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孙泰迪乐得跟猴儿似的。
在丁禹家吃过一顿,梁倩菱装了不少菜让他带回来。
为了奖励自己,他决定喝点小酒。
东大街小店里买了两瓶八块钱的茅台,躺在床上好一阵乐。
就是脸上有点疼。
孙泰迪爬起来照了照镜子,主要是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幸好脸上没有留下疤痕。
要不然明天见着宁小雅,有损他光辉正义的好形象。
该死的李大膀子,太野蛮。
孙泰迪心想:早知道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何必跟他干架?君子动口不动手,随便吵几句,同样可以达到现在的目的。
不过这顿揍挨得值。
孙泰迪不由自主笑出声来。
经过这么一来,梁倩菱更加信任他了。
包括丁禹在内的所有人,统统对他刮目相看。
路见不平一声吼,孙泰迪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
替梁倩菱出头,单挑劳改犯。你丁禹总不能再跟我过不去了吧?
越王兵符的事情跟我无关,我是梁总死忠粉。
想到这里,孙泰迪咬了口酱猪蹄,举起酒瓶,“哐当哐当”一口气干掉半斤。
“还是这酒带劲,二毛五的粮食白酒太难喝。”
他自言自语说了句,从背包里取出一只黑匣子,凑到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黑匣子里放着一只青铜老虎,黑黝黝泛着暗幽幽的光,跟俞天恩的镇纸一模一样。
荣宝斋的人确实牛,这么短的时间,几千年之前的东西可以仿制到如此逼真的程度。
就是那个阿二头不知道靠不靠得住,他跟周建军认识,千万不能让周建军知道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孙泰迪理了理衣服,从切菜砧板上拿起梳子,照着镜子把头发梳得滴溜水滑,还往上面抹了一小把茅台酒。
这家伙走到院子里,双膝跪倒,对着天上的月亮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嫦娥姐姐,你一定要保佑我孙泰迪,封住阿二头的嘴,仿制兵符的事不要给我泄露出去啊。”
“嘣嘣嘣”
又是三个响头。
拍拍屁股爬起来,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回到屋里,酒也不想喝了,这家伙脚都不洗,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觉睡到大天亮,听到五斗橱上的闹钟敲了九下,吓得孙泰迪猛地蹦了起来。
“糟糕,我怎么睡过头了?这不是我的风格。”
用最快的速度漱口刷牙,叼着酱肘子跨上摩托车,飞一般地往嘉美乐仓库赶。
隔着大铁门,看见院子里站满了人,一捆一捆的木板垒成了小山包。
丁禹梁倩菱全都来了,还有个红脸的庄稼汉特别显眼。
“哈哈哈,丁老弟,老哥哥我没有说大话吧?一百三十张高低床,全都在这里了。”
那个庄稼汉嗓门特别大,围在他身边的人好像是他徒弟,一个个傻愣愣地杵在那里,一看就知道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就听丁禹说道:“香山匠人果然名不虚传,倩菱呐,给蒯老哥泡茶。子龙,让香山兄弟们教教你,高低床怎么拼的。”
不愧是做过看店伙计的人,一听丁禹的话,赵子龙秒懂。
这是老板不方便说,让我验货。
“放心吧小禹哥,我一定认认真真学,学好了培训客户。”
“小毛,带两个人,帮赵小哥搭床。”
蒯桂芳大手一挥,从他身后跑出个白净脸小伙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小眼珠子蹦儿亮,一看就知道是个灵巧的人。
“小赵哥,走,搭床去。”
两个人年龄相仿,说话干活特别协调。
梁倩菱在仓库里搬袜子,跟苏娟和宁小雅交代几句,拎着手提包跑出来。
一百三十张高低床,原本跟倪福成说好的进货价是三十四,梁倩菱数了四千四百二十块钱出来。
“用不了这么多,给三千七百七十块钱就行。”
蒯桂芳大手一挥,每张床降掉五块钱。
“蒯老哥,咱是做长久生意,不能让您亏本。”
丁禹觉得不可思议。
蒯桂芳哈哈大笑:“你让我亏我也不敢亏呀,瞧瞧,这么多小屁孩跟着老哥哥混饭吃,不赚钱的交易谁敢做?”
他从兜里掏出工作日记,翻到记录成本的那一页,详细解释给丁禹看。
丁禹总算知道了,原来木工活的成本是这么计算的。
“多谢老哥哥,那我就不客气了。”
“亲兄弟明算账,客气啥?”
蒯桂芳的性子非常豪爽。
看得出来,他平时管教很严,十几个跟过来卸货的徒弟,全都站在边上,没有一个东张西望。
高低床经过蒯桂芳重新设计改造之后,不但强度增加了,而且更加食用。
最关键的,是人家的做工摆在那里。
香山匠人盛名不虚,榫卯牢固,上上下下没有一根毛刺,就连床板背面都打磨得光溜溜的。
丁禹非常满意,送走蒯桂芳之后,瞪了一眼呆站在门口的孙泰迪说:“来这么晚,要不要工资了?”
“要要要,呵呵呵,我不是昨天受伤了吗?脑袋疼,多睡了会儿。”
孙泰迪陪着笑,停好摩托车,进仓库帮着宁小雅理货。
都是早上刚刚发过来的袜子,看数量,比之前多了好几倍。
正好开口相问,厂门口又有一帮人涌了进来。
“快快,丁老板在那里。”
一帮人骑着黄鱼车,望着一捆一捆的木板,问丁禹是不是他们定的高低床。
“都走开,我先拿。”
李三水来得最晚,嗓门倒是最大。
不光嗓门大,而且眼睛特别好,在其他人急着跟丁禹打招呼的时候,他发现了被木堆挡住的高低床成品。
“哇哦,这么漂亮?丁老板,我们定的是这种高低床吗?”
三步两步走到高低床面前,李三水撸着后脑勺,回过头来问丁禹。
“我们老板重新改良过的,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做工、这款式,你们自己看。”
没等丁禹回答,赵子龙抢先说了一句。
“咋?要涨价?”
李三水大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里像是塞了只水煮鸡蛋。
原先倪福成卖给他们是六十三块钱一张,现在的高低床做工和款式大幅提高,如果涨价的话,又要跟客户解释。
“这价格啊,确实跟之前有点儿不一样。”
丁禹掏出滬产前门,挨着个,每个人发了一根。
他慢悠悠地点燃香烟,抽了一口继续说:“原先倪老板卖给你们什么价?”
“六十三。”赵子龙答道。
“对,六十三。”
骑着黄鱼车的小贩们齐声重复。
“现在嘛,凑个吉利数,给大家五十八。”
“什么?”
“不升反降?”
“款式明显好多了嘛。”
“还有做工,啧啧啧,随便怎么摸,不刺手。”
小贩们顿时骚动起来。
李三水伸手摸了几下,问丁禹说:“丁老板,你可不能忽悠我们,大家伙好不容易让倪福成退了款,再也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要不?还是按照原价?”丁禹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小贩们顿时慌张起来,捂着口袋里的现钱,生怕被人抢走了似的。
“没忽悠你们,我丁禹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共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有得赚才是硬道理。”
“好耶!”
“到底是大老板。”
小贩们一拥而上,争着抢着付钱拿货。
“都到我这里来,按照登记过的数量拿货。保质期三年,三年之内只要不是人为损坏,可以找我们退换货。”
赵子龙扯着细嗓门,把日记本举得高高的,喊商贩们过去签质量保证协议书。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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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高低床现场发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