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一进病房,林婳就从病床上跳下来,跑到他的面前,主动牵起他的手,仰着头笑吟吟的问,“秦砚,你来接我了呀?”
这一刻,秦砚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他太喜欢林婳这种乖巧,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感觉了,哪怕知道她可能是装的,他也甘之若饴。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发哑,“嗯。”
林婳笑着说,“在医院的这几天,我都快要闷死了,好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眸子,像是盛满秋水,潋滟微动,让人忍不住陷入沉沦。
秦砚抬手掐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下去,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他说,“乖乖,我这几天太想你了,所以,今天晚上你怕是不能好好睡了。”
他说着,将这个吻渐渐加深。
在秦砚看不见的地方,林婳的眼中闪过一抹抗拒。
但最终她还是小鸟依人一般躲进了秦砚的怀里。
两个人回到别墅的时候,田嫂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赶紧出来迎接,低声对秦砚说道,“砚少,您姑妈过来了,这会儿正在客厅里坐着呢。”
秦砚眸光闪了闪,脸上倒是一贯的从容,只淡声道:“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秦嘉禾就已经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秦砚
身旁的林婳。
秦砚跟秦嘉禾打招呼,“姑姑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
秦嘉禾笑了笑,说道,“原来林小姐也在。”
林婳只好跟秦嘉禾打招呼:“楚夫人。”
秦嘉禾嫁进了楚家,喊她一声楚夫人,自然是没错的。
秦嘉禾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婳,笑着说,“林小姐最近看起来消瘦了不少,怎么是有什么心事,在心里郁结不开吗?”
林婳说:“谢谢楚夫人关心,我没事。”
秦嘉禾笑的意味深长,“没事就好,阿砚,这几天你忙,但是跟苏家的婚事却是拖不得了,所以,我只好亲自过来找你了。”
秦砚听到这话不动神色的看了身旁的林婳一眼。
林婳却只低着头,听到他要跟其他女人结婚的消息,似乎无动于衷。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秦砚放在林婳腰上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她腰上的软肉。
林婳差点没忍住叫出声,她抬头看始作俑者的男人。
秦砚却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样,对秦嘉禾说,“跟苏家的联姻,姑姑来安排就好。”
秦嘉禾点点头,“那好,新的见面时间跟地点,我等会儿会发到你的手机上。”
说完,她看向林婳,“林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林婳本能的看向秦砚
。
秦砚脸上没什么情绪,冷淡道,“姑姑想跟你聊会天,你好好跟她聊。”
说完,他就迈着大长腿进了别墅。
林婳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秦嘉禾哪里只是想跟她聊会天那么简单。
不过转念一想,秦砚对她这么冷淡,将她交到秦家人的手里任凭他们,不正说明了秦砚对这次联姻的重视程度吗?
他这么重视这场婚姻,那是不是也代表,她快要熬到头了。
不远处是休憩用的石桌跟藤椅,秦嘉禾抬步朝那边走过去。
秦嘉禾坐在藤椅上,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藤椅,对林婳说,“坐吧。”
林婳坐下,问道,“楚夫人想跟我说什么?”
秦嘉禾笑了笑说道,“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吧?”
林婳:“听到了。”
秦嘉禾,“那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林婳说,“秦总早晚都会结婚的。”
秦嘉禾点点头:“阿砚确实早晚都会结婚,不过那个结婚对象,永远都不会是你。”
林婳对这句话的反应很是平淡,她只淡淡道,“我知道。”
秦嘉禾没想到她反应居然会这么平淡,她说,“身为女人,还是要自尊自爱一些比较好,你既然知道阿砚不会娶你,这么不明不白的跟在他的身边,有什么意思?难不成
就是为了他的钱?”
林婳笑着说,“不瞒您说,我跟了秦总一年多,其实到手的钱没几个,全部都给了我母亲,您也知道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既然秦总就要结婚了,我总要为自己的将来想一想吧?”
所以就是要趁着这个时间,多捞钱的意思呗。
秦嘉禾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
不过摸清了她想要什么,秦嘉禾也就不担心了,只想要钱的女人,其实是最好打发的。
秦嘉禾起身,说道,“你跟了阿砚这么久,秦家自然不会亏待你,如果以后有什么短缺的地方,阿砚忙,你可以直接跟我开口。”
林婳笑着应下,“多谢楚夫人。”
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视线所到之处正是林婳跟秦嘉禾所在的地方。
一直到秦嘉禾拎着包包离开,秦砚才转身离开落地窗前。
秦嘉禾从小是按照大家闺秀的礼仪培养出来的,不管人后用什么手段,人前总是要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的,所以他知道秦嘉禾不会对林婳怎么样。
至少现在不会怎么样。
林婳回到卧室的时候,秦砚正在打电话,讲的好像是法语,林婳听不懂,轻手轻脚的进了浴室洗完澡,躺到了床上。
秦砚压上来的时候,林婳都快要睡着了
,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男人俊美非凡的脸,嘟囔道,“好困。”
秦砚却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睡,问道,“姑姑跟你说了什么?”
他一边说着,已经低头亲吻她的唇。
一下一下的轻啄。
林婳说,“也没什么,就是告诉我,你快要结婚了。”
秦砚笑了一声,问她,“我结婚了,你要怎么办?”
林婳想了想,认真的说,“我不会做第三者。”
秦砚说,“后来的那一个才算是第三者,你是先来的。”
听他这么说,林婳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她最怕的就是他一面跟富家小姐联姻,一面又不肯放过她。
如果那样,她这辈子,就完了。
林婳的那点睡意,立刻就没了,她推了推秦砚,说道,“秦砚,在婚姻之外的第三个人,就是第三者。我已经很烂了,不要让我烂到连我自己都厌恶,行吗?”
秦砚眸光一沉,似乎有些不高兴,他没再给林婳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拉着她陷入了沉沦。
林婳只觉得自己是大海中的一只浮木,不知道沉浮了多久,她在极累中睡去,又在极累中醒来,最后,她好像听到秦砚在她耳旁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做第三者。”
听不真切,大概,是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