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许朔家,两人瞧见门是锁着的,对视一眼,都觉得心慌。
不去吃饭,又不在家,别是又出了什么事。
王香莲着急地说:“早知道我就跟着他去送饭了,看着他,不让他乱跑!”
“您别着急,我先去问问邻居,看看是什么情况。”
吴佩琦安慰着,去敲响了隔壁家的门。
片刻功夫后,一个老太太佝偻着腰来开门。
“奶奶您好,请问您知道住在您隔壁的许朔去哪了么。”
“隔壁那小许啊?被人家抓走啦!”
“什么?”吴佩琦当即蹙起了眉头,“被什么人抓走了?”
“还能被谁,被警察呗!他作风不良,领了妹崽回家住,还不知死活,把那妹崽的衣裳晾在日头底下,人家不举报他举报谁,不抓他抓谁?”
吴佩琦懵了片刻才捋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照这位奶奶的说法,许朔应该是领了李桂芳回家,然后被人举报,被抓走了?
这个年代,非法同居确实是违法的。
可许朔带李桂芳回家干嘛?李桂芳还换了衣服,难不成……
吴佩琦不敢再往下想,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误会了许朔。
回过神后,她向老奶奶点头道谢。
刚要走,就听见老奶奶语重心长对她说:“那样的男人啊,不值得你可怜!之前你天天来给他送饭,对他这么好,他都不知足,转头就去找别的女人,你还管他做什么。等回头他被押着游街了,你应该再给他扔两张烂菜叶才对。”
“……奶奶您误会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啊?这种乱搞男女关系的男人最脏了。”
“……”
好在老奶奶没继续往下说,转身回屋了,不然吴佩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接话。
老奶奶一走,王香莲立马着急地来到吴佩琦的身边。
老奶奶的嗓门大,刚刚她已经听到了事情的缘由。
“怎么会这样呢?”她急着跺脚,“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阿朔那孩子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是不是那女的……”
吴佩琦打断她的话:“阿姨,跟许朔一起被抓走的那女孩应该就是我店里新招的学徒。事情还没有搞清楚,我们先不要胡乱猜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立军又不在家!”
“别急,我们先去一趟派出所,看能不能问问具体什么情况。”
“好好好,我们赶紧走。”
两人骑着三轮车,连忙又往派出所而去。
等他们到了派出所,天已经完全黑了。
里面的工作人员听见她们的来意,直接摆手让她们先回去,明天上班时间再来。
起初王香莲不肯走,企图撒泼耍赖迫使工作人员妥协。
最后是吴佩琦拦住了她,将她带走了。
回家路上,王香莲急得直抹泪,“也不知道阿朔是什么时候被抓进去的,人家给不给他饭吃。我在镇上见过人家押流氓犯游街嘞,要是他明天也被抓去游街了,他往后该怎么做人啊。”
吴佩琦同样是心情沉重,同时也为王香莲对许朔的真情实意而感到意外。
她知道王香莲对许朔这个干儿子不错,但是她从来没想过,王香莲对许朔的关心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回到家,两个人强撑着,吃了几口早已凉透的饭菜,然后就洗了澡回屋躺着。
漫漫长夜,两人无眠至凌晨。
翌日天还没亮,王香莲就爬了起来,熬粥、做早饭。
做好后她自己不吃,先盛了一份进饭盒里。
等吴佩琦也起来、吃过饭后,她就拎着饭盒,和吴佩琦再次去往派出所。
她想把饭送去给许朔,生怕许朔饿着。
结果人家根本不允许探视,就连捎话、捎衣服都不让捎。
吃了闭门羹出来,王香莲彻底崩溃了,坐在派出所门口的地上大哭。
“这可怎么办啊!好好一个后生仔,要是被抓去游街,这可怎么办啊!”
吴佩琦面色凝重地站在旁边。
她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其中处理的门道。
偏偏赵立军这时候不在家,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忽然,她得脑海中出现了徐飞昂的面孔,紧接着想到了徐意云。
兴许徐意云能帮得上忙!
对了,昨天她从徐家离开前,徐梦月说今天就要去店里!
眼下已经八点了,也不知道徐梦月走了没有。
“阿姨,我想到办法了,您赶快起来上车。”
等王香莲爬上三轮车,吴佩琦将车骑得飞快。
好在她在了徐梦月打算离开时赶到了学校。
“你不是说七点半就开门的么,怎么都八点多了才来?”徐梦月微微噘着嘴,带了点小情绪。
吴佩琦来不及安慰她,气喘吁吁说:“我家里出了点事,你妈妈今天在家么?我想找你妈妈帮忙。”
“她出差了,早上六点多就出了门。很着急么?着急的话,我们可以先去找我表哥,让她联系我妈妈,不然直接让我表哥帮忙也行。”
吴佩琦迟疑不决。
迟一步赶来的王香莲急切就接话说:“都行,都行!只要能帮得上忙,找谁都行!”
闻言,吴佩琦也下定了主意。
只要能将许朔和李桂芳救出来,低头求人就低头求人吧。
原本她还不确定跟许朔一起被抓进去的人是不是李桂芳,现在来到店里不见李桂芳的人影,她的心中就差不多有数了。
并且她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八成是许朔见李桂芳脏兮兮的,还满身汗味,所以就热情地带李桂芳回家洗了澡。
结果就被人误会举报了。
“梦月,”她认真地对上徐梦月的视线,“事情真的很急,今天我可能开不了店了,让你白跑了一趟,十分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梦月,我能麻烦你带我去找你表哥徐飞昂么?我想麻烦他帮忙联系一下你妈妈。”
“当然可以,既然着急,那我们就走吧。”
说着,徐梦月就拄着拐杖往不远处停着的车走去。
王香莲下意识也要跟上,吴佩琦拦住了她,“阿姨,你回家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哎好好好……”王香莲怕自己帮不上忙,回头再添了乱,连忙答应。
半个小时后,司机载着徐梦月和吴佩琦去到了一处工厂。
许是因为腿脚不便,徐梦月没下车的打算,只是让司机领着吴佩琦去找徐飞昂。
步行了将近二十分钟后,吴佩琦终于在一间办公室里,看见了戴着金丝边眼镜、正看着文件资料的徐飞昂。
对于来客,徐飞昂有些意外,不快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他直白问:“你有什么事?”
吴佩琦也没功夫跟他客气,直接道:“你能联系得上徐总么?我有事要找她帮忙。”
“联系不上,她今天的行程是出差,大约十点往后才到目的地。”
闻言,吴佩琦的呼吸变得沉重了些。
沉默片刻后,她向徐飞昂的办公桌走近了几步,沉声道:“之前你说,徐家欠我一个人情,还算数么?”
徐飞昂当即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资料,抬头直视吴佩琦。
吴佩琦紧接又道:“我弟弟和我新招的学徒因为‘非法同居’被抓进去了,但这是个误会,他们并没有任何违法的行为和关系。我没有处理这方面事情的经验和人脉,所以想请你帮忙。就算…就算是还了你们徐家欠我的那个人情。”
“如果是误会,那事情肯定会被调查清楚,你没必要来找我。”
“我不放心,我家里人也不放心,所以请您帮忙。”吴佩琦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求人的语气说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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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低声下气去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