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刚嗤之以鼻:“你才来多久?景家的事情,哪里轮到你说三道四了?看啥子笑话?老少爷们抬举我!少鼓唇弄舌。”景九智脸白了一下,嗐道:“老弟呀,你是把好心当作驴肝肺了,你想想看,我这样的,都不许领祭,偏偏把你抬出来,明显要出你洋相嘛!济仁叔活着,他们虽有怨气,还不敢,现在不同了,明着是捧你,岂不知捧得高摔得响?你可想清楚了!”
有几分道理,老爹在世时,与族人和睦的少,有隔阂的多——不对呀,五年来,没谁落井下石嘛!这狗日的外来户,花花肠子还真不少!景阳刚想念起韩傻儿来,这家伙,喜欢开些不痛不痒、无伤大雅的玩笑,遇到正事儿,一点不迷糊,有他在,景九智的奇思妙想、歪理胡说,都是下脚料。懒得缠嘴,直说道:“摔多响老子乐意,你甭操心了,听震爷爷的。”
知难不退,无可救药,景九智冷笑道:“这么小,便想着沽名钓誉了!大了还不欺世盗名,给我们景氏家族抹黑?你想领祭,过不了我这一关,做梦!”
“揍你个狗日的!”景阳刚说着攥起了拳头。“呦呵,还没领祭,就想在祭礼上耍横,大闹祠堂?你虽有外路的功夫,这一点却不能容你!”景九智也捋起了袖子。眼看大打出手,得到报讯的景德震等人忙过来,喝止了。
景氏族人顽固地排外,却慑于父子俩的焰焰威势,原无人制止。族老们可不管这些,一人道:“棠沐,你认领的儿子,欺负咱家正宗的子孙,这话可怎么说?”景九智跪下道:“爷爷冤枉我了!”换个角度,将大意报告一遍。角度一换,味儿就变了。若说官员筹划公务,边去青楼潇洒,那便是昏官;若说官员身在青楼,仍筹划着公务,则成了好官。善人原本是强盗,多为反面典型;强盗乐善好施,则成为闪光点。景九智的话,无一句不实,自己成了关心景阳刚、为景氏大计着想的人,而景阳刚成了听不进话,只知耍蛮使横的莽小伙。
景阳刚被堵得有口难辩,青筋暴涨,拳头攥得嘎巴嘎巴响。景九智道:“爷爷您看,我没说错吧?”景棠沐道:“看来是委屈九智了。”景阳刚急了:“他刚才挑拨,说爷爷们故意架我,要害我。”景九智一脸无辜:“我可没那样说,我是劝你别辜负了爷爷们的好意,稳扎稳打,防止爬得高摔得响。”
景德震瞧出端倪来了,和稀泥道:“阳刚心眼太直了,九智也是好意,算啦,各回各位,等着祭祖吧!”景棠沐提议:“德震叔,您也看到了,九智这孩子,能识大体,顾大局,领祭的事儿,要不咱们再议议?”景九智道:“爷爷们放心,我一定带咱们景家成为全县第一大户。”景阳刚道:“他阴险!跟他爹贾郝仁一个样!一个外撇子,得了韩家的小圣针法,就想骑在咱们头上,没门!”景德震喝道:“说啥子混账话?分什么内外?不听话了不是?”景棠沐眼露笑意,目光游走了一圈,不作声。景九智道:“没事儿,他还小,我不计较,即便日后头脑发热,在外面闯了祸,我也会帮着善后的。”
帮着善后?四个字刺痛了景阳刚的心,景棠沐就是帮着爹爹善后的,顿时爆发了冲天怒火,骂道:“狗娘养的!老子闯什么祸,用得着你善后?没安好心的东西!不教训你,老子这口气出不来。”说着就要动手,被旁边人拉住了。景棠沐道:“阳刚有些过了啊,九智处处维护你,领情不领情不打紧,别再以怨报德嘛。”景九智道:“我一再好言好语,你还要打我,再缩头就成乌龟了——咱去院里比试吧,功夫不如你,让你揍一顿便了,别在这里惊扰了先人。”景阳刚就欲挣脱——
女人们在旁屋守岁,一般不过问正事儿,这边动静大了,终惊动了封氏。她过来,扬手给景阳刚一个嘴巴:“真能耐你了,敢跟你九智哥犯浑,快滚回位上去!”撵回后,又向景棠沐、景九智赔礼,说你们担待些,大人大量,甭跟半大小子一般见识。
女人平息了风波,男人们都不便张口了。封氏问明原委,跪下央求道:“请族老们收回成命!我们孤儿寡母的,能平平安安,过普通人的日子就心满意足了,他还是个孩子,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格领祭?”一再表示,若不恩允,她便一直跪下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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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得志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