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儿体内的蛊王躁动不已,必须让其安静下来,不然发展下去,只怕蛊王会丧失理智,从而破坏蛊儿的身体。
可是……邢芷嫣却迟迟不知该如何去下针。
因为蛊儿的身体情况不同常人,如何压制让蛊王冷静,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看着蛊儿的情况越来越差,她越发的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该怎么去做,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沈逸舟见女孩脸色有些不不太好,眼神很是迷茫,有些冷静不下来。
他伸出手握住女孩颤抖的手,“别怕,你可以的!”
声音很轻,但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邢芷嫣仰头看了沈逸舟一眼,不安躁动的心竟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对,沈逸舟说的对。
她不能慌,冷静下来才行,越慌越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她捏紧了手中的针,偏头朝沈逸舟看去,开口道:“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沈逸舟点了点头,“我在!”
言简意赅,他的意思很简单。
他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到她。
邢芷嫣没有再言语,收回目光,目光变得专注起来。
房门一关,房间变得静悄悄的。
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蛊儿颤抖地身子碰撞床榻的声音。
邢芷嫣捏著
银针在蛊儿手臂上空悬著,目光一凝,吗,没有再犹豫,施下第一针。
连着施下数针后,躁动的蛊王明显的安静了许多。
但是邢芷嫣紧绷的神经还没有松懈。
现在也只是能让她压制片刻,很快蛊王就会躁动起来。
她必须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找到办法。
邢芷嫣意识迅速进入到空间里去,拼尽全力地找著办法。
她进入空间后,怎么也没想到床榻上的蛊儿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神采,仿佛一个木头人一样。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床边的邢芷嫣,起身坐了起来,僵硬木讷地爬下了床,一步一步朝角落的窗户走去。
蛊儿现在的样子根本就像是一个被人控制的傀儡一样,身上扎的银针也是不管不顾。
邢芷嫣意识全神贯注都在空间里找办法,丝毫没有感觉到外界蛊儿的情况。
蛊儿已经走到了窗台下,抬手要推开窗户时,他的脑海里这时响起了一个声音。
“杀了她!”
蛊儿身体一顿,收回了手,木木地转身又朝床边走去,没更准确的是朝邢芷嫣走去。
最后他定定地立在了邢芷嫣跟前,伸手拔下自己身上的一根银针,高高举起,对准致命点。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杀了她!”
举起针
的手猛地落下,朝邢芷嫣的致命点狠狠扎去。
可那根针最后悬在了邢芷嫣致命点的上方,之间只差一根手指的距离。
蛊儿停住了,这时的脸上也并不是木讷的,而是出现了痛苦的神情,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这时邢芷嫣的身形动了一下。
突然蛊儿浑身一震,神色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他将银针重新给自己扎了回去,迅速上了床榻躺下,恢复之前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邢芷嫣也睁开了眼睛,她看向蛊儿,眸光很是复杂。
在空间里翻找了一会儿,确实找到了能让蛊平静下来的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对不对蛊王有效就不得而知了。
蛊生性嗜血,喂其鲜血,能让其平静下来。
这是可以说是一个偏方,但现在她没有其他办法,要救蛊儿,只能如此做。
不然蛊王失去理智后,定会对饲主下手,吞噬饲主的。
邢芷嫣深深地看了蛊儿一眼,呼出一口浊气,下定了决心。
她将银针一根根取下,但取到蛊儿之前拔下的那一根时。
她顿了一下,眉头微蹙,狐疑地看了手中的那根银针一眼。
谁动了她施的针嘛?
邢芷嫣扫了房间一眼,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而且这门外沈逸舟在守着。
肯定
是没人可以进来的。
可是……这针……
每个医者都是能感觉自己施针的深度的。
方才取针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这根针的深度不一样了,要比她之前施针的情况还要深上一分。
不仅如此,她观察了针孔,显然要比其他针孔大那么一点。
造成这样的情况只有可能,有人将针取出来过,又重新扎回去了。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也不可能有人进来。
除了她能动这根针外,那就只剩下蛊儿自己了。
可是……
她看向紧闭双眸的蛊儿,眼底一片复杂。
若是蛊儿的话,那他是醒了?
可为什么要拔针又扎回去呢?
邢芷嫣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蛊儿?”
半响,没有任何回应。
邢芷嫣见蛊儿没有任何动静,手指捏紧了几分,想着先不管这个。
先让蛊儿体内的蛊王冷静下来先。
说着她拿出了匕首,准备往自己手指上划一刀给蛊儿喂血时。
蛊儿弱弱的声音却在她耳边响起,“嫣……姐姐!”
听到这声音,邢芷嫣惊喜不已,连忙放下匕首去查看蛊儿的情况。
“蛊儿!”
蛊儿睁开了眼睛,眼中,脸上无不透著痛苦和虚弱。
他看着邢
芷嫣,艰难地张开说话,“不,不……要用……血!”
邢芷嫣愣住,看向自己手中的匕首,连忙开口询问,“蛊儿,告诉姐姐,你是不是知道别的让蛊王平静下来的办法。”
蛊儿摇了摇头,“嫣姐姐,没事,蛊……蛊儿很快就能好!”
他作为蛊王的饲主,是能感觉到体内蛊王的情况。
他明显感觉到蛊王正在慢慢地平静下来。
等到蛊王平静下来,他也就没有事了。
邢芷嫣听到蛊儿这句话,愣了愣,有些半信半疑,连忙去查看蛊儿的脉象和蛊王的情况。
她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正如蛊儿所说,他很快就能好。
确实如此,蛊王没有继续狂躁,这等于蛊儿身体就会慢慢恢复。
这一发现,邢芷嫣不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蛊儿没事。
她伸手摸了摸蛊儿的小脸,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不免有些难受心疼,满眼痛惜地看着蛊儿,柔声问道:“很疼是吗?”
他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要承受这些非人的遭遇痛苦。
她这幺小的时候,有父亲疼,兄长疼,长辈们疼爱,小时候任何苦都没有吃过。
可是蛊儿却……
蛊儿没有任何的隐瞒,点了点头,流着泪哽咽地呜咽著:“疼,嫣姐姐,蛊儿……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