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聆音皱着眉头,死活也想不出来安家现在如此落魄了,到底还有谁愿意借出这笔钱。
就算是傅老爷子也对安家仁至义尽了,连他都知道给安云天现金,无异于打水漂,还有哪个傻瓜愿意给安云天砸钱呢?
见到安聆音苦思冥想,终究不得其解的样子,傅容笙的眼底泛起一阵柔情,提醒安聆音道。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一句简单的提示,让安聆音的大脑飞速运转,她是安晓晓的敌人,那她的敌人就是安晓晓的朋友……
安聆音恍然大悟,望向傅容笙。
“你是说,蓝芷墨?”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安聆音一拍手,醒悟过来,努着嘴恨恨地道。
“我就说怎么安家死皮赖脸地都要留下来,原来是找了蓝家当他们的靠山。”
傅容笙点了点头,趁势攒住了安聆音的手,目色认真。
“上次你被安晓晓下药,事后我竟然查不出一点证据,就凭安晓晓一个人,她没这样的本事,替她收尾的人,应该就是蓝家。”
提起被安晓晓算计的事,安聆音就一肚子怒气,但想到因为安晓晓的药,她居然阴差阳错地和傅容笙……
安聆音又有些莫名地脸红。
她赶紧甩了甩脑袋,将那些古怪的想法都甩了出去,对着傅容笙问道。
“你有查到什么安晓晓和蓝芷墨的实际证据吗?”
傅容笙摇了摇头,目色自然。
“证据我没有,不过我倒是查到安晓晓这几天和蓝芷墨的往来十分频繁,原先安晓晓和我有婚约的时候,他们两人还有些不对付。”
安聆音瞬间了然。
“所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们两个这是为了打倒我这个‘情敌’握手言和了?”
傅容笙眸色微变,捏了捏安聆音的手,动容地道。
“别这样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别的女人可以和你做情敌,你在我心里是唯一的,也是独一无二的。”
傅容笙的眼神澄澈清明,将一颗真心以最质朴的方式抛到安聆音的面前。
他居然有些微微的生气。
“我将安晓晓和蓝芷墨当做我的情敌,你不高兴?”
傅容笙偏过头,面色有些略微地不自然。
“有一点。”
安聆音哑然失笑,没想到在外人面前雷厉风行的傅容笙,陷入了爱河之后,居然也有这么小心眼的可爱模样。
“好,那我以后可就放心地做你心里的唯一了。”
安聆音说着,露出自信的笑容,在细微之处都能得到傅容笙这样的重视,她很知足。
傅容笙也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谈到安云天。
“我猜测,安云天应该会找蓝芷墨要这笔钱。”
“凭什么啊?”
安聆音不解,就凭她和蓝芷墨过招的这几个回合,便能知道蓝芷墨不仅城府不低,而且极具傲气。
她凭什么给安云天这个一看就还不上钱的废物投资?
“蓝芷墨会不会借,是一回事,但安云天一定会去找蓝芷墨,他现在毫无资产,没办法贷款,如果不借高利贷,他只能找蓝芷墨。”
傅容笙若有所思,目色深沉。
“我猜测安晓晓想尽办法要进傅氏,到我的身边来做事,一定也是为了给蓝芷墨做事。”
安聆音瞬间过来,望着傅容笙露出狡黠的笑容。
“所以你才让安晓晓直接做你的秘书,你想看看蓝芷墨玩什么花样?”
傅容笙双手环抱在胸前,点了点头,俨然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这不是你之前说的吗?将计就计。”
说着,傅容笙看向了安聆音,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充满算计的笑容。
这儿,是两只老狐狸在谈恋爱呢。
不过,安聆音的疑问还是不减。
“那蓝芷墨要是不借钱给他呢?而且我已经给了他一百万,万一他拿了这笔钱去享受,不做投资了呢?”
“一百万,当然不够。”
傅容笙摇了摇头,眼神笃定,朝安聆音勾起一个小拇指,略带挑衅地问道。
“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安云天一定会做这笔投资,由奢入俭难,他绝对不希望一直过现在这样普通的生活。”
安聆音眨了眨眼,望着傅容笙伸出来的手,她撇了撇嘴。
“我才不和你赌,都多大的人了,还玩拉钩这么幼稚的游戏。”
傅容笙抓过安聆音的手,强行勾住了她的小拇指,莫名其妙地来了一股霸道的劲头。
“我偏要和你赌。”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安聆音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舍,以为是傅氏的人在催傅容笙回公司,可她觉得和傅容笙待在一起才没一会儿。
似是察觉到安聆音的情绪一般,傅容笙拍了拍安聆音的肩膀,轻声道。
“是傅墨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傅墨就像是说书一般,夸张地向傅容笙报告起来。
“哥,你猜猜我刚刚看见啥了,这可是惊天大瓜!”
“长话短说。”
傅容笙对傅墨毫无兄弟柔情,冷冰冰地命令道。
傅墨顿时收了神通,老老实实地道。
“我刚刚去一家餐厅吃饭,居然看到安云天和蓝芷墨坐在一起,也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哥,要不是我发现得快,你肯定还不能注意到他们两家搅到一起了……”
傅容笙开着免提,傅墨叽叽歪歪的话语也被安聆音听了个透彻。
安聆音有些意外。
想不到安云天才刚刚从她那里拿到了一百万,转头就去找了蓝芷墨。
但凡他在工作上能有他舔着脸要钱的时候一半认真,安氏哪至于倒闭。
傅容笙却颇有些得意,挂了傅墨的电话,便凑近了安聆音,轻轻地将安聆音搂在怀里,声音温柔,说出的话语却透着一股无赖的劲头。
“看来是我赌赢了,罚你下次还请我吃饭。”
安聆音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嗔了他一嘴。
“我才没和你赌。”
傅容笙颜色一正,忽然认真地道。
“你说得对,其实我们两个都没赌,真正赌的人是安云天。他的贪婪,必然会让他成为一个亡命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