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众人回答,胖和尚收起棋子儿,转身便走。
连镔铁禅杖都不要了。
佟春艳“唉”了一声,见那和尚不理不睬,便唆使丁禹和周建军说:“大秃子叉叉忘记拿,这东西应该值不少钱,我们把它卖到收购站,换生煎馒头吃吧。”
“就知道吃,吃成大肥丫嫁不出去。”
丁禹骂了一句,招呼周建军,打算喊住胖和尚。
“大师另有深意,二位贤弟莫动。”
吴长青将荷包交给句月娘收好,伸左手握住禅杖,轻轻地试探了一下。
随即拎起来,笑着对句月娘说:“幸亏还有些力气,要不然被大师笑话。”
佟春艳当场惊掉下巴,不由自主的挽住邵洪哲的胳膊,白嫩嫩的玉手儿在胸脯上不停地拍:“长青大哥力气这么大呀?大叉子我们四个人抬不动。”
“这有什么稀奇的?要不是你刚才碍手碍脚,我也能扛。”
邵洪哲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估计只有他和佟春艳两个人听得见。
幸亏佟春艳没有反驳,要不然邵洪哲年轻气盛,保不齐又要上前逞能。
可把丁禹和周建军吓得不轻。
刚才二人试过,拼尽全力才能勉强托住。要不是胖和尚及时拿走镔铁禅杖,说不定他和周建军都要当场献丑。
没想到吴长青的力气这么大,当初在吴老爷子家里第一次见到吴长青,只觉得这个人怪怪的,浑身上下透露出放荡不羁,视凡尘如粪土的气势。
原来他还有这等本事。
从句月娘淡定的面部表情上分析,这一切仿佛理所当然,她应该知道吴长青的实力。
就在众人惊愕之间,二人已经追随胖和尚走过吴王桥。丁禹赶忙招呼众人跟上去,留下遛鸟的老头站在原处发愣。
“一个比一个邪门。”他挠着后脑勺,摘下挂在歪脖子大柳树上的鸟笼,打算跟上去看个究竟。走出几步之后,重新折转回来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肚子里热乎乎,回去试试再说。”
定慧寺巷也就五六米宽,悠扬的评弹小曲从沿街人家的窗户口传出来,在巷子里百转千回。
有人从半掩的房门里探出头,有人伫立在房间里,隔着木格子窗户往外面看。
周洪喜和刘娟也跟着站了出来。
发现跟在胖和尚后面的全都是熟人,周洪喜冲着胖和尚打了个稽首,快步走到周建军边上。
拉住他侄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真去找人家麻烦啦?”
上次是他自愿捐善款,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让周建军不要去找胖和尚理论。
反正自家老婆没有出什么事,而且胖和尚挂单在定慧寺好几个月了。
平日里刘娟经常去寺里上香,周洪喜跟定慧寺主持大和尚智真长老关系不错。
智真长老是民国四大高僧印光禅师的师弟,已过百岁高龄。
长老修为精深,如果胖和尚有问题,智真长老不可能留他在定慧寺几个月之久。
所以在周洪喜心里,不想让侄子多事。
就算胖和尚诊断出错,那也是医者常情。何况因祸得福,去医院查过之后,反而对刘娟的身体状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有病及时治,总比糊里糊涂拖久了强。
“二叔别烦,他说有东西要给长青大哥。等见到智真长老,一切尽有说头。”
“这孩子,什么尽有说头?难道你们要去逼问智真长老?”
周洪喜急了,智真长老百岁高龄,已经好些年不出禅房。一下子这么多人涌进去,扰了长老清修。
“周老施主无需多虑,可与女施主一并来。”
自始至终,胖和尚一直没有回头。不过他好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和耳朵似的,事无巨细,一概了如指掌。
见他这么说,周洪喜不能再多嘴,招手让刘娟过来,一行人跟着胖和尚步入定慧寺。
这寺庙原名罗汉禅院,始建于大唐正德年间。明正统时,吴都郡守况钟重修大殿,改名为定慧禅寺。
至今已经有了一千多年历史。
大雄宝殿门口的院子里,两棵银杏树高耸入云。相传是北宋大文豪苏东坡,与寺院主持僧守钦大和尚亲手栽植。
显然胖和尚在寺院里人缘不错,带来这么多人,用不着提前打招呼。路上遇到的和尚,一个个合十施礼,对他颇为恭敬。
行至方丈室,胖和尚跟两名小沙弥耳语几句,小沙弥对众人施礼,进去禀报长老。
隔了两三分钟,方丈室里有人高宣佛号,智真长老身披大红袈裟,迎将出来。
周洪喜大惊,连忙抢前两步,双手合十,冲着智真长老躬身告罪道;“大和尚,我等俗人,怎经得起这般大礼。”
“阿弥陀佛,老衲并非迎汝。实因印光师兄宏愿得偿,是故盛装恭迎耳。”
说罢,老和尚冲着吴长青高宣佛号,亲自引领吴长青往里走。
吴长青懵了,胖和尚哈哈大笑,浑然没有做和尚的样子。他从吴长青手里接过镔铁禅杖,单手合十说:“小僧觉明恭迎师叔,请师叔入方丈室奉茶,一切缘由,智真师叔自会解释清楚。”
不光吴长青,所有人全都懵了,句月娘更是心急如焚,抓住吴长青的衣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女施主勿忧。能解野马操田,持杖行百步者,是为先师接引师弟。传净宗二十八重衣钵,随意修行。”
听他这么一说,句月娘芳心尽碎。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吴大哥受了衣钵,那不是要变成和尚了吗?
这这这……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吴长青陡然神情肃穆,单手合十高颂佛号,掸尽身上的灰尘,随着智真长老进入禅房。
“臭和尚,哪有逼人家做和尚的嘛?长青哥哥做了和尚,月娘姐姐怎么办呀?”
佟春艳心直口快,指着胖和尚觉明,直接骂了出来。
“小丫头不得无礼,这么些个大人站在这儿,你跟着瞎起劲做什么?”
丁禹赶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推到邵洪哲身后。
邵洪哲也不敢说话了,冲着佟春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往前一步,挡在佟春艳身前。
“哈哈哈,做不做和尚,由吴师叔自行决定,难道智真长老的话你们还信不过吗?”
胖和尚巨眼一瞪,两道凌厉的目光顿时迸射出来,吓得佟春艳再也不敢多嘴。
“智真长老当然信得过,只是你的话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周建军还记着胖和尚忽悠二婶的事,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挡在邵洪哲和佟春艳身前说。
“你是说这位女施主怀孕的事?”
进入寺庙,胖和尚仿佛变了个人。不光说话的方式变了,就连神情举止,也跟先前在茶馆时完全不同。
“正是,怎么了?医院出具的诊断书难道有假吗?”
周建军从兜里掏出他二婶的诊断书,在胖和尚面前晃了两下。
胖和尚哈哈大笑:“肉眼凡胎,你是想跟我讨论科学吗?”
“吼吼,念经的人连科学都知道了。小禹,别躲在后面,该你上了。”
周建军抓住丁禹,把他往前面一推。
没料想丁禹拱手施礼,没说话,先冲着胖和尚鞠了个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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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二十八重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