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送梁倩菱和豆豆回家,丁禹直奔鸿兴印刷厂。
打算叫上周建军一起去火车站提货,顺便去胥江路工商局注册服装店。
没想到周建军大清早押车去了越城,往五七化工厂送货去了。
“小禹,一个人提货不方便,二叔给你打打下手。”
周洪喜托着小茶壶,笑眯眯地问丁禹。
丁禹说算了吧,鸿兴厂还要您老人家坐镇,我骑建军的摩托车就行。
有了摩托车,拉货方便多了。
一万双袜子搬到家里,梁倩菱已经做好午饭。望着满头大汗的丈夫,女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怜爱。
“丁禹,你变了……”
梁倩菱抱着孩子倚在堂屋的门框上,略显模糊的视线里,丈夫的身影格外高大而温馨。
豆豆嘟小嘴吐泡泡,伸着小手摸妈妈的脸,丁禹忙着搬货,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温馨的场景。
“妈,我回……”
清脆的自行车铃声,铁生骑着自行车直接冲进院门,看到丁禹站在院子里擦汗,父子俩四目相对,没有说完的话被小家伙硬生生咽了回去。
“小崽子,早上跑得够快啊。哈哈哈,刚才喊你妈什么呢?快点过来,叫声爸爸给你好玩的。”
丁禹哈哈大笑,大踏步上前,抓住车龙头,等着顾铁生喊他。
顾铁生一骗小腿跳下来,跑到梁倩菱身后,从书包里翻出个土黄色的小纸包,仰着脸,把打开的小纸包递给梁倩菱看。
惹得梁倩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摸着铁生的小脑袋说:“傻孩子,妹妹牙都没有,怎么吃得动腌金花菜?”
“给你吃哒,妹妹长大了吃。”
小心翼翼地捏了一把腌金花菜,顾铁生踮着脚,将小手伸到梁倩菱嘴巴边上。
“好你个小崽子,老子累死累活给你攒老婆本,只知道给你妈吃好东西,什么时候想到你爹?”
停好自行车,丁禹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指着顾铁生佯装怒道。
梁倩菱刚想说他几句,顾铁生一溜烟钻进堂屋,小书包往桌子上一丢,跑到院子里帮丁禹卸货。
“去去去,谁要你帮忙?细胳膊细腿,不如老子一个人搬来得爽快。”
丁禹撸着顾铁生的后脑勺,把他往后面轻轻一带,从孩子手里接过蛇皮袋笑着骂道。
天生犟脾气,和丁禹有的一拼。顾铁生咬着牙就是不松手,哼哧哼哧,一大包袜子硬被他拖到墙角堆货的地方。
“好了铁生,让你爸搬,快点过来喝口水。”
梁倩菱冲着铁生招手,自打户口本上有了顾铁生的名字,梁倩菱也希望孩子能够改口。可是顾铁生就是不肯喊丁禹爸爸,尽管她知道,孩子其实挺心疼丁禹的。
要不然,不会画牛魔王送给丁禹,更加不会帮他搬货。
一切转变需要时间,这种事勉强不得,只能水到渠成。
铁生就是不听,接连搬了三趟,累得他吐着舌头哈着腰,抬着小胳膊不停地抹汗。
丁禹拿毛巾给他擦汗,那孩子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装袜子的蛇皮袋上。
直到王惠在门口停好自行车,小犟驴总算被王惠拉了进来。
“铁生,妈妈知道你心疼爸爸,可是你现在还小,身体正在发育阶段,可不能硬扛着做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把豆豆交给王惠,梁倩菱拉着顾铁生去卫生间里洗脸擦身。
“他……伤还没有好透。”
铁生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说了一句,声音比蚊子还要轻。
“傻孩子……”
一把将顾铁生搂到怀里,梁倩菱摸着他的脑袋说不出话来。
“妈你哭了。”
“不,是高兴,妈妈高兴。”
把孩子搂得更紧了。
“开饭开饭,小……屁孩快点出来吃饭。”
丁禹在院子里扯着嗓子高喊,本来想说小崽子的,想起梁倩菱昨天夜里跟他说过的话,赶紧改成了小屁孩。
注册地址现成的,那年头刚刚改革开放,好多商业上的细节不是特别注意。
从胥江路工商所出来,王惠故意把小挎包挪到前面,挡在她和丁禹的身子中间。
“这下好好干啦,惠姐,我看好你。”
发动摩托车,丁禹扭过头来说道。
王惠刚刚爬上摩托车后座,踩住脚踏板想要坐稳当些,差点蹭到丁禹回过来的嘴唇。
这要是搁在之前,王惠铁定最愿意不过。可是现在不同了,上次被丁禹骂过之后,她决定改过自新。
俏脸儿上飞起两朵酡红,两只手托住丁禹的腰,忙不迭地往后面仰。
“轰”
一把油门,直接踩到二档,摩托车蹿了出去。
“呀。”
就听王惠一声尖叫,从腰部袭来的剧痛感,让丁禹猛地抖了一下。
“怎么了惠姐,坐稳啊。”
忙不迭地刹车,两座软乎乎的大山结结实实地撞上丁禹的后背。
弄巧成拙,想离得远一些,反而贴得更加紧密。
“对不起,我……没坐稳。”
“没事,是我开得不好。等我们赚了钱,买辆大汽车就不会这么难开了。”
上辈子开惯了四只轮子的汽车,虽然年轻时开过摩托车,可是丁禹的技术多少有些生疏。
因为带着人,他不敢乱开,速度慢,车子反而更加晃荡。
“吼吼,这不是丁禹吗?这么久没冒头,你们俩单飞啦?”
红色的幸福幺二五摩托车擦身而过,骑在摩托车上的男人摘下蛤蟆镜,回过头来冲着丁禹喊道。
“孙泰迪,你个狗娘养的,嘴巴放干净点!”
看见来人,丁禹不由得火往上冒。
当初赵四海拼命灌他酒,打牌的时候,让孙泰迪从桌子底下塞给他两张二,害得丁禹输掉了五十块钱。
喝得醉醺醺,回家翻箱倒柜找存折,和梁倩菱吵了一架,还把梁倩菱的缝纫机砸坏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女儿高烧不退,第二天凌晨丢了小命,梁倩菱抱着豆豆的尸体,从灭度桥上跳下护城河。
“不至于吧?丁禹,你今天发了哪门子疯?是不是小家伙硬不起来,被王惠踹到床底下去了?”
孙泰迪有点不知好歹,这家伙在吴门桥南堍摆了个修自行车的小摊。
经常逢人就说,一包瓜子就能把王惠带到床上去。
其实他和金山明垂涎王惠,都没有得到过王惠的身子,顶多就是搂搂抱抱、插科打诨说点荤段子。
王惠跟赵四海有一腿那是真的,在认识丁禹之前,她就跟赵四海好上了。
这一点,只有王惠自己知道。
赵四海虽然不相信,但是他靠王惠的赏钱过活,在王惠面前就是个吃软饭的。
加上王惠性格偏激,为了报复丈夫姜毛多,恨不得谣言闹得越大越好。
可是现在不同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孙泰迪口出不逊,王惠脱下挎包,直接砸了过去。
“嘭”
黑皮包砸中孙泰迪的后脑勺,“嘎吱吱”刹车声响,幸福幺二五一头撞在青砖墙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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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王惠怒打孙泰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