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燕振国。
听清楚来龙去脉,刀条剑眉怒挑,全身血脉贲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最紧要的,是把洪哲从看守所里弄出来,还他清白。”
看见刀条发怒,丁禹安慰他说。
“小禹放心,我不会由着性子胡来,但也不会放过姓燕的。”
刀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他和尤志国去看守所,与邵洪哲见面的经过叙述一遍。
郑三炮关在前门楼派出所,审了一夜,这家伙还在死扛。说尤志国以前抓过他,只是想报复尤志国,给他点颜色看看。
背后有燕振国罩着,摆明了有恃无恐。
眼下最紧要的是要找到当事人庄婷婷,让她出面澄清事实,还邵洪哲清白。
可是佟春艳说得明白,自家哥哥的性命掌握在燕振国手里,这个节骨眼儿上,庄婷婷怎么可能站出来替邵洪哲说话?
“事在人为,走,刀大哥,我们见见庄婷婷去。”
把佟春艳喊过来,做了好多思想工作,她总算答应带丁禹和刀条去见庄婷婷。
清北大学。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校园里议论邵洪哲和庄婷婷的人依然不在少数。
“那个机械系的邵洪哲,第一名进来的,超出录取分数线七十几分呢。”
“那又怎样?学习好不代表人品好。”
“就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心口不一的人多了去。”
“可是如果他看上庄婷婷,尽可以光明正大去追求的呀。就是想不通,好好的人,作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哟哟哟,我的纯情小妹妹,你是看上人家邵洪哲,现在他本性暴露,伤了你的心吧。”
“才不,你不要冤枉人好不好?”
“啧啧啧,我是冤枉你了?还是冤枉邵洪哲了呀?他就是人面兽心的坏家伙,朗朗乾坤,原形藏不住了。”
几名女生抱着书本,围在小亭子边上争得面红耳赤。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乱说。是非自有公论,我相信邵洪哲不是那样的人。”
从假山后面出来个衣着干净的中年人,戴着高度近视眼镜。
看样子,应该是学校里的老师。
果然,听到那人发声,几个小女生立马不敢说话了。
一个个低着头,冲着中年人鞠了个躬,抱着书本往九曲桥上走去。
“燕老师,请问婷婷跟您在一起吗?我们去实验室找她,没找着人。”
佟春艳带着刀条和丁禹,从歪脖子大柳树底下走过来。她有些畏畏缩缩,好像不大敢面对眼前的中年人。
那人扶正眼镜,眯缝着眼睛看了许久。他认识佟春艳,但是站在佟春艳身后的两名男子他并没有见过。
“婷婷已经半个月没有来学校了,我正准备去她家看看。这二位同学是生面孔,恕我认不出来。”
中年人气质儒雅,谈吐温和。
一看就知道,是位醉心于学术研究的书独头,属于跟俞天恩同类型的人。
经佟春艳介绍,此人名叫燕泽华,是清北大学历史系教授,庄婷婷的授业恩师。
“燕老师您好,我叫丁禹,这是我朋友刀条。我们是邵洪哲的家人,想过来了解情况。”
紧走几步,丁禹扶住燕泽华的胳膊。
刀条也跟着拱手施礼,表明自己跟邵洪哲的关系。
燕泽华叹了口气,扶着眼镜说:“你们来了也好,有些事,可能并非传说中的模样。”
一句话,说得丁禹和刀条心中一热。
这世上还有明白人,朗朗乾坤,并没有彻底颠倒黑白。
出了清北校门,门口就有公交站台,距离庄婷婷家有点远,中途倒腾了三辆有轨电车,总算来到了庄婷婷家。
其实算起来,庄婷婷家距离后井胡同不远,步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达。
然而这一带的房子,跟后井胡同完全没法比。
破败不堪,眼睛能看到的全是违章建筑。
北七条,京城出了名的棚户区。
住在这里的人,一半以上没有户口。贩夫走卒,弄古董的,属于真正的底层百姓。
北七条出来个大学生,还是全国闻名的顶级学府。
庄婷婷家特别有名。
但是出了这种事,周边居民们,对老庄家的态度明显跟往常不一样了。
幸亏有佟春艳带路,邻居们的嘴总算收敛了些。
不过偶尔传入耳朵里的闲言碎语,足以让人,体会到老庄家举步维艰的窘迫状态。
“婷婷,燕老师看你来啦,说你怎么不上学,同学们都惦记你呢。”
熟门熟路,佟春艳直接推开院门,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客人们往屋里引。
“你来做什么?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吗?”
堂屋大门猛地打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汉怒气冲冲地骂道。
“庄叔,我……不,燕老师过来看看婷婷。”
佟春艳浑身一哆嗦,躲到燕泽华背后,讷讷地说了一句。
听佟春艳对他的称谓,老头年纪应该不大。
不过看他模样,就跟六七十岁似的。白发苍苍,一条左腿无力地耷拉着,显然是不久前刚刚弄出来的新伤。
“哈哈哈,大叔,您左腿扭到的吧?我来帮您松松骨。”
丁禹大踏步上前,不容老汉反抗,夺过拐杖往边上一丢,顺手架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照着他大腿根上的髀关、伏兔、阴市、梁丘,四处大穴上乒乒乓乓一顿敲。
“你……”
别说老头和佟春艳了,就连刀条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屋里有个披头散发的少女冲将出来,抓住丁禹的胳膊,不由分说就是一口。
就听她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诅咒道:“不让人活,那就鱼死网破一起死。”
“婷婷,怎么啦你?呜呜呜,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啦?”
看见那少女出来,佟春艳发了疯似的扑上去,抱住庄婷婷放声痛哭。
“庄婷婷,不许无……呃。”
燕泽华扶着眼镜摸过去,被庄婷婷狠狠甩手,瓶底似的眼镜儿顿时飞将出去。
什么都看不见了,燕泽华蹲在地上摸眼镜,被两个大姑娘连着踩了好几脚。
“咦?腿怎么能动了?都给我住手!”
庄婷婷他爹率先恢复理智,跺脚拍门框爆吼一声。
“爹!”
庄婷婷一屁股坐到地上,抱住他爹的小腿惨叫着。
“婷婷别吓唬我呀,都怪我,都怪我不该带你去找燕振国。”
“艳艳!”
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庄婷婷好像发了疯。
她陡然抬起头来,鸡窝似的长发底下露出来的绝世面容,让丁禹一辈子都不敢忘记。
“好了,大叔的腿只是脱臼,筋骨略微挫伤而已。我已经给他治好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
丁禹忙着解释,刀条去帮燕泽华捡眼镜。
“兔崽子。”
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燕泽华惊愕愤恨的表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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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北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