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军回答:“我妈不放心我的伤势,让我回校外的租房住。”
说完,他就看见吴佩琦拎着东西从那边走来,紧接又说:“佩琦来了,你也回去吧。”
朱丹丹站着不动,一直看着赵立军和吴佩琦并肩出了校门,这才回过神那般,眨了眨无神的眼。
哪怕赵立军和吴佩琦是‘表兄妹’,她也无法接受两人住在一起。
而且照眼前这种情形,恐怕赵立军天天晚上都会和吴佩琦同行回家。
想到这几点,她的心里掀起了醋浪,气冲冲地跑回家属院,哭着扑进母亲廖木娟的怀里,愤愤地控诉了赵立军的‘荒唐行径’。
廖木娟当然无法容忍女儿受委屈,当即允诺,说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去会会赵立军的表妹——吴佩琦。
……
赵立军和吴佩琦回到家时,王香莲已经铺好了地铺。
“立军睡床,佩琦你和我睡地上,”王香莲安排说。
赵立军不同意,“我睡地上。”
“不行!地上湿气重,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睡地上?”
“要么我睡地上,要么我明天就回学校去住。”
王香莲“……那我再给你铺一层!”
说着她又忙活起来。
房间不大,本来只有一张床、一个破衣柜和一张矮方桌以及几个矮板凳,倒也不显挤,现在被王香莲铺上地铺,就显得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地铺和床和并排,方桌和板凳都被王香莲收拾到了阳台那边。
吴佩琦看着地铺,心想今晚可得上完厕所再睡觉,不然晚上起来得操心别踩到赵立军。
谁知道,人越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半夜将近十二点时,吴佩琦被尿憋醒。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片刻,最终忍不住,轻手轻脚下床,沿着床尾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好在今晚月朗星稀,她借着从窗户外头洒进来的月光,大致也能看清路。
她以为自己动作够轻,没有吵到熟睡中的两人,殊不知赵立军在她下床时就已醒来。
赵立军装着熟睡,心想不知道吴佩琦一个人上厕所会不会害怕,可又怕突然出声吓着吴佩琦。
纠结着,吴佩琦开门出去了,他这才打消心中想法。
吴佩琦走后,他一直睁眼看着天花板,直到听到吴佩琦回来的动静,这才重新闭上眼睛装睡。
翌日,星期一,赵立军天不亮就起床,简单收拾了床铺、洗漱之后,就出门去了学校。
王香莲醒来不见人,嘟嘟囔囔,念叨了好一阵。
吃过早饭后,吴佩琦也背着布袋子出门,前往批发市场。
虽然她手上的钱还不多,但可以先找找美容美甲所需的工具原料,如果价钱合适,她也可以先进一部分回来,从小做起。
到了批发市场,她瞧见有家批发店,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好奇心驱使,她也走了过去。
站定才看了不到一分钟,她就发现这是场‘托戏’。
热闹的主角——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正在和老板扯皮,说老板卖的东西大降价,要求老板赔差价。
老板巴拉巴拉说着理由,大抵就是什么要关店了,所以才降价……
正看着热闹,她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庞大的身影。
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屡次找她麻烦的肥婆么?
之前她又要进货摆摊,又要去医院照顾赵立军,没时间找这个肥婆算账,现在既然撞上了,那便择日不如撞日!
她勾唇露出浅笑,混在人群中,悄悄地盯着胖妇的一举一动。
胖妇正跟零食批发部的老板讨价还价,丝毫没发现吴佩琦正看着自己。
吴佩琦就这么远远看着,胖妇去哪儿,她就去哪儿,始终保持着不让胖妇发现的距离。
胖妇出了批发市场,她也跟着,一路跟着左拐右拐,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最终跟着进了居民住宅区。
她看着胖妇掏出钥匙,开了三栋一楼左侧那户的门,走了进去,便猜测那就是胖妇的家。
她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等胖妇进屋后大概三四分钟,再轻手轻脚走到窗户旁,听里面传出来的动静,确定这真的是胖妇的家。
确定无误后,她在胖妇家外头绕了一圈,找到水表的位置,用力拧紧水阀。
然后又找到电表箱的位置,驾车就熟地关了胖妇家的电闸。
就在屋里传出胖妇的叫骂声时,她又在路边找了几颗碎砖头,朝着胖妇家的窗户就掷过去。
随着‘咣当’一声响,玻璃碎裂开。
吴佩琦笑着,不慌不忙地又砸了一个窗户,这才跑开。
“谁家的杀千刀!”胖妇趴在碎裂的窗户旁往外看,嘴里骂着难听的脏话。
吴佩琦半点不着急,又来到另一边窗户,照样将窗户砸了,这才笑着拍手离开。
身后胖妇的叫骂声越大,她脸上的笑容越是肆意。
忽然,一块碎砖头骨碌碌滚到她的脚边。
她扭头看去,发现一个少年正坐墙头上看她。
再看一眼,她便认出这就是刚刚在批发市场看到的,和老板扯皮引来围观的男生。
“不要多管闲事!”她故作凶狠。
男生笑笑,从墙头上一跃而下,朝她走去,“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多管闲事?”
说完,他忽然一把握住吴佩琦的手腕,拉着就跑,“快走!那个死肥婆来了!”
吴佩琦也来不及回头是真是假,一直跟着跑出几百米,这才停下,甩开了男生的手。
“我可是救了你,你对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男生微微气喘,笑着说。
吴佩琦不领情,“我又没让你救,要不是你扔砖头砸我,我早就跑了。”
男生依旧是笑着,“我叫做许朔,你叫什么名字?刚刚我在批发市场看见你了……”刚刚那么多围观的人,只有这个小姑娘看穿了他和老板的戏。
他微微眯眼,打量了吴佩琦一眼,猜测问:“你这么大点年纪,也出来做生意了?”
吴佩琦白他一眼,抬脚往批发市场的方向走,回嘴说:“五十步说一百步,你不也是这么大点年纪,就出来进货做生意了?”
许朔依旧笑着,几步跟上去,然后边在吴佩琦面前倒着走,边说:“我们不一样,我是无父无母,没办法才出来做生意赚钱。你呢,难道跟我一样也是孤儿?我没见过你啊,你应该是从刚来这一片的吧。”
听到他说自己是孤儿,吴佩琦不免多看他一眼,态度也柔和不少。
“你这说的,好像你对这一片了如指掌,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一样。”
“那是当然,我可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哪里没去过。”
闻言,吴佩琦的心又柔软了一分,这种滋味她知道,上一世她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共情之余,她也快速得出一条有用的信息——眼前这个男生对附近了如指掌,兴许能帮她找到她需要的东西。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她挑眉问。
“许朔!”许朔说话时总是笑着,“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吴佩琦。”
许朔在心中跟着默默念了一遍,又笑着问:“那你在哪儿做生意?以后许哥罩着你。”
吴佩琦被他充大人的模样逗笑,“我在大学校园里摆摊。”
“哦……那我有空去找你玩!今天许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见!”说完,许朔一溜烟跑没影。
吴佩琦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感叹自己不应该把希望放在一个刚认识的人身上。
没曾想,许朔竟然真的去找她了!
当晚,她收摊后,和赵立军并肩从学校里走出来,远远就看见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许朔。
许朔很快也看见她,笑着冲她挥挥手,然后跑到了她面前。
“你真在这摆摊啊,我还当你骗我呢。”许朔说完,注意到吴佩琦身边站着的赵立军,对上赵立军不算友善的眼神,敛了几分笑容,问:“这是你男朋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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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个阳光灿烂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