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三个眼明手快的小太监,已经将炭火烧得贼旺,铁架子上,摆上了擦得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铁扦子、油刷子等物,杨广走了过去,将几串已经串好的韭菜架在了红红的炭火上。
“嗞……”
立刻。
随着韭菜上涂抹的一些调料落入了炭火中,一些带着独特的香味烟气,就蒸腾了起来。
杨广眯起了眼睛。
只可惜,没有孜然粉和辣椒面,这烧烤,让人感觉少了一些味道。
他忽然想起了袁征。
袁征……奉了自己的命令,带队前往美州弄红薯与辣椒种子,如今,一去三年,毫无音讯,也不知到底是生还是死,如今,又在哪里。
按理说,以袁征一行人身上的功夫,若不是失手大意的话,即使达不成目的,全身而退总不成问题,可如今,若按他们去的时间推算,即便是一个来回,也早已绰绰有余,为什么,却丝毫消息也没有呢?
杨广面前,浮现住袁征那张刚毅的面孔。
那面孔。
是那样值得信赖。
值得托负。
杨广自言自语道:“料想,袁征必然不负寡人也。”
旁边。
王东洋不由一愣,瞬间,他又明白了过来,原来,陛下心中,还一直记挂着一个小小个守边之将,王东洋不由感慨,万岁的心胸,直如海洋一般,可纳百川,深不可恻,大小事情,无不烂熟于胸。
王东洋恭恭敬敬道:“陛下,你是思念袁征袁将军了么?”
杨广点点头:“袁征奉寡人之命,一去三年了,如今他身在何处,情况如何,我们一无所知,纵然想帮忙,却用不着一分力,没办法,也只有在心中替他们祈福而已。
只是,若是按照时间推算,他们早该返回了,如今,却不知道在途中经过了什么变故,袁征那一行人,却连一个人影子都没见到,不知所为何故,让寡人甚是忧心。”
王东洋安慰道:“陛下也不必太过忧愁,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依奴婢看,袁征将军,也不像一个福薄命寡之人,一定是因为路途太过遥远,毕竟万水千山所以说中间出一些小小的变故和蹉跎,也是很正常的,近几日,奴婢见时有喜鹊于枝头欢叫,说不定就应在袁征军身,上也未可知,有可能,他们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呢。”
王东洋一番话,让杨广甚是安慰。
“好!
好!”
他一连说了两个好字。
……
……
却说,此处且按下杨广一行人,在前往泰山封禅的路上歇息,烧烤着韭菜、鱼、鸡、羊肉等物不提,且另说一个人。
此人。
正是袁征。
若是按照现在地图来定位的话,大概,袁征与手下的另外两个弟兄,此时正身处大兴安岭往最东北角,与俄罗斯衔接的密林处。
他们三个的尊容,实在无法描述。
看吧!
只见。
袁征与随行的袁明、葛腾两个军士,浑身的衣服已经破得如同叫花子一般披挂在身上,头发也如同赶毡般脏得梳都梳不开了,结成了无数小球,不知道里面生了虱子没有。
再看袁征,原本帅气逼人的一张脸,挂满了风霜,让熟悉的人见了,恐怕要连揉数十下眼晴,才能辨认出他的尊容。
一身衣服,前破后烂,上衣已被荆棘扯得一缕缕、一条条披挂在身上,随风摇摆,下身的裤子,只剩下了半截,另外半截,用一些五颜六色的布条子胡乱顶替了,扎在腿上,倒也可以免遭荆棘刮破皮肉之苦。
再看他的脸,胡子拉碴,眉毛倒竖,唯有那对眼晴里的坚定倒还依如往昔,炯炯有神。
这不怪他。
他们一行十数人,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可以说,若是将一路上发生的遭遇和所有的故事写出来的话,绝不逊色于《西游记》里的师徒四人,前去西天求取真经。
苦。
累。
疾病。
危险。
毒虫猛兽,土匪剪径……一路上,袁征搭上了十数个兄弟个性命,一件千辛万苦,却没有辜负杨广之命,居然将辣椒与红薯的种子给弄回来了。
太难了。
袁征从怀中摸出数块肉干,丢给袁明和葛腾每人一块,他自己摸了一块,递到唇边,缓缓嚼着,边嚼边道:“袁明、葛腾,依我看,方才你们两个说得不对,你看这片密林,树木高大,多这种白皮之树,你们看这树皮灰白,层层剥裂,枝条暗灰无毛,或疏或密兼有树脂,叶厚纸质,三角卵形,顶端锐尖、渐尖至尾状之木,与我等当初前往罗刹国境时,经过的那一大片无穷无尽的密林格外相似……
并且。
此处虽然荒无人烟,可是,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走到这里,气候也似乎渐渐变暖了许多,这足以证明,咱们若沿着远处那道山一直脊往西走,总有一日,就能抵达我大隋边境。”
他的堂弟袁明咧了咧嘴,将口中的肉干狠狠嚼了几口,咽了下去,然后,摸了摸下巴处长得足以与袁征的胡子相媲美的杂毛,笑道:“袁征哥,不用说俺也知道,咱们本就从冰岛一路往西南而来,总有一日,必能回大隋,只是,现在俺们却是到了哪里呢?”
他的旁边。
比他们二人的狼狈模样还要胜过三分的葛腾,拧开水袋,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然后,用力抹了抹嘴巴道:“袁征哥、袁明哥,俺倒觉得,远处那道山脊梁骨,看着有些眼熟哩,莫非,咱们不久前,曾到过这里?
俺们莫不是走迷了路,白日里遇上鬼打墙了吧?”
袁明听他胡说八道,屁股底下如同安上了一只弹簧一般,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他跳到葛腾面前,伸手在葛腾头上凿了个爆栗,笑骂道:“鬼打你的头哟……
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我看,还不是因为这一带地势大多相仿,山脊又多,你看迷眼了呗,傻子……”
葛腾被袁明敲了一记,倒也不恼,反而咧着嘴“嘿嘿”乐了。
“嘿嘿嘿……”
袁征一笑,这两个人与自己,都是神佛护佑之人,三年的千辛万苦,其他人都早已化作飞灰,只有他们三个,命大又命硬,阎王爷也不敢收。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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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神佛护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