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山秘境拉一个生命过来献祭！”这就是魔主的办法。
看着魔主得意洋洋的表情，许放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我告诉你，南山秘境里没有生命，你会哭吗？”
魔主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来，片刻，她质问道：“为什么？”
“因为里面本来就没有生命啊。”
“那你为什么不弄些生命进去？哪怕只是一只蚊子呢？”魔主的语气从质疑到愤怒，终于嘶吼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吗？生命，是任何一个空间里最重要的东西吗？！”
“这里不也没有生命吗？”
“怎么没有？你我不就是生命？”魔主的声音有些嘶哑，“你我不存在，那魔渊也就只是一片黑暗而已！这一点你都不懂吗？你可真是个废物！”说罢，愤怒的打出了一道魔诀，直接将许放给打飞了。
和魔主一样，许放在这里，也是不死不灭的。所以，魔主的攻击虽然强悍，却并不能伤害许放分毫。他很快飞了回来，十分不满的说道：“我只是一时没有领悟到这一点儿而已。另外，我以前是废物，天废之体嘛，就是废物。不过现在，我已经摆脱了废物的身体。”
魔主闻言，竟是哈哈大笑，丝毫不掩饰嘲讽的表情。“你现在，还是个废物！”
“什么意思？”
“天废之体生出的元神，就好比一块精心雕琢的朽木。到底还是废物！”魔主咧着嘴笑，“这里，类似于残魂秘境。离开这里，你依然无法精确的掌控自己的力量，依然是个废物！”
许放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是无话可说。
他发现，魔主说的没错。
“废物！你就是个大废物！”魔主像是疯了一样，指着许放的鼻子尖酸刻薄的嘶吼。“还想救你那个变成.人魔的朋友？还想找屠村的仇人？做梦去吧！永困魔渊！懂吗？哈哈哈！成千上万年，永远也出不去！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哈哈哈！你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变成什么样子？
疯子吗？
看着魔主的疯癫，许放一点儿也不意外。
也许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像她一样，如同一个疯子。
……
沙州。
远离尘世的地方。
这里比芜州更加荒凉，也更加偏僻。
这里，不仅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灵力，甚至本身的灵力还会被压制。
唯有枯竭的沙尘，在这漫无边际的沙海中游荡。
隐居的高人，也不会来到这里。
可楚岚却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楚岚——嗣音听自己的师尊说，这个世界上，原本没有魔域，也没有魔族。后来，魔渊生魔域。一群流亡的修真者，找到了魔域入口，也便定居在了魔域。
师尊说，在沙州最深处，不知岁月的黄沙之下，掩埋着一个古老的门派。
那里，就是魔族祖先曾经的故乡。
据说，当年魔族的祖先将灵力气化，更创造了一种吞噬灵力的修炼之法。修真界不容，魔族祖先惨遭屠戮，不得已，远走沙州，并最终逃亡魔域……
楚岚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实在无处可去，更不想跟那些愚蠢的人打交道，所以才想着去那个传说中的地方看一眼。
……
摘星阁主失踪了，摘星阁易主。
存在了三千多年的摘星阁，原本的职责，是维护修真界的秩序，防卫魔族入侵。如今，却是成了穆灵的奴仆。新任阁主，统领摘星阁大军，四处征讨，抓捕那些对新任魔主不恭的修行者。
很少有人对新任魔主不恭。
毕竟，若非穆灵，这场真魔大战，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是穆灵，带来了和平。更是穆灵，找到了飞升仙界的办法。没有穆灵，便没有如今的天下太平。
“您如今不只是统御魔族，还统御了修真者，乃万灵之主！当称灵主！”一开始就对穆灵一往情深，如今更对穆灵言听计从的韩进，在重新成为铭剑宗宗主之后，给穆灵提了个很好的建议。
于是，穆灵便成了灵主。
作为统御万灵的天下共主，穆灵找到了她原本最想杀的人：紫衣。
可她却宽宏大量的没有杀掉紫衣。
看着紫衣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比杀了她，更有趣。
紫衣的表现很不错，于是，灵主心情大好之下，给紫衣定下了一门亲事——铭剑宗打扫茅厕的那个粗野汉子，跟紫衣这个贱人，实在是太般配了。
紫衣一定很愤怒吧。
可她却还是一脸感激的叩头谢恩。
穆灵很满意。
……
魔渊。
魔主被许放一次次的打走，又一次次的生扑过来。这个疯癫的家伙，总会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花招，跟许放一起研究“生孩子”。
很疯狂，又很可怜。
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至今仍然被无数人敬仰的魔族至尊，如今……
许放不无讽刺的说道：“原来，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可能更龌龊！”
魔主的脑袋搭在许放的小腹上，痴痴的笑了一声，脸上尽是疯癫的笑容，眼睛里却满是绝望。“如果不能为所欲为，那又何必高高在上？”
这话……
竟然很有道理。
古往今来，所有努力往上爬的人，哪一个不是为了为所欲为呢？
或许，所谓“为所欲为”，总难免跟“龌龊”有关吧。
许放叹了一口气。
“废物！叹气做什么？”魔主问。
许放觉得这声“废物”很刺耳，跟楚岚口中的“小废物”大相径庭。皱了一下眉头，许放沉默良久，问：“废物的定义是什么？”
“自然是一无是处。”
“何谓一无是处？”许放问了一句，思绪豁然开朗。“谁规定了一个人的存在，就必须要有‘是处’？所谓‘是处’，不过是定义者的定义而已！便如这苍茫大地，对天空而言，是废物。对万灵而言，乃孕育之母！”说到此，许放一把推开魔主，霍然起身，“更如我这个天废，所谓天废，不过是对修行而言罢了！天生我材——何必要于人有用呢？！”
魔主一时呆住。
许放哈哈大笑，他有些戏谑的看着魔主，道：“便是我这个一无是处之人，如今不也成了你排解寂寞所必需吗？你不也说过吗？天废，以凡人之躯，拒天地之灵。”
魔主呆了半天，哼笑一声，擦拭了一下嘴角，问：“然后呢？”
“然后……”许放噎住了。
魔主不屑的冷哼。“你不是天废，是天才，行了吧？又如何呢？能出去吗？”
许放对魔主十分反感，更不喜欢魔主脸上的不屑，下意识的反驳：“也许能……不能又如何？我还没想着要出去呢！我要在这里继续研究一下。我觉得这个魔渊……很值得研究。”
魔主又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喂！”许放忽然叫住了魔主，“如果我不是废物，按照这个逻辑而言……那魔渊……是否也可能……嗯，在某种意义上，也可能不存在？或者说，是无处不在？”
“你这个想法，我也有过。”魔主讪讪一笑，“没用的。不论魔渊是存在，还是无处不在，对我们而言，它便是相对存在的。既然它存在，我们没办法打破，就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它存在，它又在哪？”许放问。
“无处不在！”
“无处不在，又在哪？”
“你有病啊？问的是什么屁话！”魔主怒了。
许放笑着摇头，“无处不在，也就是说，它可以在任何地方。但这个‘任何地方’，又该是哪里？比如空气，也是无处不在的，我们身边，就存在空气。我们在哪，哪里就有空气。但魔渊呢？在我们身边吗？我们又在哪？如何定义它的位置？”
魔主不是傻子，甚至比许放更聪明。
她冷静下来，仔细品着许放的话，思绪也渐渐的通畅。沉吟良久，她问许放，“那你觉得，魔渊在哪？我们在哪？”
“在南山！”
“南山？”
“因为南山秘境在南山！”许放笑着。
“嘶……有道理。它……可以在南山！但是……又如何呢？定位之后，又怎么才能出去？假设我们现在处在南山的一个幻境之中，如何才能破掉这个幻境？破阵！要么巧取，要么豪夺！我们无处下手，自然无法巧取。魔渊神秘莫测，我们的力量也不足以豪夺……嘶……不对！这不对！一个无处下手的幻境……或许……并不需要下手……或者说，并不需要对幻阵下手……”魔主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知道灵凃的神识幻阵吧？这里跟神识幻阵，可能有异曲同工之妙。也许我们只是被自己的神识困住了！”
“你错了，跟神识幻阵可不同。神识幻阵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的……”
“我没说绝对相同，只是说有些类似……”
“你先闭嘴！容我想想……”
“我觉得交流的收益，远大于闭门造车……”
一直过了很久，也争吵了很久。
魔主忽然说，“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你可以试试。”
“我建议你来试试。”魔主说道，“我来守护你。”
“我守护你也可以的。”
“不不不，你实力不行，怕是守护不力。我……”
“不急，我很快就可以达到往生境了。”
“我毕竟修炼了几千年……”
“我有六元相守……”
“哈！我无所谓，反正被困三千多年了，不差一两千年。”
“我更无所谓。我就是一条咸鱼，在哪里活着都可以。”
“你是不是男人啊？让你的女人冒险？”魔主愤怒的质问许放。“要脸吗？”
“别这么说，你不是我的女人。”
“我怎么不是了？你说我被你睡了多少次了？”
“建议你搞清楚！是谁睡了谁？”许放有些哭笑不得，“另外，我们是不是把话题扯远了？你是不是我的女人，根本不重要！”
“是不重要……不不不！很重要！作为一个男人，你应该承担起责任来！”
“我不是男人。”许放——嗣音背着一只手，一脸忧伤的看着魔主，“徒儿，你就不能尽孝吗？”
魔主挑着眉毛，黑着脸道：“师尊！你的身材真不怎么样！洗衣板一样！”
“哈！自是比不了徒儿你啊。”嗣音不生气，笑着说道：“论及身材和姿色，徒儿你绝对算是冠绝天下了。就是这良心呐，太黑。”
“心不够黑，如何能一统魔域？”
“你这话不对。仁慈也未必……嗐，说这个干什么？还是说回身材……不，还是说回你那个大胆的想法吧。唉，你要是实在不愿意，为师也不勉强你。为师累了，打算自我封印几千年，好好的休息一下。”
“可以啊。”魔主折断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一只手上聚着魔气，轻易的将那树枝捋的光滑。“师尊您尽管封印吧，徒儿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哈！不急，我先达到往生境再说。啧，往生境之后，应该还有别的境界吧？或许我应该花上个万儿八千年的时间，好好研究一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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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大胆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