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一次再一次出发的顾衡卿越战越勇,只不过是半月不到的功夫便是逼得敌军节节败退,战士们也是格外的骁勇善战,顾衡卿很快便是班师回朝了。
这一次皇上似乎真的没有和他计较,只是拿回了握在顾衡卿手中的兵权,但是这样也好,顾衡卿早就厌倦了厮杀的生活,他总是埋怨自己没有时间陪伴云灼到处游玩。
既然已经知道顾衡卿已经没事儿了,那么云灼也就放心了,那也就更加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
她再一次的颠了颠肩上的包袱,梅开二度,自己就不信这个沈酒辞会夜夜不睡觉都守在门口了!
不过这一次只是刚刚打开房门,便是老远的看见自己院墙上正趴着一个人,似乎是想要翻进来。
嗯?贼?
那人的身姿颇为矫捷,三下五除二便是跃进了院中,趁着明朗的月光,云灼很快便是将那个人看了一个清楚。
“阿卿!”
顾衡卿看见被打开的房门露出了一个脑袋,心中一喜,连忙便是跑了过去。
“公主殿下!”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完好无损的云灼,顾衡卿一下子便是放下心来,但是一想着自己竟然是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便是止不住的呜咽。
“公主殿下,你快要吓死我了!”
云灼生怕顾衡卿的声响引来其他人,连忙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顾衡卿一脸傲娇的神色,“就凭沈酒辞那个家伙使的障眼法我只需一眼便是识破了的,那天在宫中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没有事儿!所以一回来我就立刻赶来的,殿下,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云灼一脸的欣慰,她满意的看着眼前的顾衡卿,“我就知道,你果然是我最喜欢的小妖!”
顾衡卿嘿嘿的笑了笑,“殿下,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顾衡卿原本只是一只不是很显眼的狐狸精,云灼遇到他的时候,闯入人域的顾衡卿身受重伤。
云灼并没有将这件事上报,而是将顾衡卿带进了皇宫,见顾衡卿能力出众,便是干脆将顾衡卿举荐给了陛下,成了现在的大将军。
所有人都说公主殿下云灼和大将军顾衡卿之间是私相授受,可是只有两个人知道。
顾衡卿留在云灼身侧是因为他知恩图报,云灼一直喜欢和顾衡卿待在一起,是因为顾衡卿是妖,总是能带给自己许多的快乐和新奇的小玩意儿。
云灼认真的托腮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但是世间这么大总该是有我们的去处的,先离开这个摄政王府再说吧。”
两人迅速便是达成了一致,顾衡卿点了点头,“对对对,我总觉得那个沈酒辞不是一个好东西,竟然是会使幻术,说不定就是一个异人呢!”
异人原本是普通的人族,但是总有人觉得这个世间并不是那么的公平,不然的话为什么只有妖和精怪可以修行,人却是不可以的?
所以有些人却是想了其他的法子达到“修行”的目的,比如说是吞食妖丹,当然只是一些低级的妖或者是没有神识的的精怪。
所以顾衡卿便是觉得这个沈酒辞定是这样的人,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要不是因为自己不能在人域暴露身份,自己甚至是想要亲手杀了他!
人域和妖域已经数百年来没有了任何的交集,到现在还是平安无事的,自己总不能因为自己导致两域起了纷争吧?
顾衡卿率先翻上了墙头,随即便是坐在墙头朝着底下的云灼伸出了手,“殿下,快来!”
云灼欢欢喜喜的便是将自己的手伸了上去,只是两人刚刚坐到墙头,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便是看见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着一个挺直的男子。
好家伙,现在是直接住在自己的院子外了吗?怎么每一次都有他?!
晦气!
底下的男人披着一身的银光像是镀上了一层的光辉,站在底下冷冷的看着墙头上坐着的两人,“不知道大将军突然来到本王的王府可是有何贵干?为何要深夜前来?”
似乎是下意识的一般,云灼快速的便是将肩上的包袱潇洒的往自己的院子里一甩,随即便是露出了一副甜美的笑来。
“哎呀,原来是摄政王殿下啊,怎么,也是深夜睡不着所以来这里赏月的吗?还真的是巧啊。”
听着云灼重复的话,沈酒辞微微挑眉,“是啊,在墙头上赏月想必只有你和……将军殿下了吧?”
顾衡卿微微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却是被云灼给拦住了。
云灼笑呵呵的说道:“殿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在上头赏月?在这里看月亮是真的很不错,格外的大,格外的圆,格外的……好看……”
看着沈酒辞一直在冷笑,云灼到后面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的,只觉得莫名的心虚。
而顾衡卿则是不爽的抱着自己的手,心中却是在不断地猜测,然后再一次次的推翻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这个沈酒辞待在这里自己是一点儿都没有发现的?难道自己的修为已经退到没有办法再退的地步了吗?不会吧……
可是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沈酒辞的身上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就连整个王府自己都是察觉不出丝毫的异样。
云灼见沈酒辞没有理会自己,干脆便是看着顾衡卿,说得戚戚惨惨切切,“阿卿,这一次怕是不能如我们所想的一样了,唉。”
看来就算是顾衡卿来了,自己怕也是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摄政王府的了。
而顾衡卿立即便是明白了云灼的意思,也是皱着眉,安慰着云灼,但是当着沈酒辞的面也不敢直接说出些什么。
然后沈酒辞便是看着云灼和顾衡卿在墙头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时不时的似乎还是想到了什么,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最开始的时候沈酒辞只是看着顾衡卿和云灼时不时的冷笑几声,到了最后便是直接跃上了墙头,挤在了云灼和顾衡卿的中间。
气氛一下子便是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云灼只是听说一男一女坐在一起赏月定是浪漫唯美的,自己现在和两个男子坐在墙赏月,应该是越发的浪漫唯美才是。
月光的确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只是除了诡异便是怪异,浑身都不自在。
顾衡卿本身就不喜欢沈酒辞,更不要说现在沈酒辞是横在自己和云灼的中间,他突然弯了弯唇角,随即便是微微将自己的身子往后移了移。
沈酒辞黑色的蟒袍垂落下去,似乎只要轻轻地一拽,他整个人都会被拽下去。
他不紧不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明显,似乎还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了一般,他似乎已经预见了沈酒辞狼狈的趴在地面上的模样。
只要一想到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殿下会是这般的狼狈,他的心中便是说不出的愉快。
只是还没有等到顾衡卿的手触碰到沈酒辞的衣袍,却是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后倒是传来了一阵大力,整个身子便是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甚至是还来不及叫出声的,顾衡卿便是狠狠地摔了下去。
只是好在顾衡卿是一个练家子,因此并没有狼狈的四仰八叉,而是稳稳当当的单膝落地。
他抬眸愤愤的看着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般的沈酒辞,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小人!”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方才是自己想要动手的。
云灼没有出声,沈酒辞率先说道:“大将军怎么这么不小心?”
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顾衡卿冷哼了一声随即便是再一次的翻身上墙,稳稳当当的坐下,“多谢摄政王殿下担心!我没事!只是委屈了摄政王殿下,竟然有朝一日也会这般坐在墙头之上。”
沈酒辞脸上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模样,“本王也觉得奇怪,想着身侧同坐在墙头的还有将军大人,便是觉得不奇怪了。”
云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今夜的月色倒是真的不错,只是我们要不要下去小酌一杯?”
谁知道沈酒辞只是淡淡的说道:“怎么,难道不是你说的这里的月色最好的吗?还说这里的月亮最大,最好看,最为动人?”
装作没有听见沈酒辞话中的嘲讽之意,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来,“殿下,要不要我们找点乐子?”
“乐子?”
云灼连连点头,不然的话怎么办?自己难不成真的要和这两个人在这个墙头上足足坐上一夜?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儿,顾衡卿突然将自己的脑袋探了出来,满脸都是期待,“殿下,那你说找些什么乐子?!”
只不过是想了片刻,随即便是猛地拍了拍手,她笑得开心,既然都是赏月的,并且有幸能一起坐在这里的墙头,便是不能浪费这个时间的。
“不如我们共推牌九吧?”
沈酒辞:“?”
顾衡卿:“好!只是还差一个人,我们去哪儿找?”
云灼便是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沈酒辞的身上,一脸的笑意,“不是还有一个君暝的嘛,殿下不如将他一起找来?”
原本只是试探性的问了问,没成想这个沈酒辞倒是真的没有让自己失望。
小小的墙头有大大的故事,月影灼灼,四人便是在墙头共推牌九。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夜吹过的风直接吹遍了整座皇城,都说摄政王殿下夜不能寐,抓了将军大人与自己的随从与墙上共推牌九……
不过有此一出,云灼倒是安分了几日,毕竟被沈酒辞报复性的抓起来推牌,还是挺累了,跑也跑不掉,睡也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