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狗毛突然发飙。
要不是丁禹反应快,事先捂住梁倩菱的嘴,女人肯定要叫出声来。
“别慌,两个人都在演戏。”
吓得梁倩菱花容失色。
反观丁禹,异常沉着。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孙泰迪装醉,就是不知道老狗毛再玩哪一出。
不过老家伙手里的短刀造型十分怪异,看他出刀的方向,并不是奔着瘦皮猴去的,所以丁禹及时制止妻子,倒要看看这两个人在耍什么鬼把戏。
就见老狗毛跳着八字舞,围着孙泰迪左一刀右一刀,单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说什么黄老邪你不要逼我,我们三代人百十年的老相邻。今天你对我好,明天我给你送猪头。大家相安无事,莫要坏了百十年前的规矩。
说到动情处,老狗毛闭着眼睛扑啦啦乱喊。
脚底下蹲了个不伦不类的马步,浑身抖若筛糠,犹如树精附体。
手中怪刀狂劈猛砍。
昏睡的孙泰迪猛地探手,看样子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惜没能抓住,瘦皮猴歪着脑袋继续装睡。
“哇呀呀,今天暂且饶你不死,给你一个机会,重新修炼莫要回头。”
说完,老狗毛抄起地上的酒坛子,两巴掌拍开封皮,嘴对嘴一通狂喝滥灌。
“老神仙,你……不要紧吧?”
就在老狗毛跌倒在地的时候,一条灰影从草棚另一边蹿了进来。
可把丁禹和梁倩菱吓着了,没想到许大茂竟然先一步埋伏在草棚东边的阴影里。
“不要紧,那头畜生已经跑路。今天多亏了小孙,要不是他暗中相助,凭我老曾家这点微末的祖传本事,怕是降不住那头畜生。”
老狗毛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酒还是汗。
“哈哈哈,装醉还不容易?其实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孙泰迪一骨碌爬起来,拍打脑袋上的碎茅草,抓了只猪耳朵塞到嘴里嚼。
“谢谢二位,谢谢小孙兄弟。”
许大茂扶起老狗毛,冲着孙泰迪拱手。
这是闹的哪一出?
把丁禹和梁倩菱看得满头雾水,两个人伏在草丛后面,大气不敢出。
夜里寒露重,把枯草打湿了。
浸湿了的枯草软软地趴在茅草棚上,无形中起到了隔音和缓冲的作用。
就见三个人重整残席,老狗毛拍着身边的茅草垫子,让许大茂挨着他身边坐下来。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老少三人谈笑风生。
几句话下来,丁禹总算听明白。
许大茂承包仙人塘,准备在岸上办养鸡场,塘里养麻鸭。
担心黄皮子祸害家禽,请老狗毛施法保平安。
老狗毛说他一个人的法力可能不够,邀请孙泰迪配合他一起捉拿黄皮精。
两个人假装醉酒,引黄皮子上钩,然后由老狗毛使用他们家祖传宝刀降妖除魔。
“那黄皮精被老夫砍中两刀,百日之内可保无虞。就是可惜了啊,没玩意太狡猾,让它溜走了。”
老狗毛指着肋下,闭着眼睛会吹乱说。
“只能百日?百日之后还会再来?”
许大茂大惊失色。
养鸡场一旦上马,出不得半点差错。
百日之后黄皮精还会再来,到时候小鸡小鸭正好养肥,损失大了去。
“怕什么?这些年我帮你们老许家的忙还少了?百日之后你再弄桌好酒好菜,我和小孙还来降它。”
老狗毛板着脸,用手里的鸡脚爪指着许大茂说。
“那畜生太厉害,老神仙砍它两刀被它跑了。身体好像铜浇钢铸,宝刀砍上去冒火星。”
孙泰迪跟着帮腔,描述得绘声绘色,就跟真的一样。
说什么黄皮精的眼睛比铜铃还要大两圈,在他睡倒装醉的时候,伸舌头舔他的脸,冲着他鼻孔里哈气。
“你闻闻,脸上还有狐臭呢。”
“乱讲,那是黄皮子,跟狐臭不一样。”
老狗毛纠正孙泰迪的错误言论。
孙泰迪小手一挥,拉开棉袄,指着上面的两个狗齿般的窟窿眼说:“那这个怎么解释?你砍中它的时候迸出来的火星。”
“……”
“到时候陪你件新的。”
憋了半天,老狗毛很不屑地说了句。
“算了吧,衣服上破了两个小洞洞,又不是不能穿。能看到您降妖伏魔的真本事,是我孙泰迪的荣幸。”
两人相互吹捧。
可怜那许大茂,喊了几十年的破除封建迷信,竟然把他们俩的胡言乱语当成了真。
还说要赔新衣服,让孙泰迪穿新衣服过年。
“走。”
在梁倩菱耳朵边上低低地说了一句,丁禹牵着她的手,夫妻俩悄悄往后退。
退到百来米开外的林子里,丁禹再也忍不住了,抱住梁倩菱哈哈大笑。
“看见了吧?这就是你相信的孙泰迪。”
“我哪知道他是那样的人?唉小禹,这里会不会真有黄鼠狼呀?”
不等她把话说完,隐约听到孤儿院方向,传来两声凄厉的狗叫。
不好,是疤瘌眼家的大黄狗。
那条狗基本上不叫,怎么会发出这么恐怖的声音?
“跟紧我,孤儿院出事了。”
抢过梁倩菱手里的烧鸡和大爆鱼,拉住她撒腿就跑。
映着皎洁的月光,孤儿院外面的枯草丛急速晃动。
先前的狗叫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呼”
疾风扑面,大黄狗从草丛里蹿出来,几乎贴着梁倩菱的小腿疾射而过。
吓得梁倩菱失声惊呼。
“菱丫头是你吗?”
梁妈妈拄着大铁铲,站在孤儿院门口大声喊。
“三林、铁生,快点起来帮忙!”
大壮像头小老虎似的,顾不上拔鞋跟,穿着棉毛衫裤,冲向大铁门。
“大家不要怕,退到院子里去!”
拉住梁倩菱,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孤儿院。
月光下,大黄狗在草丛里辗转腾挪。
一会儿钻进草撕咬翻滚,一会儿露出森森白牙,四处飞扑。
依稀看得见狗牙上的血光。
“咝咝”
两声奇怪的尖叫声。
紧接着草丛里传出一股浓烈的臭味。
臭不可闻,比大夏天爬满蛆虫的烂茅坑还要臭上一万倍。
“退回去,捂住口鼻!”
丁禹大声示警,拉着梁倩菱冲进孤儿院,顺手揪住大壮的胳膊,把他甩回到院子里。
同时夺过梁妈妈手里的大铁铲,追着大黄狗跑过去。
“汪”
大黄狗再次出击,雄健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个弯,箭一般扑入草丛。
就在它身体消失的一瞬间,怪异的惨叫声好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
枯草左摇右摆,折腾了足足两分多钟,草丛平静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的臭气挥之不去。
只能抬起胳膊捂住口鼻,丁禹压住嗓子喊了声“大黄”。
那只大黄狗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拼命甩头,随后走到丁禹身边,嗅了嗅他的鞋面,昂首阔步,往狗场方向走去。
“好抽呀,大黄抓到什么了?”
大壮喊。
“是黄鼠狼,那天偷蒯爷爷老酒喝的黄鼠狼。”
小金宝揉着眼睛跑出来,仰着肥嘟嘟的小脸,捂住鼻子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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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壮哉,大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