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阿佳正满怀欢喜地等着,门响即起,抓着一绺鬓发,垂眸羞笑。韩傻儿按她坐下,揭开膏药,换了一副,道:“明晚脏东西流出来,擦干净便好了。”
阿佳鼻子一酸,泪眼濛濛道:“神医哥哥,明天你走了,不管阿佳了吧?”
韩傻儿刮了刮她鼻子,笑道:“哪会呢,师父一准给你瞧出根喽!傻丫头莫哭,来,坐好,师父帮你再顺顺。”
阿佳很乖地盘腿而坐,韩傻儿立于身后,双掌抚背,为她通血通气。气既包括精神上的,也包括身体上的,起初担心心脏虚弱,没敢下手。
按了一会儿,阿佳“咚咚”放了几个响屁,羞得不能行,头埋下去,脸通红。韩傻儿瞧她头上插了簪子,疑惑地问:“徒弟妹妹,你多大啦?”
阿佳轻声答:“及笄了,上个月就满十五啦!”
上个月满十五,比自己小半年多,徒弟妹妹没喊错——韩傻儿更疑惑了,不是十六岁才及笄吗?山谷里的女孩,怎么提前了一年?因问:“这儿及笄,跟要嫁人两码事吧?”
“一码事儿!”阿佳的脸上,又阴天了。她告诉韩傻儿,夫人曾劝东侯收自己做姬妾的,东侯嫌她多病,非福寿之人,没答应,夫人就她一个贴心好用的,不舍得放走,又没家人操心,一来二去,耽搁了,同龄女孩多嫁人了,她连亲事还没定呢!
韩傻儿笑着安慰:“美女不愁嫁,师父一定知会东侯,将你风风光光嫁出去。”响屁不臭,味儿也散了,仍有一股酸臭味,他吸吸鼻子,找到了根源——人不能洗澡,一洗澡,便恶心穿过的衣服了。
阿佳半羞涩半酸楚问:“神医哥哥,阿佳真的美吗?”
找着根源,一刻也不能忍,理疗也结束了,韩傻儿敷衍道:“美呀——师父出去一会儿,你先睡吧!”
阿佳道:“那你早点回来呀!”韩傻儿这阵儿嫌她甜腻啰嗦,说“好滴”,伸手拍了拍她脑瓜,顺便点了耳后睡穴,转身而走。
深更半夜,四周黑乎乎静悄悄的,韩傻儿打了水,倒进就近一个小石槽,脱光衣服,统统撂里面搓洗,洗过拧水,挥舞起来。搁以往,根本不需要甩干,放一口丹田之气,能蒸干烤糊了,现在不行,间隔时间太短,强行释放,舒服一阵子,危害一辈子。
甩着甩着,胳膊酸楚没力了,终是通宵达旦地耗神,没缓过劲来。穿衣服回去?不利关节——有了,他深吸一口气,飞身跃到矮树上,摘十多片大叶子,顷刻完成了他的杰作:树叶装!
围在腰间,前后左右均严严实实,他很满意,蹑手蹑脚地回了客房。阿佳已经睡着了,似笑非笑的,他将湿衣晾在床头,吹熄灯笼,钻进被窝里,才把树叶装扔掉。
他做了梦,梦见了娥儿,梦见了小灵儿......小灵儿掉进河里,湿漉漉地出来,全身哆嗦,嘴脸乌青,央求帮她暖一暖,他敞开袍子,揽她入怀......
鸡叫头遍,神志渐渐苏醒——咦,怀里真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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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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