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你们要是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什么险该去,什么险不该冒咯。”
开车的司机,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壮年人。
他看起来也不算苍老,反而发出了如此语重心长的叹息。
看来,是真将叶辰和陈柏然当成了年轻的冒失小伙子。
“您不用放心,开到地方就对了,钱不会少给您。”
叶辰淡然道。
听他这么说,司机也不再阻拦,立刻开始旅程。
一边开,他一边感慨。
“哎,到底是年轻人…”
看着窗边飞逝而过的画面,叶辰的心情却不如那些霓虹线一般的景色美丽。
“只希望来得及问清楚万金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的军饷,还要仰仗着万金财。
若是万金财出了事,那岂不是又要重新找卖家。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
所以叶辰逐渐陷入了愁绪之中。
… …
纸扎店,后院门口。
在后街,人来人往的路段里。
这后街门口,突然停下一辆十分尊贵的加长版豪华轿车。
车停在街旁,从车上下来了一个黑衣保镖。
长的方眉牛眼,十分稳重。
这人下车快步的朝着后院走去,才走到门口,那几个一直守着院门的保镖围了上来。
“你谁?等等。”
“这后门现在不能进!”
“你是宋爷派过来的人吧?这也不能进!”
“不能进?”
这黑衣保镖压抑身上散发的气质。
和面前这几个穿着便装的保镖,那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听到这里不能进,他仿佛发现天下最稀奇的事情。
黑衣保镖回身望了望停在后院门口的豪华轿车。
他目光示意着那辆轿车,压低声音,对着这几个保镖说话。
“你们不想要命了,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我是宋爷派来的,你们敢拦着我,不要命了?”
一听男人的身份,守在院落旁边的保镖眼中,露出了怯懦的光芒。
“啊…这…”
的确,小宋爷的命令谁敢违抗。
可他们想起叶辰临行时说的话,一咬牙,对着这黑衣保镖说。
“院子中的邪气,暂未清除干净,现在进去,恐怕招惹邪祟。”
“不过那些纸扎品,已经全部烧完了。”
“烧完了?谁烧完的?”
黑衣保镖没在意守卫话里的邪祟。
一听到纸扎货物屏被烧完,立马一推院门,大步流星地向后院走去。
他在货舱,以及各个角落检查了一番。
果然如那些人所言,这里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黑衣保镖急忙按下耳旁的耳麦,朝着耳麦的另一端汇报。
“宋爷在吗,这里的纸扎品全部被烧了。”
一道十分贵气,却又狡黠的声音,从耳麦的另一端响了起来。
“烧完了,你真确定,不是你眼花了。”
这听起来有几分阴柔的声音,似乎如索命的号角一般。
竟让保镖的面色煞白了一瞬。
他迅速再次检查了一遍,这才敢开口确定。
“宋爷,我检查完了,真的烧的干干净净,连根毛都没有留下。”
“谁烧的,给我问清楚,我要抓那个烧纸的人。”
这纸扎店里的纸扎品,本该是没有人能烧毁。
“还真的被烧了,我倒要看看何方神圣,是个什么奇人。”
黑衣保镖听到小宋爷在耳麦里冷笑了一声,背后瞬间惊起了一层冷汗。
他跟小宋爷多年,最了解这个男人。
他越是开心,就证明起情绪此刻越是愤怒。
既然都笑出声了,那就证明,已经愤怒到了一个极致。
在黑衣保镖听从小宋爷命令,准备回去质问那几个守卫的时候。
他突然在货架底下,看到了几句躺倒的身影。
“什么东西?”
黑衣人往前走去,他竟然看到几个保镖躺在地上。
不过他们看起来,状况十分离奇,甚至于胳膊和腿,都能弯成不可思议的角度。
保镖蹲下身,竟然用手触碰这些躯体。
“有人醒着吗?这里发生什么了?”
在手掌接触到这些身体的一瞬间,保镖也被躯体上的温度震惊了。
“这么冰凉的触感…是死人的温度!”
难不成,这几具尸体都是死人。
他将这些身躯,逐个翻了个面。
“的确,个个都是死人。”
不得了,大发现!
保镖急忙按向耳麦向小宋爷汇报。
“喂,宋爷,我发现这里有几个…”
话音未落,耳麦之中突然传出来一阵“沙沙沙”的电流声,阻挡他继续把话说完。
“操,别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啊!”
黑衣保镖怒骂了一句,摘下了他的耳麦。
就当他仔细检查的时候。
从那几具尸体的鼻孔之中,飘出来了几缕渺然的黑烟。
竟然都以他为目标,全部飘了过来。
此时,当事人毫未察觉。
而在院落外面。
小宋公子坐在加长版的豪华轿车里,正养尊处优的剔着指甲。
他的面前摆着一盘精致的水果。
旁边斜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
听到了耳麦里的杂音,小宋公子直接将那耳麦一拔,扯了下来,扔在了地毯上。
“什么东西,这些个废物,都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这是养一堆不中用的饭桶。”
关键时刻拿出来,一个也不顶用。
“不过那小子说了…”
小宋公子突然抬眼。
他的面容苍白,颧骨高耸,脸细长。
整个人的皮肤,处于一种阴影之下的白皙。
看起来真像一个王室里的贵族公子。
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贵气。
只不过他一开口,那每一个字里,都带着一股尖酸刻薄的市井气息。
这让他身上的贵族感大打折扣。
面对他前面那个穿着一身布衫的人时,小宋公子说的话还算客气。
“您看看,这可怎么办。”
“您跟我说过,那纸玩意儿,是断然点不了的,这些人也没那么个能力。”
“但看现在,怎么个事儿呢,那些东西都被点了。”
“被点了,那还不简单。”
那一袭布衣开口,声音呕哑噪杂,宛如百只乌鸦齐声鸣叫。
难听的简直让人抓狂。
他的喉咙像吞了一块烙铁,说出来的字句,沙哑的令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