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纵然您说的缘分真的存在,纵然我早晚会知道,但早一点知道和晚一点知道,差距将是天壤之别,修仙之道,但凡走了一点点歪路,那么可能就好花费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时间和精力来修正,所以您的话对我特别重要。”
柳朝尘说这番话的时候,态度非常端正,语气也很诚恳,显然是真情流露。
老者颔首道:“修仙之路,确实崎岖不平,可是很多人都以为修仙只需要努力勤奋就可以了,但有一句话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过,在天分的面前,万般努力都不值一提。”
“哦?会有这么大的差距?”柳朝尘似乎有些疑惑。
老者道:“我给你讲个故事,有点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柳朝尘马上道:“晚辈洗耳恭听。”
老者忽然站起来,走到水井旁,打了一点水上来,一饮而尽之后,缓缓走到柳朝尘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稳了以后,望着远方,好像是在追忆着什么,伴随着深邃的眼神,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修仙者,他被称为修仙界千年以来最勤奋的人,从他懂事以来,他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是在修炼,而吃饭,他每天只吃一顿,睡觉,只睡两个时辰。就这样,他夜以继日的修炼者,闯过一道又一道难关,终于成为了顶尖高手。”说到这里,老者略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忆,柳朝尘也不敢出声打扰他,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重新接着说道:“他成为顶尖高手以后,依然非常努力,每天还是坚持修炼,时间跟以前一模一样,当时人们都说,按他的这个修炼方法,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天下第一。”
“我猜,他没有成为天下第一。”柳朝尘突然插话道。
老者微微一笑道:“从他成为高手之后,十年里,他披荆斩棘,打败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终于,他走到了争夺天下第一的比武台上,那一次堪称史上最激烈的比武,每一个上场的都是顶级高手,每一场争夺,都是惊天动地,当他意气风发的准备成为天下第一个时候,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小家伙,走到了他的面前。”
“二十岁?”柳朝尘惊讶了。
“没错,二十岁对于修仙者来说,无异于婴童,二十年,还不够闯过一次难关的,所以当这个小家伙站在他面前挑战的时候,他没有放在眼里,只以为是哪个仇人故意派人捉弄他,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在打斗中,他每发出的一招,对方连看都不看就可以轻易化解,到最后,他几乎是竭尽全力了,而对方呢,竟然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指三点两点,就把他所有的仙术都破解了。”
当老者说到这里的时候,柳朝尘忽然想起了自己参加神尊大会的时候。
那一次,百里玉京几乎也是胜券在握准备登上神尊宝座的时候,让自己给来了个横刀夺爱。
不过,柳朝尘可不认为自己是天才,因为百里玉京也不是那努力的人。
老者的故事还在继续:“打到最后,他认输了,认输之后他说,他什么都不求,只想知道,对方师从于谁,每天修炼多久?那孩子回答他,自己没有师父,自学,每天修炼也就三四个时辰。也罢,毕竟只有二十岁,就算每天不吃不喝不睡的修炼,也不及他百分之一。此次之后,他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算是对自己一生悲剧的结尾吧。”
“自杀?这似乎没必要吧,不就是输了一场吗?”柳朝尘不解地问道。
老者道:“他不是因为输了一场,而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一种绝望,有时候绝望会摧垮一个人的信念,意志,甚至是生存的欲望。”
柳朝尘叹气道:“唉,这也算是一场悲剧了。”
“年轻人,好好努力,这个世界终归是属于你们的,记住,对于修仙者,要学会对任何不可能的事说可能。”
对于老者的教诲,柳朝尘觉得受益匪浅,他急忙站起来,躬身说道:“老人家,您的话对我来说简直是醍醐灌顶。”
“在凡界的最南端,有一片山脉,名为灵岫山,那里非常接近天界,在那里,如果运气好,你会遇到一些下品仙兽。”老者说道。
“多谢指点!”柳朝尘答道。
“啰里啰嗦的说了这么多,我都累了,年轻人,你回去吧,记住,如果不是要命的事,就别来这里,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老者说到任何人这三个字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我知道,您放心吧,我肯定闭口不谈。”
“整个凤凰山都很安全,如果你那些凡仙同道无处可去,就到这里来,这里不会有危险,妖邪不敢来这里,哈哈。”
越是这么说,柳朝尘就越好奇,这个老者到底是什么身份?
听上去,肯定比白衣水要厉害的多,但这么厉害的天仙怎么会在凡界呢?不是说厉害的都在天界吗?
带着疑惑,柳朝尘回到了栖霞殿。
妙玉仙姑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柳朝尘道:“没什么,就是有点心烦,对了,你这里绝对安全,妖邪不敢来。”
“为什么?我这里有什么天机?”妙玉仙姑好奇地追问道。
“具体的不太清楚,可能是有什么结界之类的吧,对妖邪的影响太大。”
一听这话,妙玉仙姑就知道,柳朝尘是不想说实话。
不过,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只要确定自己这里是安全的就行。
“我打算让人都来这里避难,不知道方不方便?”柳朝尘问道。
妙玉仙姑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神尊发话了,那就是命令,当然方便了。”
“这里方圆十几里都是安全的,真是羡慕呀。”柳朝尘笑着说道。
“也许,这就是机缘巧合吧。”妙玉仙姑若有所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