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绿幽峰的院内一片祥和,药材整整齐齐的躺在架子上。米香和无勤奋一边做早饭一边说着等治好古正成后计划要做的事。
“无师兄,帮我盛一瓢水过来。”米香把小米放进了锅里发现之前准备的水有些不太够。
无勤奋到墙角的水缸里去盛水了,这里的大部分设施都是要给药材服务的。有厨房,但是火灶却在院子里,因为厨房储藏食物的条件适用于一些药材,而这些药材又不能被烟熏火燎,否则药效会大打折扣。
这次无勤奋只盛了半瓢,他怕盛的太满会不小心洒出来,因为上次挨打的记忆太深刻了。背古正成上山的第二天,他看到灶台上有半瓢水,正渴的不行就拿起来喝了,并没有喝光,他习惯性的就把剩下的水泼到了地上,结果溅到了不远处的药材上,最后被三长老教育了一番。
很快,四碗粥,两个小菜就被摆在了饭桌上。无影和竹叶青也从各自的房间走了出来,两人出门后,对视了一眼,怎么会和她(他)住隔壁?不过很快注意力就被饭桌上的饭菜给吸引了,自从救古正成回来这两天大家都没怎么吃饭,再加上昨天炼丹有些脱力,现在一碗清香的小米粥是不二之选。
米香和无勤奋坐在桌子上陪着两位师傅,却没有吃饭。他们是怕如果自己不上桌的话,两位师傅也不吃了,然而他们俩想多了。先不说那两位现在本来就有些饿了,一会儿医治古正成的时候没有精力可不行。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有一点马虎。
看着两个小孩儿都没有动筷,无影叹了一口气,然后非常认真的看着无勤奋:“徒弟你要是不吃的话,把粥给为师吧。”
无勤奋一愣,反应过来后赶紧把粥碗递给无影。竹叶青则是在一旁怪怪的看着无影。心想着,是锅里没有粥了,还是我绿幽峰没米没水没柴了?你竟然要抢你徒弟的饭碗?
吃饱喝足收拾好碗筷后,几人来到了古正成的房间内。古正成还在昏睡,不过脸上没有那么痛苦的表情了,看来昨天无影那个抚头的动作很管用。
竹叶青先是走到床前用一个和茶碗差不多大小的白瓷碗接了一碗底古正成的血,然后吩咐无勤奋用木桌拼好一张床,把古正成搬到木桌上,又让米香去烧好一木桶的热水。
她要确定一件事情,如果是真的,治疗的方法在那张小床上根本施展不开。无影没有接到任务,只好在一旁看着。竹叶青掏出来一个竹叶编的小盒子,里面有一条不足一寸的千足蜈蚣,还有一只百岁的黑蚕。这两只是几百只毒虫互相残杀吞食两天两夜之后的幸存者,而且这两只当初也互相斗了一天一夜,最后谁也奈何不了谁,就算是握手言和了,它们被竹叶青放在一个盒子里,两者井水不犯河水。
竹叶青取出两根银针,一根缠取了一点黑蚕丝,另一根蘸取了一小滴千足蜈蚣的口水。然后把古正成的血分成两份,分别滴加了防止血液凝固的药液,之后把两根银针放进了血里。几乎是瞬间,两份血液都变成了黑色,竹叶青也没有着急,依旧专心的观察着血液的变化。半个时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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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没有什么变化,一个时辰过后,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一个半时辰过后,米香的热水准备好了,甚至连平时竹叶青随手要用的药材和工具都放到了木桶的旁边。无勤奋不明所以的守着被转移到桌子上的古正成,无影有些忍不住了,想要上前问一句她到底在干嘛,可是看着竹叶青认真的样子,无影决定再等一等。
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有反应了,银针表面冒出了几个特别小的泡泡,如果不是一直盯着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这几个小泡泡是红色的,也就是说古正成的血液可以解毒,或者说他的血液活力很旺盛,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就可以再活过来。那么随着他境界的提高,这种血脉的力量会不会加强呢,到最后会不会和香香一样百毒不侵?
竹叶青的脑袋里冒出了无数的问题,不过她压下了心中的好奇。确定了之后,救人要紧。她来到古正成的身前,让他的四肢悬空,又把他的头移到桌子的边缘,让脖子卡在了桌边。竹叶青让无勤奋取来了十个小木桶,每两个一组分别放到古正成的四肢和头部的下方。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短笛,放在嘴边吹了一声,下一刻房屋的墙壁,门口,房梁,窗台涌出一片黑压压的虫子向木桶爬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装满了五个小木桶。现在每组木桶一个装满了不知名的虫子,另一个是空的。没有机会进入到木桶的虫子又如潮水一般退去,整个房间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无勤奋捂着嘴跑到院外,大口大口的呕吐着,无影此时也不好受,刚才的那一幕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幸好这个女人不是敌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无影有信心武力擒住竹叶青,但是他是真的没有信心搞定之前的那些虫子。
虫子大军集结完毕,竹叶青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用刀片在古正成的四肢和颈部划开一个口子,然后屈指一弹将白蚕丝打进他的身体跟着进去的还有一只小虫子,它会根据竹叶青的指示咬着白蚕丝串通刚才划开的伤口。最后每处伤口都延长出两根白蚕丝的线头,一根对着满是黑虫子的木桶,另一根对着空木桶。
竹叶青再次吹响了小短笛,五个木桶里的虫子纷纷活动了起来,顺着线头挨个爬进古正成的身体,顺着他的经脉,血管聚集到他体内受伤严重的器官。此时他的身体上鼓着一个个的小包,像是全身起了不得了的疹子,扶着门框进来的无勤奋看到了虫子上爬,古正成全身起包的这一幕又捂着嘴跑了出去。无勤奋有点庆幸早上没有吃饭了。
虫子爬进差不多有半桶的时候,竹叶青拿出了再造丹,一只手托着古正成的头,另一只手把丹药喂进了他的嘴里。现在的古正成是没有办法自己把丹药咽下去的,所以里面的一只虫子过来帮忙了。一个移动的鼓包顺着他的脖子来到他的喉咙把丹药拖了下去。
等到无勤奋再次来到门前时,虫子终于爬完了,整整五个木桶的虫子全部爬进了古正成的体内。眼前的一切可以接受了,无勤奋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长呼了一口气,终于正常了,没想到这个屋子里竟然有这么多的虫子,还是说每间屋子都有这么多的虫子?无勤奋有股晚上睡大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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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冲动了。
拿起不远处的茶壶,牛饮了一口,嘴巴里的味道好了不少,无勤奋擦了擦嘴准备上前,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刚走出一步,就听到有“啪嗒,啪嗒”的声音,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有虫子从古正成的身体里冒了出来,顺着白蚕丝滑进之前准备的干净木桶里。出来的时候到没有像进去时那样波澜壮阔,每隔一段时间才会有虫子从古正成的身体里爬出来。
“香香,把烧好的水打进来一些。”竹叶青喊了一声后,就拿出来一块四尺见方的白布,铺到了地上,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一个网兜,类似于捞鱼的那种。
很快五个木桶装了多半桶的热水,那些小黑虫跳进热水里非但没有被烫死,反而游来游去的。游两圈之后就沉到了桶底,而也有的小黑虫掉进水里之后,就漂在了水面。漂在水面的那些虫子是已经死亡的,它们拼劲最后一丝力气离开了古正成的身体。
等死亡的虫子漂满水面时,竹叶青就用网兜把它们捞出来,放在铺在地面的白布上。到了晚上,白布上的虫子已经堆成了一座座小山,木桶里的水也换了三次。在最后一只虫子离开古正成身体的时候,竹叶青取出他体内的白蚕丝,并用那根白蚕丝缝合他身上的伤口。当然,缝合的是之前的剑伤。治疗留下的伤口会在短时间内愈合的。
五木桶的虫子,死了将近一半。还活着的虫子会在休息好后,哪来的回哪去。那些死亡的虫子会被竹叶青晾干,当做药材。晒干后还会有一次筛选的,因为这些虽然都是黑虫子,但是不是一个品种,不能混放在一起。
收拾好一切后,竹叶青拍了拍手,问站在门口的米香:“香香,还有热水吗?”
“有的,这里还需要多少?”
“这里不需要了,是阿娘需要,你阿娘我要洗澡。”竹叶青伸了个懒腰,走到房间的门口,又回头看着无影:“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了,能做的,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如果后天早上之前还没有醒过来,那么以后他就只能是个躺在床上的废人了。”说完,竹叶青就离开了。无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无勤奋和无影守着还在昏睡的古正成,米香在另一个房间里服侍着竹叶青洗澡。
洗澡本来是一件放松身体和心情的事情,但是竹叶青的神经还是紧绷的,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好像忘了点什么。一时间想不到答案让她更烦躁了,匆匆忙忙的洗完澡就来到了院子里,头发还没有晾干,晚风都没能吹动她潮湿的头发。
闲了一天的赤练趁着竹叶青发呆偷偷飞到了她的身后,突然吐出一股火焰,瞬间就把竹叶青的头发给蒸干了。感受到身后的温度,竹叶青也回过了神儿,她也终于想起哪里出了问题,今天在毒阵周围巡逻的毒虫没有回来。说明毒阵出事了,能破毒阵,杀毒虫,还能逃过她和无影的感知,来人的境界绝对不在他们两个之下。
“去,到房间里叫小六出来,和我下山一趟。”竹叶青对着赤练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