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军都走了,邓兴旺还在向林主任‘求情’,看得包玉达十分不忿。
上去拉住邓兴旺就想走,同时劝说:“哥,你替他求情干嘛?没看见人家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么,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你就算给他求情成功了,人家也不会感激我们的。”
邓兴旺倔强地甩开他的手,仍是盯着林主任,仿佛要用眼神逼迫林主任妥协。
林主任不看邓兴旺,而是上上下下扫视着包玉达。
“人家凭什么感激你们?”林主任背着手发问说,“你们故意去找人家的茬,破坏人家的东西,把人家从外出学习的名单上拉下来,然后你们轻飘飘地说几句好听的话,就想人家对你们感激涕零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今天也就是赵立军脾气好,要换个跟你们一样小心眼的人,非得把你们告到厂长那里去,让厂长给你们开除!”
邓兴旺微微低下了头,老老实实听着邓兴旺的训话,没有任何不满。
相反,包玉达撇着头,翻着白眼,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样。
气得林主任掷地有声道:“撤不撤销赵立军的处分我没法决定,但我还是有本事给你们俩记大过、下处分的!包玉达、邓兴旺!你们俩全部记一次大过,全年无评优评先资格,年底厂里福利也没有你们的份。还有!一人写五千字检查,周一大会的时候上台检讨!”
“凭什么?!”包玉达认可自己打架受到处罚,但是不认可自己的处罚比赵立军的严重。
可就在他想要质问林主任时,邓兴旺拉着他的胳膊,强行将他往外拽去。
出了办公室后,邓兴旺打算去给赵立军道歉。
包玉达不知道他的计划,刚开始看见他往宿舍的方向走,还以为他只是要回宿舍。
等见到他走向赵立军的宿舍,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拦下他。
“兴旺哥你疯了?那小子明显是个白眼狼,就算我们给他低头道歉,他也肯定不会原谅我们的,何必去贴他那个冷屁股呢?”
邓兴旺挣开他的手,脚步坚定地继续往前走去,同时说:“我们做错了,理应道歉,他愿不愿意原谅我们,那是他的事。”
包玉达见说不通,也就由着邓兴旺去了,自己则是站在原地不动。
让他去跟赵立军道歉?打死他都不会低下那个头!
邓兴旺来到赵立军的宿舍门外,深呼吸着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这才鼓起勇气敲门。
几秒钟后,门打开,面无表情的赵立军出现在他面前。
他立马屏气鞠躬,一口气将道歉的话说出来。
赵立军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在邓兴旺道歉后又等了十几秒,见邓兴旺没有接下来的话,就冷漠地关了房门。
道不道歉是邓兴旺和包玉达的事,他并不想原谅。
按照约定,他这周末本该回去找吴佩琦的,可刚刚他看了眼脸上的伤,怕是没有一个多星期都好不了。
要是他带着这些伤痕回去,吴佩琦得多担心?
还有那相片,哪怕他细心地用胶水粘过了,上面也还是有一道细细的裂缝。
那道裂缝不偏不倚,刚好就插在他和吴佩琦中间,就好像要将他们两人撕扯开似的。
他平日里并不是个封建迷信的人,但看到相片上的裂缝,总感觉有些不吉利。
……
分店外。
吴佩琦环手胸前,仰头看着那年长工人接电话线。
前后不到十分钟,那工人就完成了连接。
他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满头满脸的汗,然后低头看去,笑着对吴佩琦说:“接好了!你回去打个电话试试吧!”
闻言,吴佩琦抬脚就往店里走。
可还没等她摸到电话话筒,就听到外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女孩子们的惊呼声。
“师傅!师傅!”赵姓工人急切的呼喊声也传来。
吴佩琦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了,立马收回想去拿电话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来。
挤进人群中一看,那位年长工人仰面躺在地上,神情痛苦。
再抬头看去,电线杆上还卡着脚扣,另外一只脚扣则还在年长工人的脚上。
“滚!都怪你!”赵姓工人对吴佩琦怒吼,嘴里不停地往外冒着脏话,“都说了今天接不了、接不了!为什么非要今天接这电话线?!晚一点接会死么?晚一点接,我师傅就不会从电线杆上摔下来了!”
吴佩琦冷静严肃地看着他,“你有这埋怨人的功夫,还不如赶紧将伤者送往医院。朵朵,回去打个急救电话,跟医护人员说明情况,让他们赶紧赶来。”
“好!”蔡朵朵得令,马上往店里跑去。
这时,赵姓工人像是没听见吴佩琦的吩咐似的,动手就要将地上的年长工人扶起来。
吴佩琦连忙阻拦,“你干什么?!伤者从高处坠落,很有可能伤到了骨头,你这样贸然移动他,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那不然就让他在这躺着么?!”赵姓工人咆哮。
“对。”相比之下,吴佩琦显得十分沉着冷静,“你只能让他躺着,观察他的情况。已经有人去打急救电话了,附近就有医院,医护人员肯定会马上就赶来。”
赵姓工人茫然无措地跪坐在年长工人的身侧,一方面觉得自己不应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傅这样躺在地上,一方面又不禁觉得吴佩琦说的话有道理。
纠结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后,他觉得还是要赶紧动手将师父送往医院,于是再次动手。
“做什么?!”吴佩琦眼疾手快,一边用力推开了他,一边呵斥,“都说了,你贸然间移动他,会给他造成二次伤害!你是聋了么?”
“不用你管!”赵姓工人一骨碌站起来,那架势好像要动手打人。
李桂芳和何牡丹见了,立马围了上去,将吴佩琦挡在身后。
哪怕何牡丹和孙家姑侄已经被吓得眯起了眼睛,也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
吴佩琦没有半点慌张,将几个小姑娘拨到身后去,既是担心小姑娘们受到伤害,也是担心伤者受到移动。
这时,打完急救电话的蔡朵朵跑出来了。
远远就指着喊:“发什么癫!要不是你态度不好,不收拾自己造成的烂摊子,他能上去帮你擦屁股,然后从电线杆上摔下来么?我们好心帮你们打急救电话就不错了,你还敢跟我们发横?真是狼心狗肺!”
“你说什么?!”
“我说你狼心狗肺,只会埋怨别人!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
赵姓工人本来就脾气暴躁,现在师父受伤,本来就已经在崩溃爆发边缘。
他红着眼,冲着蔡朵朵就走过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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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