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押着黑衣人走到门口,正撞上从滕佩玉那里回来的寒舟。
寒舟看着远处一袭月白色衣裙的小姑娘押着一个黑衣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连忙迎上去,“这是···”
常笙见是寒舟,微微一笑,“这啊,可是最好的证据哦。”
“你胳膊怎么了,受伤了?”
常笙经寒舟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身上斑驳地分布着几道血痕,该是刚才破阵的时候受了点伤,“不碍事,不疼,真的。”
寒舟皱了皱眉,从常笙手里接过绑着黑衣人的绳子,半拖着进了院子。
等把黑衣人吊在院里的树杈上,寒舟怕他挣脱绳子跑了,又加上了几道禁制,这下,就算是神界那几位老东西想破开,也要费好大一番力气。
常笙饶有兴致地站在树下,笑眯眯地说:“兄台,尊姓大名啊?切,还想跑,那就多在树上挂一会吧。”
寒舟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在调笑的常笙,“你跟我进来。”常笙呆呆地看了一眼寒舟,然后乖乖地跟着他进了屋。
屋内,寒舟把烛火点着,屋内一下子又明亮起来,在灯光的照耀下,寒舟看的更清晰了。
常笙的小脸上倒是没什么伤口,只是胳膊上有几道划痕,渗出血丝,寒舟忙撸起她的袖子,还好只是破了一点皮,并没有什么大碍。
常笙见他一脸紧张,安慰着说:“那个,寒舟,真没事。就擦破了一点皮,没有关系的。”
寒舟仍然紧皱着眉头,“你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吗?我不是说了让你再行动跟我说一声吗。”
常笙瞪大了双眼,“我、我以为你那天说着是开玩笑呢。寒舟,你认真了?”
寒舟没回答,只是专心地缠着纱布,过了良久,他才说:“我从不开玩笑,常笙。”
这一说完,常笙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就这么由着他给自己包扎着伤口,等到寒舟把一应物件都收拾完,常笙才发现自己胳膊好像变粗了一圈,整条胳膊几乎都缠上了纱布,像给自己弄了一条袖子,挂在胳膊上,偏生寒舟还觉得没什么,常笙特不住提醒道:“寒舟,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我真的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又不是胳膊截断了。”
寒舟面色一凛,“擦破点皮怎么了?不算是受伤吗?你啊。”
常笙乖巧地看着他,糯糯的说:“知道了。”寒舟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回到各自的屋子,一夜安眠。徒留那个在外面拴着的黑衣人在风中摇摆。
第二日清晨,常笙晨起在院子里散步,冲着那个挂了一晚上的倒霉蛋问道:“大哥,累不?挂一晚上,刺不刺激?”
黑衣人内心已经把常笙和寒舟两个人的祖宗问候了八百遍,现在还是不得不低头:“不辛苦,呵呵,那啥,女侠,啊不,神仙,什么时候能把我放下去啊,我保证不跑。”
常笙装作思考的模样,转圈走了几步,“嗯···怎么说呢,不行的呦。不过一会你就能下来了,问你什么你就如实说,否则,滕家那位小公子会的花样可是不少啊。”
黑衣人估计也听过滕家的名字,也有点怵,“那啥···我真的知道的不多,我知道的一定说,各位就放过我吧。”
“你是哪里人?人界?仙界?”
“我是仙界的。”寒舟正好从屋内出来,听见了这句,反驳道:“你可真能给仙界长脸。”
黑衣人羞愧地低下头,“我什么都听我家主子的,我就是一个侍卫,能怎么办?”常笙想了想,说:“还是把你交给滕佩玉吧。行了,你下来吧。”
黑衣人心想:我也想下去,可是我下不去啊。常笙看他折腾很长时间,还没下来,随手变出一把小刀,手起刀落,就把绳子砍断了。
“行了,你下来了。费劲!”黑衣人从空中掉下来,脑袋还是蒙的,怎么自己用尽了全力都挣脱不开,这拿小刀轻轻一割就下来了,这不科学啊。
还没等他思考出什么,就被常笙拖着到了滕佩玉的院子,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丫鬟婆子,收获了不少惊奇的眼光。常笙旁若无人,寒舟也是面无表情。
到了滕佩玉的院门口,常笙刚打开门,就在他院子里的小厮惊恐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等到滕佩玉屋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人,常笙脸上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连身后的寒舟精致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缝。
从屋内走出来,穿着昨天晚上的衣裳、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的正是昨晚到访的季如枝。
“啪”一声,常笙手里的绳子连带着黑衣人直愣愣地摔在了地上。
常笙一把抓过季如枝,“说!谁干的!你你你在滕佩玉房里过夜了?!”
季如枝早上起来还有点蒙,迷迷糊糊地,冷不丁被常笙这么一吼,抖了个激灵,“嗯···?”
常笙眼睛一瞪,把手里的季如枝一甩,直直冲了进去。“姓滕的!滚出来!”
滕佩玉听见叫嚷,从里间走了出来,常笙一逮到他,冲上去就是一耳光,滕佩玉瞧见了常笙,不过没想到常笙会动手打人,等清脆的巴掌落到脸上,他才发现常笙好像是误会了···不过,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几乎被常笙摁着打。
“常笙!你···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季如枝那是我朋友!我像养闺女一样伺候她,啊?糟蹋在你手里了!滕佩玉,你信不信我把你家祖宗都掘出来!”
外面的寒舟倒是稍稍冷静了一些,他给季如枝服用了一枚薄荷丸,以便让她快速地清醒过来,季如枝清醒过后,听见屋里常笙疯子一般的叫声,忙不迭地对寒舟喊着:“寒舟,误会了,常笙,快住手!”
常笙哪能听见屋外季如枝的喊声,这屋里正打得起劲呢。趁着常笙歇气的功夫,趴在地上的滕佩玉连忙冲着门外喊:“寒舟!常笙疯了!救我!”
寒舟了解到事情原委,猜到了是常笙冲动,连忙冲进去抱住了还要动手的常笙,“误会,误会。”
常笙一把就想扒拉开寒舟,“什么误会!啊!我自己养的猪怎么被白菜给拱了?”此话一出,瘫在地上的滕佩玉也愣了,“不是,那什么,我没欺负你的猪!啊不是,我没欺负她!”
说罢还指着刚进门的季如枝,季如枝一进门,就看见了衣服都脏了的滕佩玉,还有被寒舟死死抱着的常笙。猜到常笙可能是误会了,忙解释说:“常笙!你误会了!我和他真没什么!真的。”
“啥?!”常笙堪堪停住,“啥玩意?!”常笙才在混乱中找出一点清醒。
等季如枝把滕佩玉拉下去收拾衣服,寒舟把常笙带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四人安稳下来才重新回到滕佩玉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