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不过我们到底是冲着苏文来的,只要他信得过我们就行。
接下来苏文又带着我们看了一下其他的房间,因为第五层一直闲置,据说堆放的都是一些杂物,所以平时都是上着锁的,钥匙在苏文的爸爸苏兴业那里,就没带我们上去看。
我们着重参观了一下苏文的房间,坐北朝南,是个向阳的好方位,咋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我看着陈勉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
看完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加上这边离市区也远,我们今晚肯定是要住在这。
虽然苏家别墅的其他房间也很多,但苏文给我们安排的还是二层的客房,他大概也觉得有点不妥当,跟我们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家里人不太喜欢跟陌生人住一个楼层,所以一般来客人都是安排二层的客房……”
我倒觉得无所谓,住哪都一样,而且刚才苏文的小姑苏英对我们态度那么明显,要是真住在一个楼层容易撞见,我还担心薛瑶压不住脾气又跟她掐起来。
苏文见我们不在意,这才松了口气,让我们先休息一下,他去厨房吩咐保姆多准备晚饭。
苏文走后,房间就剩我们三,我把房门关好,这才问陈勉:“怎么样?看出点什么没有?”
说实话,我一进来就被别墅里面的奢华摆饰给惊住了,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而且,屋子的朝向布置好像没什么问题,我也没感觉到比较重的阴气。
当然了,我毕竟是还是个刚入门的菜鸟,还要看陈勉怎么说。
陈勉往沙发上一坐,目光先是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不答反问:“你觉得这个房间怎么样?”
“房间?”我愣了一下,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认真的回答,“挺好的,
家居摆设都很气派,比星级酒店还高级,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客房,就两字,体面。”
陈勉白了我一眼,双手抱胸,眼神满是鄙夷:“你看了半天就看到这?难道你没发现他家的房子里面所有的东西摆放其实都很有讲究?”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怎么个说法?”
陈勉屈指敲了敲面前的实木茶几道:“你仔细看看,这屋子里所有的家具,全都是桃木做的,还有门口那两个木雕工艺品,也是桃木。”
“桃木用来做家具并不是上好的选择,普通人无所谓,以苏家的家底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材质,比如红木,黄花梨,鸡翅木。”
我听陈勉这么一说,才盯着桌面仔细观察了一下:“还真是!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说不定是苏文的家人有特殊的爱好,他就喜欢桃木,这也无可厚非。”
陈勉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就算是个人爱好,那也没必要连家里的客房也用桃木装饰。还有,这个别墅选的位置也很特殊。”
“我看了一下别墅的后山整个山峰呈现一个平滑的弧度,而别墅就建在风势下沉的半山腰,风水上讲究的是藏风纳气,但苏家的别墅建在风口下面,这样的风水一般要不了几年,家底就得泄个干净。”
陈勉讲得玄玄乎乎的,我只听懂了个大概,不过他的话明显有漏洞,我当即戳穿道:“要照你这么说的话,苏家现在肯定家道中落,穷困潦倒了,可是刚才你也听见了,苏文一家搬到这里都住了十几年了,也没见他们气运下滑呀。”
陈勉接着道:“所以这就是苏家别墅的问题所在。我的分析不会有错,事出反常必有妖。从苏家别墅那些摆件可以看出,这里被高人指点过。”
我想了想道:“就算是这
样,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苏家家大业大,有钱人找高人指点迷津,不是很正常吗?”
陈勉道:“苏家要是真的认识这样的高人,解决苏文的问题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为什么苏文会找到我们?”
我道:“说不定那个高人年事太高作古了呢?”
陈勉看了我一眼,有点无语,好像我是专门在拆他台一样。
我尴尬的清咳一声,忙干笑:“你继续,你继续。”
陈勉懒得搭理我,直接跳开这个话题,转头看向薛瑶:“说说吧,刚才怎么回事?”
薛瑶先是一脸无辜,然后茫然不解的问:“什么怎么回事?勉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她本来长得明珠仙露似得软萌可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装傻充愣的样子毫无违和感,但跟她接触了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她平时其实不是这样的。
所以,她现在演得有点过,骗骗不认识的陌生人还行,骗陈勉是不可能的。
别说陈勉了,我都觉得有点看不下去。
陈勉语气沉了沉道:“刚才你对苏英做了什么?”
“没什么呀,我就是气不过她说话那么难听怼了她几句而已,你们都听见了。”薛瑶还以为自己的演技很精湛,继续在那装无辜。
“怎么了嘛?勉哥哥不会因为这种事你也要骂我吧?”
陈勉忍着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小七,之前答应让你留下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明天就给我走人,我这里地方小容不下你这姑奶奶!”
薛瑶一听着急了,赶紧过来拽着陈勉的手臂撒娇:“勉哥哥,你怎么了嘛?好端端的生什么气?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我肯定改!”
陈勉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声音严厉了几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还在这装傻?刚才你是不是给苏英下蛊了?”
“我,我没有……”
不等薛瑶说完,陈勉黑沉着脸打断她:“你还撒谎?”
薛瑶大概是被陈勉严肃的样子吓到了,眼圈渐渐发红,包着一泡泪花,慢慢变得委屈弱小起来:“对不起勉哥哥,我知道错了,我错了……”
“我也是想小小的教训她一下,所以趁她说话的时候给她下了乖乖蛊。”
“什么是乖乖蛊?”我在旁边不太合时宜的插了句嘴。
薛瑶瘪着嘴巴,对着手指解释道:“就是,就是可以让人肚子疼想上厕所的蛊,一般疼个五六次就不疼了,蛊会自己排出体外,特别乖的,所以我叫它乖乖蛊。”
原来是这样。
难怪刚才看她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小得意。
不过,天道好轮回,到底没逃过陈勉的眼睛。
说实话,那个苏英确实让人很反感,一想到她捂着肚子蹲在厕所起不来的样子,我就觉得很解气。
于是忍不住替薛瑶说了句话:“算了吧,小七也是想替我们出口气,再说她还算知道分寸,那蛊跟吃坏东西拉肚子差不多,苏英应该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陈勉虽然铁青着一张脸,不过并没有追究下去,他看了薛瑶一眼叮嘱道:“你会玩蛊是很厉害,但也不能随便下到别人身上,你要是还这样的话,迟早会闯大祸!听明白了吗?”
薛瑶自知理亏,没敢再狡辩,赶紧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勉哥哥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训完薛瑶,苏文那边过来叫我们下去吃晚饭。
到了楼下,我们见到了苏文的爸爸苏兴业,大伯苏承毅,三叔苏泽明和妈妈柳心梅,唯独小姑苏英不在,管家说她身体不适,晚上就不下来吃了。
看样子是被薛瑶的乖乖蛊折
腾得够呛。
苏家的其他人对我们还算客气,但那种客气带着一种莫名的疏离,给人的感觉并不舒服。
而且,我注意到,苏家的一家人好像各自都有自己的心事,一个个表情很生硬,吃饭就是吃饭,一句交流都没有。
苏家三个兄弟看起来气色都不太好,面色苍白透着疲惫,眼底还有红血丝。
但奇怪的是,我听苏文说他家主要是做投资,名下并没有公司需要管理,他的父母叔伯平时也都在家,基本不出门。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干了什么这么劳累。
至于苏文的妈妈,她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苏文说她妈妈精神状态不太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看了不少心理医生都没什么气色。
她清醒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连老公儿子都不想见,倒是糊涂的时候对苏文很好,只是有时候会叫错他的名字。
她这些年一直吃斋信佛,吃饭也是单独做一份,一点荤腥都不沾。
除了苏文一家人,苏家请的保姆也挺奇怪,她们交流都是用手语,需要管家老葛在旁边传达她们的意思。
而苏家人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后来苏文告诉我们,原来这些保姆都是无家可归的聋哑人。
苏家收留了她们,给她们提供住所,让她们在这里做一些简单的工作,还会给一笔不菲的薪水,所以也算是做好事回馈社会了。
吃完饭后,我和陈勉本来打算今晚熬个通宵把别墅里面的情况再摸一摸,可管家老葛却过来传达苏兴业的意思。
“沈小姐,陈先生,我们先生和夫人的睡眠很浅,晚上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夜里还请你们好好待在房间里面,不要随便出来走动,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着,递了张名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