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柳公常对柳朝尘他们几个孙子辈的孩子,就采取了最严厉的言传身教。
其中有那么一条,就是说话一定不能说粗话,因为在柳公常看来,不管是修仙还是凡人,说粗话都是没有教养没有家教的表现,柳朝尘印象很深的是,有一回他外出游历回来,吃饭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在凡界听到的话,这还不算是太粗的,结果当场就被柳公常劈头盖脸一通臭骂,还直接轰到祖先堂里跪了一整天。
因此柳朝尘哪怕到现在,都养成了这个习惯,轻易不会说粗话。
可是现在,他特别想说。
他真想痛痛快快的把自己学到的所有的脏活在此刻,全部说出来,全部送给对面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太可气了!
无论柳朝尘用了什么招式,哪怕已经看到对方被自己弄的快不行了,可片刻之后没多久,人家又恢复了。
白茅仙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因为他这半人半魂的秘密,只有南星仙域少数一些人知道。
忘忧塔一带是南星仙域的禁地,在此守塔,白茅仙心里还是很感激的,毕竟他现在哪里也去不了,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总是好的,天仙也怕死,能活着就行。
柳朝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人,感觉他就跟个无赖一样,实力不见得多强,但打也打不动,杀也杀不了,活生生就耗着你。
虽然不知道这所谓的什么半人半魂的秘密,但柳朝尘也不傻,打了半天还是这个样,他也不会再白白消耗法力。
“怎么样,后悔了吧?”白茅仙笑呵呵地说道。
他整个人已经离开了火盆,就站在柳朝尘的面前,距离不过八九尺,也不近也不远。
“有什么可后悔的,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耻吗?”柳朝尘说道。
“无耻?我哪里无耻了?”白茅仙略带玩味地问道。
“我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柳朝尘问道。
“我为什么要还手,如果遇到危险我会还手,但你并没有让我感受到危险,所以我没必要还手。”白茅仙笑着说道。
“我觉得你有点古怪。”柳朝尘直言不讳地说道。
白茅仙疑惑了一下,旋即问道:“古怪?哪里古怪?”
柳朝尘道:“常人就算实力再强,也不至于在我这般打压之下还能完好无损,所以我说你一定有古怪。”
“那你看出来我哪里古怪了吗?”
听到这话,柳朝尘想了想便说道:“在一层的时候,我遇到了很多人,但他们都是幻象幻化出来的,所以我无论怎么打他们,都是徒劳,我在想,也许你也是幻术幻化出来的,并不是真人。”
白茅仙听到这句话,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平静。
“幻术?有点意思,那我问你,你见过幻术幻化出来的人,能说话能来去自由而且这里还是很清醒的吗?”说到最后,他还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头。
柳朝尘点头道:“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我暂时还没琢磨出来。”
“你以为什么事都能琢磨出来?”白茅仙略带嘲讽地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还是相信,你肯定不是正常人。”柳朝尘颇有自信地说道。
“行了,别废话这么多了,如果你要休息,就尽情休息,如果要打,随时可以,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白茅仙就走了通往顶层的入口那里席地而坐。
柳朝尘想了想,干脆也坐下了,不光是休息,也是想想该怎么办。
......
“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我去看看吧。”薇姿有点着急地说道。
皓月仙君看了看周围,摇头道:“我刚才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这附近似乎有人。”
“哦?我怎么没察觉?”薇姿也警惕地开始看着周围。
“应该是那些人稍微放松了一下,被我给抓到了,但也就是一瞬间,之后我再探查,就感受不到了。”皓月仙君答道。
“会不会是错觉?”薇姿问道。
皓月仙君摇头道:“不像,错觉的话我后面能感受出来,但肯定有人,这个不会有错。”
“那会是什么人?”薇姿说道。
这时,皓月仙君说道:“你想过没有,青灯把白仙君抓来,肯定是为了吸引我们,这不必说,但他要对付的,却肯定不是我们。”
“哦?”
“对付我们两个,他不必大费周章,他肯定是为了收拾柳朝尘。”
薇姿点头道:“对,你这么一说,合情合理。”
“他算准了柳朝尘不会坐视不理,也算准了我们两个不敢来这里,更算准了你绝对不会不管白衣水。”
连续三个算准,皓月仙君说下去自己都觉得有点可怕了。
薇姿也跟着说道:“这家伙,果然高明。”
“是啊,如果他不走歪路,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皓月仙君感叹道。
“如果按你说的这样,那你刚才所感觉到的那些人,也许就是青灯他们,在这里准备杀柳朝尘一个措手不及。”
听了薇姿的话,皓月仙君马上拍手道:“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咱们现在更不能进去,我们进去帮不到他任何忙,必须在外面,等到他出来,青灯他们一旦出现,我们就可以出手了。”
薇姿叹气道:“虽然你的话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不舒服。”
皓月仙君道:“现在你不要考虑你自己舒不舒服,你应该考虑的是,我们怎么做对柳朝尘最有利。”
“嗯!”薇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同样,青灯仙君现在也有点不耐烦了。
“这么久没动静,要不我们去塔里?”
凌度摇头道:“不行,第一层的息梦阵,过不去。”
青灯仙君皱眉道:“那小子都行,你不行?”
“我把白衣水送进去的时候,是让白茅仙下来接走的,否则我也不可能把他送到顶层,那小子是因为不懂,无知无畏,反而让他可以不受制约,但我们不行,我深知这个阵法的厉害,做不到心无旁骛。”凌度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