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易民杵了杵赵立军的腰窝,低声说:“还不快跟领导道歉!然后再给人家家属道歉,赶紧把这件事给了结了!”
赵立军坚定摇头,“不,我等警察来调解。”
“你不要这么糊涂!”朱易民着急又说,“为了一个女人,搭上了自己的前程,你觉得值得吗!”
中年领导也沉了脸色。
他背着手,盯着赵立军看了好一会,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你给我出来一趟。”
赵立军老老实实跟着出了办公室。
“你知不知道报警会带来什么后果?不报警,那事情就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你是我们院这一届优秀毕业生,老师和你未来单位那边都十分看好你,所以我们都不想你的工作受到任何影响,更不想你被开除学籍。可要是报了警,那事情会如何发展,这件事是否会留存在你的档案之中,那就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
赵立军无动于衷,仍是坚持:“我相信公道正义。”
“你!”领导气得大口吁气,忍了又忍,这才控制住脾气,“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里头那个女同志?我不管你和她到底有没有男女关系,总之你现在完全可以先把你自己的问题解决了,然后私下再陪着她去解决另外的问题。”
“谢谢您的关心和建议,但我还是坚持报警。”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好,既然你不想要你的前程,那我也没必要再为你操这么多心。报警去吧!”
说完,领导就气冲冲地回了办公室,赵立军慢他身后几步。
破罐子破摔那般,领导进了办公室之后就道:“报警吧!既然大家的意见无法达成一致。”
赵立军也对吴佩琦点了点头。
吴佩琦立马拿起话筒,醉汉一家见状,知道这次是来真的,当即慌了神色。
喝醉酒闹事是有可能会被判作为流氓罪的!
这个年代流氓罪判得很重,轻则几年,重的死刑都有。
吴佩琦也是想起了许朔那档子事,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说法。
“不准打!”醉汉最知道其中的好赖,着急地阻拦说。
可是不准打电话的理由,他支吾半天也说不出来。
还是他老妈眼珠子一转,强行找理由说:“我家里忙着呢,谁有时间跟你在这耽误!你们赶紧给我儿子道个歉,然后赔个钱就拉倒!”
领导一听,这是开始妥协了,立马接话说:“您提出的三千块钱补偿太多,我们没法满足,您看……”
“一千五!”
领导摇头。
婆子咬咬牙,“一千!不能再多了!”
领导还是摇头,“不管是我们,还是我们的学生,都出不了这个钱。”
“那你说!你们能赔多少。”
“五十,我们学院出于人道主义,可以给你们五十。”
“五十!你打发乞食……”
吴佩琦打断她的话:“我觉得还是要报警,这样我们就可以让警察调解。”
“不行!”婆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不甘心地咬牙道:“那就五十吧!快给钱,然后让他们给我儿子道歉!”
“没有道歉。”吴佩琦坚持,“他没有做错,他不需要跟你们道歉!”
赵立军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吴佩琦的说法。
婆子见状,知道最好的结果就是拿到五十块钱,然后赶紧走人。
不然等会儿要是把人惹恼了,人家真报了警,他们可能占不到半点便宜。
可是她又拉不下脸来再次妥协。
领导见多了这种情况,立马向一位年轻教师使了眼色。
几分钟后,那位年轻教师拿回来五十块钱。
领导把钱叫到婆子的手里,又说了好一番无关痛痒的话,然后终于把一家三口送走。
终于送走了难缠的一家,老师们如获大赦,开始了交头接耳。
吴佩琦也松了一口气。
事情解决得虽然不算完美,但好在没有影响到赵立军的前程。
她走到赵立军面前,问:“我们可以走了么?”
赵立军安慰笑笑,“你先回去吧,老师应该要留我说话。”
“那我等你。”
果不其然,领导亲自点名,让赵立军留下来,然后让‘无关人等’马上离开办公室。
吴佩琦不理会他话中的针对,给赵立军递了个眼神,然后去了办公室外面等。
来来往往的教师无一例外,都悄悄侧头打量她。
有些甚至当着她的面议论她。
“立军那孩子那么优秀,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姑娘?”
“就是,我听说朱教授的宝贝千金对他有意思,但是人家不领情!”
“这一看就是‘三没’,没样貌、没学历、没家世!也不知道立军看上她什么。”
“嗐~谁知道呢,可能人家就有不一定的勾人本事。”
话说得越来越难听,吴佩琦字字句句都听在了耳里,但是内心毫无波澜,脸上更是平静如水。
她甚至听着听着还走了神,想起大家都误会了她和赵立军的关系,是不是她和赵立军对彼此真的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想着想着,咔哒一声,办公室门开了。
吴佩琦以为是赵立军出来了,惊喜扭头看去。
结果出来的是朱易民。
朱易民依旧脸色难看,并且少了赵立军在场,他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吴佩琦的嫌弃和厌恶。
“你要真的喜欢立军,就应该远离他,让他去寻找自己美好的未来!你什么都没有,还只会惹麻烦、拖累他,你能给他带来什么?”
吴佩琦原本不想搭理他,想了想,看在他是赵立军尊敬的老师份上,才开口:“这不是您该操心的事。”
“哼!文化没多少,倒是挺伶牙俐齿的。可我不是刚刚那个盲流,你的话唬不住我。我告诉你,这几年我一直把立军当成儿子来培养、看待,他的未来我管定了!你要是识趣,就趁早自己远离他。而且也不是我看不起你……”
朱易民下巴一昂,轻蔑暴露无遗,“你和立军不是同个世界的人,现在立军可能对你有一时的兴趣,但立军迟早会走上更高的平台,认识更多的人。到时候你在他的眼里,可能还没有地上的小草起眼。所以你何必浪费这个时间。我跟你说那么多,也是为了你好。”
听到这番冠冕堂皇的长篇大论,吴佩琦哼笑一声,毫不留情回怼说:“到底是当成儿子来培养,还是当成女婿来培养?您真是为了我好,而不是为了给你的宝贝女儿出气?我看您对我所有的恶意,都是‘恨乌及乌’吧?教授果然就是教授,鬼话说得比唱歌还好听。我这种没文化的盲流还真是只能望其项背,咋舌惊叹。”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又开了。
赵立军走了出来。
当着朱易民的面,吴佩琦故意走近赵立军几步,仰头问他是不是能走了。
赵立军一点头,她立马就挎上了赵立军的胳膊。
突然的接触让赵立军失了神,他被吴佩琦挎着往楼梯口那边走,都想不起来给也站在门口的朱易民招呼一声。
这也就是吴佩琦的目的。
她这样做就是为了气朱易民。
一下楼梯,她立马就松开了赵立军。
赵立军不解回头看她,眉头不自觉微微拧起。
“刚刚你是不是挨骂了?”吴佩琦自然地展开话题说,“没有受处分之类的吧?”
“没有,也谈不上‘骂’,老师只是叮嘱了我几句而已。”
“那就好,你马上就要毕业了,要是再背上处分,工作再受到影响,那就不好了。”
说到工作,赵立军心中一动,快速下定了决心。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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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你和她不是同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