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说归说闹归闹,但是刚刚在医院里面的时候,他就知道秦时这次过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于是便问道:“所以这次过来,是想处理什么事儿啊,用帮忙吗?”
以往都是秦时时不时的向司徒发出帮助邀请,然后司徒百般推脱,甚至还骂骂咧咧的,最终才应下来帮忙的事情。
随着这俩人好久没见,他也好久没有帮过秦时什么了,一时间竟然感觉到有点痒痒,于是便主动提出了帮助申请。
秦时倒也不跟他客气,调侃道:“看来一顿饭还是能够收买得了人心的。”
司徒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等着吧,以后还有好多顿等着你请我吃呢!”
“没问题!”秦时一口答应下来,然后道:“不过目前没有什么要你帮忙的,兴许在不久之后就有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下午我会亲自去伊家一趟,不过我是私自去的,不会打扰到伊家当家人。”
伊家当家人自然就是伊建成了,是个不折不扣的心机狗,笑面虎,手腕虽然不至于强的过秦时,但胜在歪门邪道多,不小心应对的话,搞不好还真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
众人心照不宣的拧成了一股力量,反正他们向来秉持着窝里横,一旦有需要针对的目标的时候,就一致对外!
“你是觉得伊家有什么不对劲?”付宁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他为什么会亲自跑一趟。
只见秦时点点头:“我总觉得伊玲这几次给我打电话的状态不太对,问她她又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估摸着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好意思说,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应该非同小可,所以就打算登门拜访,希望她能够敞开心扉。”
司徒眨巴眨巴眼:“唉,你这不是难为人家小姑娘嘛,人家不想说,你还偏要问。”
“没办法啊,他们家发生的大事儿我作为合作伙伴如果不知道的话,是不是太失职了点,搞不好会拖累合作效率,甚至成为走向失败的理由。”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在关键时刻要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人过一辈子,谁又不是为自己呢?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总之就是,他这一趟,走定了。
司徒和付宁澈各自也有事情要办,更何况还在医院里面耽搁了两天,于是用过餐之后,便各自散去了。
为了防止耽搁的时间久了,唐梦欣那边会出什么状况,秦时不多久便起身前往伊家了。
被人接进去之后,秦时就直接被送到了伊玲的住处,那是一个类似于城堡的建筑物,面积上相对小了些,还有些显旧,倒是有了一些古朴的感觉。
圆拱形的建筑物上到处爬满了爬山虎,好看是好看,可是屋子里面的阴森气息也就可想而知了。
秦时被人领着往里面走,一路上从容不迫,倒是让他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那就是在伊玲卧室的外面,有人在监视着她一般......
所以这人是伊建成派来的?
这个念头随即被秦时打消了,如果真是他派来的,不该如此明显才对,明显到让他知道外人一眼就能够看到。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是老熟人,这里的其他人都跟他很熟悉,替他打了掩护。
所以伊玲这是被这人监禁起来,所以每每打电话都愁云密布的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秦时稳步进入了伊玲的房间,至于刚刚看到的,他只装作没有看到。
即便是知道这个女人最近闷闷不乐的,但是看到眼前的画面,还是让他有些吃惊。
本想着即便一时失意,也应该保留着身为伊家大小姐的体面才是,结果一进来之后发现,情况应该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
跟他想象的一样的是,屋子里面确实挺阴暗冷清的,只是除此之外,还有那些被伊玲随意放置的酒杯和毛毯,整个画面看起来,和他初见伊玲时,给他的印象大相径庭。
这还是那个挺直了腰杆,面对她老爹伊建成依旧不卑不亢的那个大女人吗?
都说女人有两副面孔,一个刀枪不入,另一个不堪一击,如果用在别人身上,尚且没有这么传神,而这个伊玲,就是活生生的两个面孔的结合体。
秦时皱眉,这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踩着地上的杂志,来到了伊玲的不远处。
这个女人正端坐在窗子前,因为那里摆放着一个同整栋房子十分相衬的梳妆台,同样透露着古朴的感觉。
而她本人则如同一个民国时期的女青年,也曾意气风发过,现在却有些郁郁寡欢,显然是有些事情不如意了。
秦时不愿意猜来猜去,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更多的时间,于是便开门见山的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建议你如实的说出来,不然的话,恐怕于我们的合作不利。”
正在梳头发的伊玲动作一顿,镜子里面的她面颊有些抽搐,随即咬牙道:“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事,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的。”
“哦?”秦时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好整以暇的道:“我觉得已经影响到了,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
毕竟他们的合作是以伊玲的状态为前提的,他当初愿意帮助她夺得伊家,是看上了她雷厉风行的手段,以及一颗坚强的内心。
如今这颗内心摇摇欲坠,她却跟他说没影响?
秦时有些想要笑出声的,可是却没有,他没有在别人伤心难过的时候大笑的恶趣味。
伊玲感觉得到秦时的坚决,心里也知道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的话,很有可能他们两个之间的合作也就止步于此了。
毕竟如果她再这么一蹶不振的话,在这个男人眼里面也就没有什么合作价值了,因为她根本就拿不下伊家。
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眸子思考了半天,才轻声道:“这其实也是我刚刚知道没有多久的秘密,我恨我知道了晚了,有些事情终究是没有办法弥补了。”
秦时不说话,等着她自己想明白,再跟他说。
伊玲一直以来坚硬的外壳被击碎,现在正支离破碎的环抱着不受保护的软肉,期艾的道:“原来,这么多年来的敌意不是没有原因的,我和......我的父亲,明里暗里斗智斗勇了这么多年来,本以为我长大了,有能力了,就可以冲破他的束缚,获得自由,还能扭过神来跟他道,他苛刻的行为有多么可笑,他是错的!”
秦时终于插口道:“那为什么现在不行了呢?”
只见伊玲轻笑了出声:“不是不行了......”
她搂着自己的膝盖,喃喃道:“而是有人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我,我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