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到了靠山那般,村民们喊着‘恒叔’、‘恒哥’,激动地开始告起了状,七嘴八舌地诉说着。
特别是挨了陈来娣一顿打的那个妇女,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几分钟后,朱恒竖起自己的手掌,村民们立马会意噤声。
朱恒回头看向吴佩琦一家,语气中带着压迫:“既然你们搬来我们村了,就应该跟我们村的人好好相处才对,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单凭这一句话,吴佩琦就确定对面这人肯定不是来‘主持公道’的。
她冷冰冰道:“报警吧,不用说这么多。”
朱恒沉默,盯着吴佩琦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用长辈的口吻道:“年纪轻轻的,戾气这么大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着解决,非要闹大?”
说完,他看向吴有金和陈来娣,最终将视线落在吴有金的脸上。
“你应该就是当家的吧?好好劝劝你老婆孩子,这以后你们是要搬来这里,要和大家成为邻居的。闹成这样,也不想想日子能好过?”
结果出于朱恒的意料,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吴有金微微扬起了下巴。
“凭什么是我劝劝我老婆孩子?”吴有金反问,“明明是你们村的人先动的手,也是你们村的人不讲理,逼我女儿给钱!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呢!这没什么好劝的,我觉得我老婆孩子一点错都没有!就按我女儿说的,报警吧!”
朱恒被说得哽住,看向吴有金的眼神多了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就好像是很看不起吴有金的行为。
他背着手,沉脸深呼吸了好一会儿,然后用说教的口吻道:“你们不要以为报警,就能处理好问题,也不要以为人家一定会站在你们那边!你们指责他们的错,难道你们身上真的就没有一点错么?要是你们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今天会发生这些事情?”
听到这番话,吴佩琦都被气笑了。
“你谁啊?”吴佩琦环手胸前,用方才对方打量自己的眼神,同样打量回去。
她的语气、神情,统统都表现出了她的不耐烦。
“是村长?还是村支书?你能代表你身后那群人的立场么?能作为他们的发言人么?”
朱恒万万没料想到吴佩琦会是这个态度,被问得再次哽住,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
还是有被打的那个妇女嘴快,帮忙回答说:“他是我们村长的二叔!”
村长的二叔?
这‘官’可真冷门。
吴佩琦勾唇嗤笑,对朱恒说:“天气热,哪凉快哪待着去吧,这不用你管,也轮不到你管。”
“你!”
从出现开始就板着脸,装出老成、稳重模样的朱恒被气得显出了原形。
朱恒一家从三四十年前开始,在村里就极具威望。
自朱恒的侄子转业回来,做了村长之后,他更是仗着这层关系,在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上都说得上话。
一直以来,村民们或是看在村长朱俊军的面子上、或是出于不想计较,都没当面驳过朱恒的面子。
以至于,朱恒以村里威望老人的身份自居,什么事情都想管上一管。
这伙来找吴佩琦要赔偿的村民,也是得到了朱恒的支持,才敢聚众闹事。
朱恒原本就不满看起来没什么‘礼貌’的吴佩琦,现在见吴佩琦用这种语气态度跟自己说话,气得暴跳如雷。
他目不转睛地瞪着吴佩琦,批评道:“小姑娘家家,一点规矩家教都没有,我们村竟然让你这样的人搬来,真是倒霉、不幸!”
“你说谁没有家教?!”陈来娣像只斗鸡,雄赳赳气昂昂就冲了上去,“老娘等会连你一块打!”
“不可理喻!”朱恒这种自诩有威望的老人,自然是不能当众动手打人的。
他只想用自己的歪理邪说批评、说服对方。
可吴佩琦哪里会给他这个叽叽歪歪的机会,直接道:“不服就去报警,要么就赶紧离开,这里不用你多管闲事。那么喜欢说教,开个课堂做老师去,别在这念经。”
“你!”
“俊军来啦!”忽然,一人叫喊,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村民们见村长来了,再次兴奋。
朱恒有过之无不及,对着吴佩琦重重地哼了一声。
就好像是在说‘你给我等着’
吴佩琦不知道来人是谁,下意识认为来的还是跟朱恒一样的人物,所以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来人态度很好,直接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来,做了番自我介绍。
朱俊军也不啰嗦,直接进入主题道:“不好意思,情况我都了解过了,给你们带来了麻烦和困扰,我代表他们,向你们道歉!”
“哎哎哎?”村民们见情形不对,露出疑惑神情。
怎么回事?
他们的村长怎么不站在他们这边?
众人将目光投向朱恒,因为在他们看来,朱恒的态度就代表着朱俊军的态度。
朱恒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意外之余,更多的是难堪。
他背手身后,拿出长辈的架势,清咳了一声。
“俊军,你给我过来!”
朱俊军当众无奈叹气,“您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吧。”
朱恒:“……我想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你给这个没有教养的女人道什么歉?她家里人打了你六伯母,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也知道她们动手的原因。这事您就别管了,是我们做的不对。”
“胡闹!怎么就做得不对了,她这房子就是盖得太高,挡住了风水!要不是我们讲理,早就不是问她要钱赔偿这么简单了!早就把她房子给推了!”
“您这是讲理?”朱俊军再次无奈叹气,“什么风水,那都是迷信!人家吴同志来我们这买地建房,手续全都是合法、合程序的,我们除了欢迎人家,什么都不能做!”
他越说越烦躁,一时没忍住就抱怨出口道:“我就出差了三天,你怎么就能给我整出这么大的事呢?要是我再迟回来两天,你是不是要把大家都带到局子里去?”
朱恒万万没想到,自己孝顺懂事的侄子会这么说自己,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外人!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吴佩琦,想知道吴佩琦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让自己的侄子不惜‘背叛’自己。
不仅朱恒有这个想法。
闹事的村民中,有个妇女嘴快就问:“俊军,你是不是跟这个女的认识啊?怎么一来就帮着她说话!”
附和声马上响起:“就是!你该不是见人家有钱,所以想巴结人家吧?”
“你是不是私底下偷偷收了她的钱啊?”
“你俩不会早就好上了,她就是为了你,才来我们村建房的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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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哪凉快哪呆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