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丁禹哈哈大笑。
“有你的,我现在就去曙光商场,帮她们一起卖裙子。”
往丁禹肩膀上锤了一拳,王惠拢了拢瀑布似的长头发,招呼苏娟准备出发。
丁禹拦住她说:“不行,你跟我去趟北桥。时间紧急,现在就走。”
这句话立马引起周建军的迷惑,他心想:兔崽子,你是故意的吧?把老子晾到边上,带女人跑长途?
“建军你别乱想,红裙子就是我和王惠开发出来的。你帮我陪儿子女儿去,别让金山明再来搅水。”
早就看出来周建军心生不满,索性跟他直说。和王惠一起出去跑业务,那是得到梁倩菱批准了的。
招手让王惠上车,两个人风驰电掣赶到渭棠镇北桥村。
大老远看见摩托车,盒饭店老板徐银根乐呵呵地迎了上来。又是递烟又是点火,问丁禹是不是又来下单?
“到底是当老板的,意识超前。”
丁禹乐呵呵跟他打过招呼,天南海北吹了一大堆,就是不去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这次用不着带路,摩托车直接开进彩蝶制衣厂。
徐福明穿着蓝土布长筒围裙,一只手握着木尺,另一只手里拿着划线的粉饼,正在给几个女工讲授裁衣服的诀窍。
看见丁禹和王惠,这家伙的贼眼珠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呵呵呵,二位老总驾到,徐某有失远迎。”
这货大踏步迎了上来,径直去握王惠的手。
丁禹往前一步,扶住徐福明的肩膀说:“徐厂长,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和惠总有事相求啊。”
“好说,好说。呵呵呵,既然惠总开金口,老徐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瞅着徐福明色眯眯的样子,丁禹泛起一阵恶心。心想:千刀万剐的老色胚,这是你自找的。
给王惠使了个眼色,王惠双手合十,冲着徐福明略微欠了欠身子说:“徐大哥真是痛快人,既然这么豪爽,我就不客气啦。”
“客气?惠妹妹你跟我客气?”
徐福明火了,板着脸,作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王惠乐了,咯咯咯的笑了几声说:“还是丁厂长眼光准,一眼就瞧出徐大哥豪气通四海。”
不待徐福明回答,王惠接着说:
“那我就直说了呀,是这么回事。这不是没有多久就要阳历年了吗?我们想请徐大哥帮帮忙,能不能货期上赶一赶,在数量上再增加一万套。”
“哦?”徐福明微微一愣,撸着地中海大肥脑袋,心想:老天爷是不是发神经?两万套红裙子,长熟招商城一年也定不了这么多的货。财神爷眷顾我,顺手把月老也拉过来了?
连着几句“徐大哥”,听得徐福明心花怒放。
小女人的年纪绝对超不过二十八,老徐我半截子入土的人,竟然多了这么个漂亮小妹妹。
于是他大手一摆,装作有难度,但是决心破釜沉舟的样子。
“惠妹妹一句话,徐大哥拼死也要成全你。”
不等丁禹说话,这货掉转头去,冲着车间里忙碌的工人们嚷嚷起来:“干什么呢?还有工夫磨洋工说闲话?都给我往死了干,干得多拿得多,每组提成翻一倍。”
车间里顿时鸦雀无声,听不见说话的声音,听不见缝纫机的声响,甚至连工人们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隔了两秒钟,工人们猛地欢呼起来。
“翻一番?厂长说的话算不算数?”
“一件衣服两毛钱?妈妈的……我没有听错吧?”
“姐妹们,问厂长去。”
“头上没毛,说话不牢,别被老狗子骗了。”
三十几个女工哗啦啦围了上来,拉着徐福明的手,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急得那家伙弯着兰花指,张牙舞爪,挡住潮水般的女人们。
“两毛钱一件衣服,按小组算。有一件算一件,凭报表,每天下班去财务科领。”
得到徐福明的郑重承诺,工人们干劲十足。
整个车间里只听见大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还有缝纫机和锁边机滴滴哒哒的走线声,谁都没有闲工夫唠嗑。
“怎么样惠妹妹?徐大哥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吧?”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一天能出多少货。”
王惠故意噘着嘴,作出一副忧心忡忡的小儿女姿态。
可把徐福明急坏了,当场问几个制衣组长:“你们给我撂句实在的,每组每天能出多少货?”
“最起码翻个倍,老娘住厂里不回家,三十天不吃不喝,死了也要赶出来。”
“拉倒吧,红姐不回家,姐夫家老母猪遭了大殃了。”
“死妮子,看我不撕烂你这张逼嘴。”
群情激奋,几十个女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乡下女人,说起话来露骨得很。
徐福明请丁禹和王惠去办公室喝茶,王惠说还有急事,晚饭之前得赶到滬城,约了洋鬼子谈外贸订单。
“不得了,惠总真是大忙人,洋鬼子订单都能接。”
眼见着王惠拒绝,徐福明只能打了个哈哈。丁禹乘机叨咕了几句洋文,王惠按照事先丁禹教过她的办法,“耶耶耶”,一个劲地点头。
“那就不留你们,下回送货,一定要让我做东,好好跟二位请教请教。”
寒暄几句,二人骑着幸福幺二五出了彩蝶制衣厂。
离开厂门拐了个弯,王惠实在忍不住,趴在丁禹背上,咯咯咯地狂笑起来。
“真有你的,一断一个准,你是算命先生投胎的吗?”
“别瞎说,人人都有脑子,我只是多想了几次而已。”
略微放慢速度,丁禹扭过头来跟王惠说:“带钱了吗?一会儿到了村子口,借三百块钱给我。”
“呀,哪有那么多?包里只有毛多前天给我的一百五。”吓得王惠浑身一抖,揪住丁禹的腰带,问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一百五就一百五,我身上还有三十。”丁禹伸手,想去摸摸屁股兜里的钞票,突然意识到王惠正贴在他的身上呢,赶紧把手缩回来说:“有多少给多少,盒饭店老板能派上大用场。”
“咯咯咯,他能派上什么用场?给咱送盒饭?带在路上吃?”
王惠更加乐了,笑过之后,女人陡然哀怨起来。
丁禹缩回去的手,让她想起前天夜里姜毛多猴急的模样。
自打和丈夫和好如初,姜毛多再也不住五金店了。昨天夜里王惠回不了家,他还炖了蹄髈汤送到纽扣厂。
就是前天夜里实在可怜,丈夫心里面想着那件事,可惜身体不允许,后来是她用其他办法帮助姜毛多解决掉的。
不知道梁倩菱问过俞天恩没有,丈夫能不能恢复如初?哪怕恢复一点点也好,总比心里干着急,身体使不上力气的好。
“去了就知道,那小子跟徐福明的关系非常微妙。两个人藏着掖着,肚子里全是花花肠子。”
因为背对王惠,丁禹并没有留意到女人脸上的情绪变化。
他告诉王惠,徐福明去鸿兴印刷厂签合同那天,把小汽车藏在肖家巷,以为没人知道,其实他一直跟在后面。
亲眼看见徐福明和盒饭店老板争得脸红脖子粗,两个人之间肯定存在矛盾。
这个矛盾利用好了,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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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追加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