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来,老凡家因祸得福。
一家三口心里面的疑团算是彻底解开了,汝连成带爹娘去化工厂祭奠弟弟凡栋梁,丁禹和俞天恩上山寻找五灵脂。
五灵脂就是寒号鸟的粪便,散落在千百米高的悬崖峭壁上,找起来颇费精力。
幸亏临出门时得到过凡无用的指点,二人登上孤月岭,折腾了三四个小时,总算在后山崖子上收集到小半斤五灵脂。
正准备下山回转,忽然隐隐约约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
“俞大哥,是不是有人说话?你听到没有?”
俞天恩说没有啊,埋怨丁禹神神叨叨,可能是被刚才的险路吓傻了,回去给他弄服安神汤吃吃。
“真没听错,就在山崖底下,好像说要挖什么东呢。”
丁禹趴到地上,把耳朵贴在石壁上,喊俞天恩过来听。
俞天恩犟不过他,跟着他趴在石壁上听了好一会儿。根本没有声音,他确定丁禹幻听了,拉着他赶紧往山脚下走。
“不对不对,我不会听错的。俞大哥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不由分说,从俞天恩背上解下背篓。丁禹把自己背上的小竹篓也拿了下来,卸下长麻绳,绕着两棵野松树打了个连环扣。
约莫荡下去十来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先是一个沙哑的声音,说什么他上个月刚刚来过,特地在这里做了记号,怎么今天找不到了?
接下来好一通敲敲打打,隔了三五分钟,另一个略微年轻些的声音传了上来:“老王,你确定没弄错吧?孤月岭这么大,会不会是两处相同的山洞?”
好熟悉,肯定在哪里听过。
饶是丁禹想穿了脑子,还是匹配不上当时的情形。
“范蠡帅帐就在孤月岭,溶洞入口处,东南方向两道坡。燕少爷,老王虽然瘸了条腿,可我这脑子还没有老糊涂吧?”
燕少爷?
听到这三个字,丁禹顿时握紧了拳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燕振国,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你。
加快下坠速度,往发声处小心翼翼缓降下去。
声音越来越大,脑子里的影像完全匹对成功。千真万确,就是燕振国,祸害章校长的仇人八成跟他脱不开关系。
继续下降五六米,丁禹止住脚步。
只觉得恶向胆边生,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狗▪娘▪养的燕振国,如果章妈妈真是你祸害的,今天这片断崖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钢牙挫碎,丁禹从腰带上摘下观音血玉坠,折了根小拇指粗细的长藤,将血玉坠绑妥,顺着声音来源处缓缓荡了下去。
没多久,果然听到燕振国的声音从底下传了上来:“血观音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老王祁玉,你们过来看看。”
好家伙,原来不止两个人。
为了不暴露行藏,丁禹立即住手。趴在杂草丛里,侧耳静听。
就听山崖子底下“噼里啪啦”一阵响。
很显然,那个被叫作老王的人行动幅度过大,导致很多碎石头高空坠落。
“神了燕少爷,自打从孤山回来,你不是找了好多地方没找到吗?”
“妈妈批,那不是国哥的血观音吗?终于找到了,我上去把它拿下来。”
第二句话是另一个人说的,声音比较粗蛮,应该是被燕振国喊作祁玉的那个人。
果不其然,燕振国止住那个莽汉,沉声喝道:“祁玉,你特么长点脑子行不行?玉坠是在吴都丢的,怎么可能跑到处州来?”
“都怪我,处理那个女人的时候没长眼睛,让她把国哥的血观音偷走了。”
“我说你能不能长长脑子?说过多少次,血观音不在那个女人手里,我和老王搜过她的身,没有找到血玉坠。”
“还是燕少爷眼光好,老女人比小女人好玩多了。”
想起那天的刺激场景,瘸腿老王呲着黄板牙,乐得满脸的褶子笑开了花。
“嘎嘎,老王你是不是又想女人了?跟着国哥舒服吧?连女人都让你分享。”
听到这里,丁禹再也忍不住了。抓起两块大石头,朝着发声处恶狠狠地砸了过去:“燕振国,我特么操拟十八代祖宗。”
“谁?”燕振国冷喝一声。
底下的莽汉捂着脑袋骂将起来:“妈妈批,哪个不长眼睛的龟孙砸我脑袋?”
“此人知道我的名字,祁玉,相好的来了,别留活口。”
几乎在他吩咐祁玉的同时,丁禹从天而降,犹如凶神恶煞,抓着麻绳,朝着燕振国的脑袋狠狠踹了过去。
“妈妈批,找死!”
那莽汉一声爆喝,揪住丁禹的脚脖子,一把将他拽了过来。
丁禹也不是好惹的,武力值虽然不强,但是敢于拼命。
甩手一记重拳,砸在祁玉的太阳穴上。疼得那小子“嗷嗷”惨嚎,但是出乎丁禹意料的是,祁玉吃痛,手可没松。
“草泥马!”丁禹发起狠来,脑袋撞向祁玉的眉骨。
很显然,祁玉是个练家子。
遭受连番重击,仍然保持住战斗状态。横肘侧击,一记肘锤砸在丁禹的膝盖骨上,疼得丁禹差点晕厥。
猛抬眼,丁禹发现燕振国就在自己脑袋边上,顺手抠住他的后脖颈张嘴就咬。
“弄死他。”
能够走南闯北,燕振国也不是吃闲饭的,侧身摆拳,照着丁禹的腮帮子抡拳便砸。
一口鲜血喷在燕振国脸上,丁禹掐住他的后脖颈死也不松手。
老王抄起洛阳铲,不知道往哪里抡。
洞口空间本就狭隘,祁玉被燕振国挡住,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子被人掐得鲜血直流,愣是帮不上手。
“祁玉,你特么愣着干嘛?给我弄死他!”
燕振国拼命抡拳,无论他怎么发狠,就是脱不开丁禹的控制。
借助祁玉无法插手的空隙,丁禹双目尽赤,他一咬牙,解开腰间麻绳,抱着燕振国跳了下去。
万丈悬崖,深不见底。
石壁上突兀出来的杂枝乱草剐蹭着身子呼啸而过,可把燕振国吓坏了。
“去死吧!”
怒极嘶吼,想起章妈妈遇害时的惨状,丁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依稀听到俞天恩在石崖顶上喊他,丁禹在心里默默念道:俞大哥,千万不要出来呀。赶紧往回跑,若有来生,咱们下辈子再做兄弟。
耳边风声呼啸,偶尔有树枝割裂皮肉的痛楚。丁禹什么都不知道了,眼前尽是梁倩菱和豆豆的影子。
“豆豆,爸爸对不起你。倩菱,照顾好铁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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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拼将一死谢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