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苍狞纵跃而起,扑向李月白,李月白只道其他苍狞尽为幻形,以虹霓剑向苍狞真身砍去,万没料到那苍狞有换身之术,苍狞真身刻意放缓脚步,只等李月白全力砍来,眼见剑锋击中,真身转瞬替换,自李月白背后闪电袭来!
李月白一剑击中苍狞幻影,幻影霎时遁灭,李月白暗道不好,知是中计。其余苍狞扑至眼前,李月白一时慌乱,急欲避开眼前扑来的苍狞幻影,全然不知背后苍狞真身杀来,眼见李月白在劫难逃,即将丧命。
一白色光球爆射弹出,形成坚实无比的屏障,将苍狞猛然推开。玄干神盾再次感知邪物近前,将伤及主人性命,施展法力护主。玄干神盾光芒绽射,立时将苍狞分身术破了。
苍狞一击未能得手,恼羞成怒,大吼一声,腾跃而起,电光一道再次扑来。神盾光球内玄龙忽现,盘卷伸展,化作一飞龙,一声龙吟冲天,迎向苍狞杀去。
龙兽当街展开一场恶斗,道是:“苍狞骁腾尘埃起,神龙吟啸舍命来。厮杀鏖斗各为主,尽逞奇功非凡胎。”又道:“锋牙利爪当街舞,奔走纵横如电灭。龙兽缠斗动天地,杀气腾腾遮星月。”
一个是神行电迈碧眼兽,一个是神盾元精赤金龙。两下互不相让,时而街衢扑斗,时而飞腾追逐于楼台屋宇之上,时而于空中舍命厮杀。直杀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街上行人四散奔逃。
唐明香疼痛稍减,已慢慢坐起身来,亲眼目睹李月白舍命鏖战六狼人,眼前龙兽又斗做一团,看得是目瞪口呆。
苍狞玄龙又战一阵,苍狞法力难敌玄干神龙,身上数处被玄龙咬伤,眼见斗不过,化作一道清光遁去。玄龙不再追赶,见主人脱离危险,凌空金光一道,又化作盾章,飞回剑柄。
李月白虹霓剑入鞘,向唐明香走去,查看其伤情。唐明香左肋伤势并不严重,不过是些皮肉之伤。
唐明香见眼前这位公子仪容甚是俊雅,风姿浏亮,非同常人,又见他绝杀六狼人,力战苍狞,剑法超群,英猛无比,又有玄龙护体,不禁暗自赞佩,对华夏人的仇恨,在他身上顿时冰释无形,一种莫名的好感油然自心底而生。
唐明香不自觉将其与心上人裕天长仁与相比,在李月白身上她仿佛找到了裕天长仁的影子。可一想起华夏皇室给自身家族带来的巨大伤害,无名怒火又起,此前心中的钦佩突然化作一丝傲慢与轻蔑。
她站起身来,脸色故作不屑,冷如霜雪。李月白心中奇怪,暗道:“此女面目一侧容华绝世,一侧丑陋惊人,妍媸并现。本是容颜绝世的佳人,与冰倩不分伯仲,性情侠义勇烈不输石三娘。我如今冒死相救,竟无半点感谢之意,举止傲慢,真是个怪人!”
李月白客套行礼道:“在下常清省李月白,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何故竟被妖物追杀?”
唐明香冷冷道:“妖物之事,恕我不能如实相告。今日血仇未报,心中大恨!恨我无能!若不看在你舍命相救的份上,若换别人,今日离开华夏前我便一刀砍了他。华夏竟有你这等人物,真是可惜可恨!”
李月白听了更是惊诧,暗道:“我救你性命不谢便罢,竟口出狂言,恩将仇报,恨不能杀了我,难道我救你也是错了?!”
李月白忍住怒意,语带讥讽说道:“听你说话,难道在下出手相救倒冒犯了姑娘不是?”
唐明香冥冥中只觉与眼前这位公子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机缘,仿佛命注定。她一时怒火攻心,说了过头的冒犯言语,忽觉愧疚,顿时满脸羞红。
她猛然想到薛忠秉追兵将至,忙道:“只怪小女报仇心切,杀贼不得!言语多有冒昧,还请公子莫要见怪。救命之恩,小女不会忘记,来日再报,仇家马上追来,小女这便告辞,后会有期!”
唐明香扭头便走,使起神行法,望城外狂奔离去,霎时没了踪影。
李月白望着唐明香远去的身影,摇头长叹。看到唐明香的样子,不禁又想起千里之外的陈冰倩,还有七星洞府中舍命救己的石三娘,深感世事如昨,聚散如梦,令人伤感。
李月白再看死去的六狼人,皆为寻常百姓模样,个个身首分离,血溅街头,死状凄惨,命丧自身剑下,方意识到自己一时鲁莽,闯下大祸。
若去报官,救下的女子早没了踪影,其他人谁又会为自己作证,以示自身清白?想罢不禁惶惶无计,不禁汗出。
忽然街头四面火光亮起,人声嘈杂,呼喝声不绝于耳。薛忠秉与屠魔行者、岳青以及一众家丁,将街道团团围住。
苍狞负伤后逃归,告知屠魔行者,屠魔行者引领众人奔赴赶来,将李月白团团围住。
众人高举火把围近李月白身前,屠魔行者本谓能于众人面前显露身手,擒拿唐明香,却不想中途杀出个白衣小儿,放了唐明香,还击伤苍狞,本欲炫耀一番却尽出洋相,心头大怒,岂能善罢甘休,定要杀了李月白方解心头之恨。
屠魔行者高声怒喝道:“大胆狂徒,伤我爱兽,通谋刺客,杀害良人,恳请薛公子即刻缉拿此人,以正刑典!”
屠魔行者手中铁骨朵上端苍狞兽头目露凶光,狠狠瞪视着李月白,恨不能立即吃了他。兽头血色斑斑,显然是被玄龙所伤。
岳青站于薛公子身后,见这白衣人正是李月白,不禁冷气倒吸,心中叫苦道:“月白大哥,怎就偏偏是你撞上了刺客,还将法师的爱兽打伤,你那性情俺怎能不知,定是路见不平相救。你可知薛忠秉何人?他横草不过,心狠手辣,你放走刺客,他岂能容你?俺今日拼死一争,也要救你,不然枉自为人,为天下人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