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深夜。
见母亲和妹妹已经熟睡,唐斩才将那枚“重力控制环”从容纳空间取了出来。
司空恨的消息已经送了过来,上面详细的说明了手环的效果和使用方法,至于“基因强化剂”还得再等等。
手环不大,但也不小,厚薄寻常,看着像是只普通的银制饰品,没有一点特别之处。
他推开窗户,见四下无人,索性直接从五楼翻了出去,准备找个地方尝试一下。
不知不觉天气已经转暖,深夜的街边还能看见几个小摊小贩,不少年轻男女三两结伴在灯红酒绿的街头游荡转悠。
一路过来,唐斩已经听到太多人在谈论“死亡角斗”,还有什么空中浮岛。
他也没多想,就近挑了个公园,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
依照信息上所说,这个手环分为上下两层,可以开合转动,向右转动一圈就会在原有的重力基础上增加一倍重力,向左则是恢复原状,而且质地奇特,极难损毁。
“向右么?”
眼神闪烁一定,唐斩随即便将手环套在了左手手腕上。
这东西看似内圈要比他手腕大一些,不料刚一戴上立马紧缩,瞬间便与皮肉贴合,再无一丝缝隙,仿佛长在了上面。
见没有异样,唐斩又尝试着将手环往右了拨了一下,原本浑然一体的手环立马分出两层,一层紧贴皮肉固定不免,一层则是轻轻转动。
“哒!”
耳边只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唐斩瞬间感觉身上好似凭空多出百来斤的份量,再转一圈,身下躺椅“嘎嘣”一声,岌岌可危。
他站起身来,又尝试着走了几步,不禁眼露奇异之色。
“有意思,倒是可以当成负重器材使用,正好借此锤炼肉身,就是不知道我的极限是多少。”
心里想着,唐斩正准备换个地方好好测试一下,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再一看到来电信息显示是“李贵”的时候,他脸色顿时一黑,怎么又是这孙子,真就阴魂不散。
电话只一接通,“喂?唐斩你干啥呢?”
唐斩淡淡的道:“有事说事。”
遂听李贵苦笑道:“唐斩,我这儿遇到点事情,能不能帮兄弟我渡过这个难关?”
唐斩听到这话不禁挑了挑眉,李贵虽然不务正业,但认识这么久还从没找他帮过忙,想了想,他又坐回了椅子上,吐出一个字,“说。”
但是几分钟过后他的脸色也怪异了起来。
“你说陈文雄是‘鹰爪门’的弟子?”
李贵的声音紧跟着从手机里传出,“是啊,他死就死了,可没几天就冒出来几个自称他师兄弟的人过来找我,说要拿回陈文雄的股份。哪还有什么股份啊,那家伙活着的时候花天酒地,保养嫩模,俱乐部的钱他挥霍大半,又预支了不少,早就没剩多少了。我一开始以为是亲属闹事,讹钱的,就想着花钱免灾一人给了几万打发走了,结果没几天又来了,这次开口就要两千万,不然就卸我一条腿,我实在没办法了。”
唐斩扭动着手环,若有所思的问道:“江湖中人?”
李贵忙不迭的应道:“嗯呐,不然我早报警了,里面有个老头,一抬手愣是在墙上留下几个窟窿,说也不怕我报警,我前脚报警后脚他就能要我命。”
他说完也不等唐斩回应,又忙接道:“唐斩,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请念在我哥的份上帮我一把,这俱乐部是他的心血,我真想搞好它,不白帮,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百万。”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哀求的意味,而且看样子也知道了唐斩的根底,毕竟有司空恨他们在前,不算意外。
唐斩神色平静,思考了几秒,轻声道:“既然这样,那就明天吧,明天周末,我应该下午就能过去,你提早关门等我,俱乐部里别留人。”
李贵一听这话差点没哭出来,“都听你的……”
等挂断电话,唐斩仰头看了看寂静黯淡的夜色,眼底似有猩红蔓延,但转眼又消失不见。
别看是深夜,公园里的人还真不少,大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挤在一块儿,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置身在这种氛围里,再听着那些传进耳中的各种情话,唐斩是浑身的不自在,当即起身离开。
可临了到出口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旁边的花圃里传来阵阵轻唤,带着些许焦急。
“花花,花花……”
借着昏暗的路灯,能看清那是个年轻的短发女人,穿着件白底红花的连衣裙,脚上是一双小白鞋,面容清雅,气质温婉,可惜那双眼睛正空洞无物的望着空气,原来是个盲女。
唐斩路过走远,但走出不到二十米他又退了回来,目光望向角落里几个鬼鬼祟祟凑在一块儿的社会青年。几人手里还按着一条拉布拉多导盲犬,狗嘴也被绳子套上了,他们似乎还在偷笑,正看着站在原地不停摸索的盲女窃窃私语,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正想过去,不料出口忽的闪进来一个瘦削身影,动行如风,出手如电,闪身之下已扑到那几个青年面前,举手投足竟然带起一串响鞭似的噼啪脆响。
夜色里顿时响起一阵惨叫哀嚎。
等再看去,几个青年大都已是倒地哀嚎,鼻青脸肿,满嘴碎牙。
至于那出手的人竟是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面露恨色,嘴里更是怒声骂道:“狗东西,你们竟敢欺负我姐。”
地上的导盲犬也挣脱了束缚,忙跑到盲女的身前,委屈的转个不停。
“居然是形意拳,而且还是得了真髓的好手,有趣。”
唐斩看的一愣,随后又笑了笑,转身径直离去。
不远处的少年正怒不可遏的收拾着倒地的流氓混混,拳脚相加,暴跳如雷,但谁料他却猛地打了个寒颤,身体跟着一僵,站在原地似是冻住了一样不再动弹,鬓角上全是一颗颗冒出来的冷汗。
好在他很快又恢复正常,小脸煞白的左右看看,又狐疑的来回瞧瞧,只是周围空荡冷清,哪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