬷嬷所在的马车方向指了指:“我们有马车,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言下之意,活干完了,她也要回去休息了。
李靖延听苏屏这样讲,也就不再劝了,只道:“既是如此,那就此与大师告别。”
说完,便交代身旁的侍卫将铲子还给苏屏。
“不用!”苏屏说完,便若有所思地盯了李靖延一会儿,之后道:“这铲子明日你们应该还用得着。”
李靖延略有些诧异,他们又不刨土挖坑,怎么会需要铲子?
就在李靖延想要拒绝时,苏屏又开口道:“公子,见面也算有缘,我便赠于你几句话吧。”
李靖延挑眉。
“遇山停,见水走,强出头,必见血光。”苏屏红唇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李靖延听完,若有所思。
“这怎么还神神叨叨起来了?”王明打量着苏屏,最后半开玩笑道:“大师,既然你都赠我家主子话了,那不然你也帮我算算啊。”
“你要我算命?”苏屏问道。
“对啊!让我也看看你算得准不准。”王明点了点头。
苏屏打量了他一下:“你额形高广丰隆,是聪明才智之相;虎骨短且细,有辅助君王之征,但是……”
“但是什么?”王明下意识问道。
“你山根赤红,乃是火灾格,且天罗纹在额上已有数十条者,还未成良臣,便会葬身于火海。”
王明:“!!!”
“若我没算错,七日后便是你的死期。”
苏屏最后的话一出,原本还想调侃几句的王明瞬间没了声音。
死……死于火海?
他们去的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最多也就是生个火煮个饭,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火海啊!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苏屏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张黄符:“你将这个戴上,它能保你一时平安。”
“你,你骗人的吧?”王明也不接那黄符,只有些结巴道。
“话我已经说了,信与不信,便是你的事情了。”苏屏说完,便要将手里的符收回来。
“大师,且慢。”李靖延出声道。
苏屏挑眉。
李靖延朝王明道:“大师赠你符乃是一番好意,还不赶紧收了。”
到底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属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明看了眼李靖延,最后,蔫儿哒哒地双手将黄符接了过去:“谢谢大师。”
“不用客气。”苏屏说完,又加了一句:“算命加平安符一共一两银子,你们看,谁付钱?”
赠?
那是不存在的!
她苏屏可还得赚钱将白云观发扬壮大呢!
原本还垂头丧气的王明一听苏屏的话,就跟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立马激动道:“哈!我就知道!这道姑分明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
“刚刚那荷包里头倒出铲子肯定就是个障眼法,如今又夸大其词说我命不久矣,为的就是卖她的黄符。”
见王明说苏屏的坏话,一旁护娘心切的苏小川想也没想就朝王明的小腿狠狠踹了一脚:“我娘算命最是准确,不许你这般说她!”
苏小川说完,又想去踹王明,不过,被苏屏拦住了。
“道家讲究因果,我泄露天机为你算命乃是因,你给我卦钱抵消因乃是果,如此,咱们才能两不相欠。”苏屏面色冰冷地解释道。
相比较王明这个傻子,李靖延的反应极快。
只见他收起惊讶之色,然后命李贺掏出一两银子递给苏屏:“感谢大师,我这随从不懂事,还请大师莫要生气。”
苏屏看了眼李靖延,伸手将李贺手里的银子接了过去。
原本她对这群人还是有些好感的,不过现在嘛……她是一个字都不想同他们说了。
说了句告辞后,便领着苏小川离开了。
看着母子俩越走越远的背影,李贺若有所思地上前道:“王爷,那孩子长得与您小时候太像了,你说该不会是皇上下江南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