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琦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拿着农业工具从地里回来的村民们都认不出来她,只频频斜眼打量,心想这哪来的城里妹崽,怎么跑到他们村里来了。
许朔虽然从小没父没母,但在城里也没有农活可干,跟村里人比起来也算得上是细皮嫩肉,穿着打扮更是‘时髦’。
彼时天快已经黑了,各家都已经做好了饭菜,村里粥香阵阵。
可农忙回来的村民们都不着急回家,好奇吴佩琦和许朔的身份,想知道这两人要到村里哪户人家去。
对于这种情况,吴佩琦早有思想准备,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她担心许朔不适应,还想着安慰许朔。
结果许朔嘿嘿一笑,说:“姐,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俩第一次遇见了?我要是那种害羞的人,那天你就不会看见我了。”
闻言,吴佩琦放心了,笑着说:“你不害羞就行,前面再拐个弯就到了,估计我爸妈也得好一会才能认得出来我,希望不要吓着他们。”
话音刚落,路对面一个挎着菜篮的妇女热情地冲她们吆喝:“后生、妹崽!你们要找谁啊?天马上就暗了,你们认不认识路,不然我带你们去吧?”
吴佩琦定睛看去,凭着原主的记忆认出对面的人,然后笑着喊人道:“三婶,你不认得我啦?我是佩琦啊。”
“谁?”妇女像是没听清,五官皱在了一起,同时侧耳。
就在吴佩琦觉得好笑,想要再重复一遍自己的话时,妇女反应了过来,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又伸手指着吴佩琦。
“你你你你你是洋相鬼?不是,你是老五家的佩琦?”
说着话,妇女就挎着菜篮子走到了吴佩琦面前,像挑选衣服一样,将吴佩琦翻过来覆过去地查看。
吴佩琦耐心地配合,笑着说:“三婶,我真是洋相鬼吴佩琦没错。”
“哎呦哎呦~你哪里还是洋相鬼嘞,都成城里人了!城里这么好啊?你怎么大变样了?!”妇女咋咋呼呼的声音引来了更多人的侧目。
大家伙听见这时髦靓丽的‘城里妹崽’是吴佩琦,反应都和三婶差不多,满脸惊恐!
紧接着,大部分人的心境更多转换成了不满、嫉妒。
他们想不通,以前那个又黄又瘦、蔫得跟肝病患者一样,还成天出洋相的洋相鬼怎么可能出落得这么漂亮,要知道他们村的洋相鬼可是出了名的丢人。
三婶紧接着将视线挪到了许朔的身上,“哎呀~怎么我们村的大学生立军也变样了?跟以前一点也不像了哎~”
吴佩琦失笑解释:“三婶,这不是立军,立军毕业分配到外地去了,这是我认的一个弟弟。”
天色不早了,她再和三婶聊下去,等会要是有其她人围上来,不知道得耽误到什么时候。
于是她暗暗推了推许朔,然后笑着跟三婶告别道:“天马上就暗了,三婶你赶紧回家吃饭去吧,我也要赶紧回去了,我爸妈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呢。”
说完,她和许朔连忙加快脚步离开,担心再把谁叫住。
三婶愣在原地,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什么,看着吴佩琦和许朔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哎’了一声,然后用平常的声音道:“都忘记跟她说了,她爸妈早就搬走了哎~”
吴佩琦领着走了不到三分钟,就到了她的家——一座被木栅栏围在中间的三间瓦房。
才走到木扎的围栏门面前,吴佩琦就看出了不对劲。
家里怎么这么安静?
印象中,原主的父母养了不少鸡,就圈在院子里,家里还养了一只大黄狗,还有一只馋嘴的猫。
现在家里静悄悄的不说,还黑灯瞎火的。
许朔也瞧出了不对劲,好奇问说:“姐,你是不是太久没回来,记错了啊?我怎么看着这好像没人住?”
吴佩琦没有回答,拧开用铁丝拦着的门,走到里头去查看。
当看到瓦房大门上的铁锁头以及紧闭的木窗户,她这才确定,家里没人!而且从门前积的灰来看,房子已经空了有一段时间了。
原主的父母是搬走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吴佩琦的心不禁有些慌乱,毕竟像原主父母那样老实巴交的农村人,抛弃家业搬走的可能性并不大。
就在这时,三婶挎着菜篮子匆匆跑来,还没进院子呢,就扬手喊:“别看啦!你爸妈早就搬走啦,刚刚我光顾着看你,都忘记跟你说了……”
说着,她小跑到了吴佩琦的面前,然后一股脑地把菜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你家里肯定什么吃的都没有了,今夜你们就自己煮点番薯、包粟吃吧。”
吴佩琦和许朔双手接过红薯玉米,连声道谢。
“我爸妈他们……”
“他们早就走啦!就你和立军他们走完没几天,他们俩就搬走了,一点声都没有,悄悄走的!刚开始我们还以为,他们是跟着进城,找你享福去了嘞。”
悄悄走的?
吴佩琦愈发不解,皱起了眉头,“那三婶你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么?”
“这我哪里会知道啊,我圩都没趟过几次!你明天再找别人问问吧,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这么些了,走了啊!”
三婶摆摆手,一阵风那样又走了。
留下吴佩琦和许朔沉默对视。
半晌,许朔问:“姐,你有钥匙么?”
吴佩琦:“……找个家伙,直接把锁敲了吧。”
姐弟俩好一阵忙活,可算是把木门上的铁锁敲了,然后又黑灯瞎火地摸寻了好一会,摸出来煤油灯和火柴。
点着灯后,吴佩琦又带着许朔去砸厨房的锁。
好在厨房里的大锅还在,也还剩了点柴火,她们煮个红薯玉米不成问题。
留下许朔在厨房看火,吴佩琦拎着煤油灯又回了堂屋。
当看到凉席就卷在墙角,她登时松了口气。
幸好原主的父母没有连凉席都带走,不然她和许朔今晚得直接睡床板。
简单地收拾干净两间房后,许朔也煮好了红薯玉米,并找了个簸箕盛着端到了堂屋。
“姐,先吃点东西吧。”
吴佩琦刚要坐下,眼角余光忽然瞥到外头好像有几个人影。
她好奇地走出去查看,却又什么都没瞧见。
就在她以为是自己错觉时,许朔说:“就是有人在偷看我们呢,刚刚我就发现了。”
“可能还是那些叔伯婶娘吧,”吴佩琦说着,关上了堂屋的门,把一切暗中偷窥的视线都隔绝到了门外。
实际上,来偷看的并不是什么‘叔伯婶娘’,而是几个和吴佩琦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
如果那几个小姑娘不躲,吴佩琦肯定能一眼认出,那就是当初骗她去废仓库泡澡的始作俑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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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父母早就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