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擅长说谎,吴佩琦又聪明得很。
稍不留意,谎言就可能被吴佩琦识破,让吴佩琦徒增担心。
……
回到店里后,吴佩琦直奔前台,询问孙爱芹和孙娥有没有接过找她的电话。
孙爱芹和孙娥皆摇头,说电话一下午只响过两次,都是客户打来预约时间。
吴佩琦又想,兴许赵立军是还没来得及打电话,所以又守在电话旁工作,直到下班。
不见人影,又渺无音讯,吴佩琦自然而然的就往某些不好的方向设想,心情随之变得沉重,表情也不好看。
下班回到家,满屋的饭菜飘香,可吴佩琦闻着没有半点食欲。
吴有金和陈来娣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脸上挂着拘谨的笑容,并肩站在一块,等着吴佩琦的身后出来人。
“哎?立军呢?”陈来娣茫然地扒开吴佩琦,出门往楼梯底下看。
陈来娣和吴有金想了想、聊了聊,最终觉得吴佩琦既然觉得没关系,那他们就没必要想那么多。
赵立军要来,那他们就尽力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备好丰盛的饭菜招待就行。
今日吴佩琦吃过午饭一出门,他们两口就忙活开了,扫地擦地、买菜择菜……工作量堪比除夕那日。
结果竟然不见吴佩琦带人回来?!
陈来娣不解再问:“立军呢?你不是说立军今天回来,要来咱家么?怎么不见立军啊?”
吴佩琦看到餐桌上丰盛的饭菜,便就知道父母在这一下午做了多少准备。
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因为自己才做出的这些让步和妥协。
一时间,暖心和感动占据了她的胸腔,把原本的失望和担心稍稍掩盖了些。
“琦琦你倒是说话啊!”陈来娣着急地说,“你不会以为爸妈真的不想见他,所以就不让他来了吧?哎呀!”
她急得跺脚,拍了一巴掌吴有金的胳膊,埋怨道:“都怪你!我都说要跟琦琦说一声的,你非说不用,非搞什么惊喜!这下好了吧,做了一桌菜,女婿不来了!”
吴有金也以为是这个原因,面露愧疚,老老实实的接受妻子的埋怨。
“不是的,”吴佩琦微笑解释,“他是突然间有事,所以来不了了,今天下午才给我打的电话,所以我也没来得及回来跟你们说一声。”
为了不让父母跟着担心,她选择撒个善意的谎言。
闻言,陈来娣还是有些失望,但心里好受了些。
抚着自己的胸口,口吻庆幸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他知道我们不想见他,所以不来了呢。”
说完,她回头看向那一桌饭菜,肉疼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她是为了招待首次上门的女婿,所以才做这么些菜的啊!
现在女婿不来……唉!
吴佩琦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的内心,笑着挎过她的胳膊。
边往餐厅走,边说:“就当时提前给我过生日了吧!”
“那还早着嘞!哪有人提前一个多月过生日的!呸呸呸,不吉利不吉利,你快呸几声。”
吴佩琦笑着配合,去厨房洗了手出来,“那到时候我过生日,你们得再做一桌啊。”
陈来娣面露难色,“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你弟弟还小不能吃,阿朔又指不定忙不忙,做那么多…也吃不完啊。”
“让你做,你做就是了,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吴有金见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马上就找回了底气。
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小抿一口,被辣得五官扭曲、发出呲哈的声音。
“琦琦有本事,能挣钱,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过生日别说是做一桌子菜了,就算是要吃熊心蛇胆,我也得想办法给她弄来!”
“哎呦呦~”陈来娣嫌弃地上上下下打量他,“我看你是胆没壮成,两滴酒就醉懵了!”
“啊?我爸喝酒壮胆了?”
“那可不嘛,就你爸那点出息,说出去真是丢人!他慌得呀~手都在抖,非说要喝杯酒,不然怕见到立军了,说话结巴!你说说,咋会有这么没出息的人?他是见女婿,又不是见老丈人!”
陈来娣绘声绘色地说着,逗得吴佩琦哈哈大笑。
也不知是酒精上了脸,还是不好意思,吴有金黢黑的皮肤底下泛起了红色。
他也没有反驳,而是端着酒杯,咂着嘴,像是在回味酒的味道。
吴佩琦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声。
她拿起旁边的空酒杯和玻璃瓶装的白酒,一边倒,一边替吴有金说话道:“妈,兴许你是搞错了。我爸他可能是好久没能喝酒了,所以有点馋,这才提前尝尝味的。来,弟弟还小,我这个做闺女的今天就陪您喝两杯!”
说着她向吴有金举杯。
“哎呀!”陈来娣作拦,“你爸要喝,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喝好了,你管他干嘛。”
“没事,这是在家里,喝醉了也只是跟你们发发疯而已,不要紧的。”
吴佩琦主动和吴有金碰了杯,浅尝了一小口。
这酒不是好酒,入口辛辣、刺喉。
吴佩琦马上就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升温,身上也开始燥热。
吴有金见喝酒有人陪了,开心得很,仰头就是半杯。
然后父女俩就边说、边吃、边喝。
起初作拦的陈来娣见状,也没再出声阻止,笑呵呵地融入这祥和欢乐的环境中。
一杯三两的酒喝完,吴有金和吴佩琦都开始含糊了。
寡言的吴有金像是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话匣子,絮絮叨叨,说起了吴佩琦小时候的事,说起……
说着说着,他说起年后,让吴佩琦跟赵立军进城的事,愧疚得捂脸流泪,最后趴桌嗷嗷痛哭。
弄得吴佩琦又是鼻头发酸,又是觉得好笑。
陈来娣就悄悄抹了抹眼泪,同样觉得对不起吴佩琦。
“好了好了,”吴佩琦一手一个,轻拍他们的后背,哭笑不得地安慰说:“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都说过好几遍了,要不是你们把我送到城里来,我也没法做生意,没法挣大钱呢。而且赵立军人也很好,我跟他在一起也是两情相悦。”
“能被我家琦琦看上,是他的福分!”吴有金忽然振臂高呼,一抹眼泪,不哭了。
这明显是醉了。
陈来娣没好气瞪他一眼,“你看吧,你爸要开始发癫了!喝两杯酒下去,马上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当初在你外婆家,喝完酒还和你外公勾肩搭背,管你外公叫哥呢!真是丢死人!我得先去把门锁上,不然等会一个不留神,他就要跑出去发癫!”
吴佩琦的脑海中并没有吴有金喝醉酒‘发癫’的记忆。
不过她很快就见识到了,一个平常沉默寡言、木讷老实的人喝醉了,和平常能有多大的反差。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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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喝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