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帐.篷,丁禹的休息条件好了很多。
虽然帐.篷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凡无用自有办法。他去林子里摘了好多树叶,铺在帐.篷里,脱下衣服作为床单。
一开始,俞天恩不赞成老爷子脱衣服,但是熬到下半夜,俞天恩冻得瑟瑟发抖,只能听从凡老头的吩咐。
三个人蜷缩在帐.篷里将就一宿,为了防止燕振国追过来,凡无用几乎一宿没睡。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露出笑脸,俞天恩替换凡无用,顺便给丁禹换药。
刚刚掀开帐.篷的门帘,小黑狗从清水河对岸游了过来。
“呜呜呜。”
小黑狗钻到帐.篷里,舔着凡无用的脸一个劲地低吠。
“连成找过来了?”
凡无用撸着小黑狗的脑袋,小黑狗围着他转了两圈,跑到帐.篷外面狂吠起来。
“嘘,别叫,当心把坏人引过来。”
想起燕振国手里的枪,俞天恩心有余悸。倒不是担心自己的生死存亡,他怕折腾到丁禹。
昨天夜里仔细检查过了,丁禹的肋骨断了两根,其中一根已经伤及肺腑,这就是三天之内不能挪动地方的最直接原因。
“怕啥?老夫的羽箭可不是吃素的。”
凡老头大眼一瞪,老头光着上身,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凡无用年轻时的体格不是一般的健壮。
“老爷子,小禹现在不能动啊,万一碰到骨头,肺腑和心脏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到俞天恩提醒,凡老头耷拉着脑袋,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他喝住小黑狗,跑到帐.篷外面,手搭凉棚,往四处观瞧了好一阵子。
从包袱里取出一只五颜六色的面具,套到小黑狗的背心上,撸着小狗的脑袋说:“黑子,去,把连成喊到这里来,让他多带点人过来。”
小黑狗呜呜呜地喊了几声,摇头摆尾,跃入清水河,往山林里飞奔而去。
“能行吗?它太小。”
俞天恩张开两只手,很随意地比划了两下。
凡无用哈哈大笑,拍着俞天恩的肩膀说:“它可是冥王山有名的黑猎犬,黑子它太太爷爷,咬死过小鬼子的大狼狗。”
俞天恩大惊,望着小黑狗消失的方向,满脸不相信的神情。
凡老头大手一挥,慢条斯理地掏出烟丝袋子,压了一过烟,吧嗒吧嗒抽了几口说:“瞧不起它?回去问问你大娘就知道了。想当年,你大爷我独闯鬼子司令部,虽说打中了小鬼子的龟田大佐,可是我这条老命差点丢在处州。”
说到这里,凡老头的眼睛开始眯缝起来,仿佛几十年前的往事回到了眼前。
他接着说:“小鬼子缺德啊,大炮轰,骑兵追,还他娘.的放狗咬。亏得黑子它太太爷爷,拉着小竹筏狂游几十里。赶上你大娘带着游击队过来支援。要不然,你大爷几十回不够死的。”
“真是神犬,那后来呢?”俞天恩问。
凡无用长叹一声:“后来啊,就没了后来。”
说完这句话,老头子低着头一个劲地抽烟。
他说等他清醒过来,小黑狗的太太爷爷已经被凡大娘埋在柿子树底下了。
那一战,凡无用击中龟田大佐的右眼珠子,但是他自己也身负重伤。
肚肠子被鬼子的迫击炮击中,是他硬塞回去,这才没有当场毙命。
小黑狗的太太爷爷,单挑五条大狼狗,受了重伤。拉着小竹筏一路往回游,伤口泡水严重,被凡大娘和游击队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忠义神犬,不负我华夏威名。”
听得俞天恩慷慨激昂,一巴掌拍在树干上,举目望向远方。
“那时候小黑它太爷爷刚刚生下来,还没有睁开眼睛。它太太奶奶知道丈夫死了,不吃不喝半个月,临走时瘦成了皮包骨。”
想起往事,凡老头唏嘘不已,烟袋锅子被他抽红了,老头子浑然不觉。
一老一少,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抽完一锅烟,凡老头从包袱里摸出昨天夜里瘸腿老王给他的小牛皮包,递给俞天恩说:“好了,不说这个了。这是那帮盗墓贼找到的越王兵符,你学问大,瞧瞧真假。”
“我哪知道真假呀?草药我都认不全。”
虽然俞天恩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打开小皮包,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个是个小皮匣子,另一个用棉布包裹得严严实实。
打开小皮匣,俞天恩愣住了。
十二发子弹排得整整齐齐,在清晨阳光下发出渗人寒光。
“怪不得,我说怎么不开枪,兔崽子没有子弹。”
劈手夺过小皮匣,凡无用狠狠地骂了一句。解开棉布包,里面包着个青铜大老虎。
大老虎顾盼生威,凛然有帝王之气。
榫卯结构,虎背上刻有鸟篆铭文,可以分为两半。俞天恩研究上古医书,认得这种文字。
凑到光线充足的地方仔细观瞧,十二个鸟篆大字清晰可辨,刻的是:甲兵之符,右在越王,左在处州。
果然是越王兵符,是不是勾践的虎符不得而知。
二人凑到一起研究,冷不防林子里传来一声夜枭般的笑声,燕振国拎着手枪,狞笑着走了过来。
后面跟着祁玉,不见瘸腿老王的身影。
“玛德,拿着没子弹的小枪吓唬人?”
凡老头暴怒,抓起石头扔了过去。
“砰”
一声脆响,燕振国开枪了,凡老头捂着左肩,颤巍巍地倒了下去。
“老瘪孙,以为老子不敢开枪?”
燕振国冲着老头吐了口唾沫。
“血债血偿,老子跟你拼了!”
俞天恩举着虎符扑过去,照着燕振国的脑门子兜头便砸。
“去你的,小弱鸡还敢凑热闹。”
被祁玉哐当一脚,把俞天恩踹了个四脚朝天。
“来啊,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毁了越王兵符!”
俞天恩满嘴是血,举着虎符恶狠狠地骂道。
祁玉嘎嘎大笑,把凡老头踢到边上,朝着俞天恩走了过来。
“毁,我看你怎么毁?”
“真以为我毁不了吗?”俞天恩从兜里掏出一包药粉,举着药粉包吼道:“这是最强烈的腐蚀液,不锈钢都能腐蚀掉,难道青铜器就不可以了吗?”
祁玉刚想踢他,燕振国赶紧喝住他。
投鼠忌器,俞天恩有恃无恐。他吐出一口血沫子,举着虎符爬起来吼道:“后退,都给我后退!”
燕振国拉住祁玉,两个人慢慢往后退。
俞天恩小心翼翼地蹲低身子,刚想去扶凡老头,忽然被凡老头抓住脚脖子,往怀里猛地一拉。
就在他摔倒的刹那间,一根大木棍从他头顶一扫而过。没打着俞天恩,抽在燕振国的肩膀上。
“老王你特么做啥?”
祁玉大骂。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凡老头抽出佩刀,毫不留情地砍向燕振国的小腿。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11章 越王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