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伯道:“念你千年守候之功,不妨告知你一二。火参果树,雌雄两株,圣泉村那株是雄树,药神洞这株是雌树,雄树不旺雌树焉能结果?上天之意,本无你的果子,是傻儿守护雄树三年,雌树始得结果,物归其主,与你何干?你想得道成仙,须功德圆满,天降机缘,切莫错过了。”
“小树怪不敢抱怨了,恭请药神明示!”
“你自忖度。”岐伯说完,衣袖轻轻一摆,韩傻儿便站了起来,跟老树怪高矮差不多。
韩傻儿通体红透,兀自觉得冷,牙齿打战,缩成一团。奇怪,那些抽打他的树枝,怎么都枯了呢?
“小树怪,能发现果子被吃了,你没老眼昏花嘛!”岐伯打趣。
“药神您看!”老树怪向树冠一指,结火参果那一片,树叶全枯萎了。
岐伯呵呵而笑,引着韩傻儿,进入洞内:“小树怪,有水缸吗?”
老树怪摇摇头,又指了指一处状如坛子的石头,道:“那儿可以盛水。”
岐伯颔首,近前一看,石头被掏空了,成为一个椭圆形的石瓮,非常理想。
“取水来!装满!”岐伯吩咐。
洞内有泉眼,也有滴水汇成细流,老树怪用铜盆汲水,半天才弄小半瓮。岐伯嫌慢,手指一点,泉水涌出,如箭般射入石瓮内。他将韩傻儿放了进去,不一会儿,水冒起热气。
老树怪大惊失色:“药神,您要煮熟吃了他?”
岐伯呵呵大笑:“小树怪,想歪了吧?我岐伯只是医人,何曾伤过人?”
“那,您是?”老树怪百思不得其解。
“你就削尖了脑袋,可着劲儿想吧!”
水咕嘟咕嘟冒起泡,沸腾了!
韩傻儿不冷了,浑身舒泰,非常享受。
岐伯问:“小树怪,你知道泉水因何而沸吗?”
老树怪答:“自然是您老法力无边——不会煮熟了吧?”
岐伯又问:“火参果树的叶子,因何枯萎?”
“哦!”老树怪恍然大悟,“您老是说,这小东西身体发热,把水烧开了?”
“不错!”岐伯颔首而笑,“告诉你也无妨,一个火参果,就是一个小太阳,威力全部释放出来,比火山喷发还恐怖!幸亏你没吃,吃了它,你化成灰烬,岂不成仙了?”
老树怪跪倒叩拜:“多谢您老指点,俺只以为人参果能提高功力,长生不老,哪知如此厉害,差点死翘翘了!”
“非也!”岐伯道,“火参果乃天光地火而就,不同于地仙之树所结的人参果,提高功力倒有一说,长生不老嘛,痴人说梦!”
石瓮的水沸腾着,冒了蒸汽,不久,石头也炙热了,起了烟气,烟雾缭绕,如人间仙境。韩傻儿的汗往外淌着,油往外流着,皮里的肉里的骨髓里的污垢往外排着,散发出浓浓的腥臭之气。他欢快地叫着,玩着水,蹲下将头也浸入,憋口气再出来,头发随即脱落了。
岐伯将他提出,脏水泼了,另换了清水,长袖一抖,撒入些许白色粉末。什么桑拿浴、温泉浴,都弱爆了,老子洗的是沸泉浴,药神亲手换泉水,老子身体烧开的——水面浮现一层薄薄的油脂,飘出淡淡的腥气。
岐伯打趣道:“小树怪,还得感谢你哪,抽打几遍活泛了筋骨,省却不少事儿呢!”
老树怪赧然无语。世上的事就那么奇妙,有人好心办坏事,有人存心不良却成人之美。
此刻的韩傻儿,活脱脱一个大火参果,周身红亮,肌肤透明。
岐伯审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着手实行第三步。石瓮再次水雾弥漫,他轻挥衣袖,扇进红色药粉。不久,水面发红了,异香扑鼻,水不再沸腾了,水雾也袅袅浮浮地散了。
岐伯扶住韩傻儿的头,叹了一口气,道:“傻儿啊,你若不进韩家,我老头子无缘受你跪拜,既然拜了,须耗费我老头子三年心血,赔大发啦!”拔出三根星星闪亮、细若游丝的神针,扎进了韩傻儿额头、左脑、右脑,虚空捻动,迅疾收针。
一箭黑紫脓血,从韩傻儿右脑激射而出,左脑渗出几点血丝,额头冒出一丝白气,又昏迷了。岐伯将他的脑袋浸入泉水清洗,然后抹上三点黄色药末,从石瓮里托了出来。
韩傻儿全身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不再像红翡美玉,而像和田美玉中的籽料,晶莹剔透。
老树怪目瞪口呆,问道:“药神,您老是要做标本吗?”
岐伯哭笑不得,道:“小树怪,少见多怪了吧!听说过玄天三针吗?”
玄天三针?神话故事里听说过,便是一个骷髅头,也能复活了,安在脖子上,照常使用。岐伯虽是药神,玄天三针,也是损耗精神的。“他何德何能,让您老不惜血本?”
岐伯应道:“别好奇了,好奇害死猫!让他睡一觉,你瞧好便是了。”手一挥,平地冒出一块云锦,放韩傻儿躺在上面,罩上一顶薄如蝉翼的纱帐。
韩傻儿傻傻笑着,香香甜甜入梦。
晚上,娥儿飞到洞外,落地成为白衣飘飘、亭亭玉立的少女。
岐伯招呼道:“娥儿姑娘,你来啦!”
娥儿瞧见韩傻儿的模样,浅浅地笑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115玄天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