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拎着匕首,在人群中杀的晕头转向。
同样是杀人,同样是鲜血飞腾,用枪和用匕首的感觉完全不同。
用枪的时候,只是寻找目标,扣下扳机,寻找下个目标,再次扣下扳机。
无论是子弹入肉,还是血肉飚射,都是眼中看到的景象。
而近战肉搏,每一次刀刃入肉,每一次热血淋身,除了画面近在眼前,还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刺刀刺入血肉时的阻力。
听到锋刃割到骨头时的咯吱声,更能体会到热血溅在身上时的温热,和口鼻间萦绕不散的血腥气。
所遇的对手很弱,几乎没有一合之敌。但数量众多,前后左右无处不在。
几轮攻击之后,在周围火光的干扰下,很容易就会失去方向感。
不知道队友在哪儿,不知道自己防御的方向在哪儿,满眼皆敌的情况,根本顾不上远处时不时响起的冷枪。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的游移,不断的改变体位,不断的迂回在周围的残骸之间。
用身边的敌人,去干扰远处的敌人。用周围扭曲倒塌的建筑和火光,去影响射手的瞄准。
复杂的情况,严重的干扰了刘毅的专注。不知道放倒了第几个敌人,反手一刀刺出,位置稍微偏下了一些。
匕首锋刃当胸刺入敌人的胸口后,直接嵌进了目标的胸骨柄中。
收力时早就沾满了血水的右手一滑,匕首柄便脱离了掌握。
伸手想从仍挣扎不断的敌人身上拔下匕首,余光中看到,猎犬正拎了支上了刺刀的AK拨打突刺。
这一瞬,刘毅实在没忍住,暗骂了自己一句笨蛋。
照面的敌人,好几个都拎着上了刺刀的AK,他却一点都没意识到,应该夺一支用用。
视线在周围扫过,侧身伏腰躲过砸向脑袋的枪柄,顺势前扑翻滚,地上一支上了刺刀的AK便握在手中。
起身的同时转枪柄,拨开当胸刺来的锋刃,弓腰上步突刺。
刺刀直没敌人胸口,横向发力一搅,撤力横步再刺。
双臂发力一挑,将刺刀上挂着的敌人甩开,闪身拨打上步再刺……
刘毅终于找到了趁手的“家伙”时,维恩躺在地上持枪连射。
周遭嘈杂的环境,将消音手枪的击发声压到最低。
一梭子子弹快速打光,将面前四个发了疯似的中亚猴子全都点倒。
巴国人普遍不喜欢西方人,这一点不分普通民众还是游击队员。
所以,火箭弹发射手被维恩抢了火箭筒,还挨了一脚后,心中一直存在的不喜,瞬间化作了滔天的怒火。
翻身爬起来,直接就是一个飞踹。
维恩刚把火箭筒扛到肩上,余光虽然看到了发射手的动作,但老胳膊老腰的反应慢了一些。
闪身勉强躲过飞脚,手指头微微一抽抽,直接把火箭弹打到了天上去。
发射手一脚踹空,回声扑向维恩。维恩抡起发射筒直接把人拍倒。
发射手一趴下,不远处的装填手和另一组待命的火箭弹小组,眼见自己人吃亏,而且还是被西方人欺负。
抄家伙就冲了上来。
别看一帮小子,在刘毅人几个面前打照面就得趴下。
但那是生死相搏,出手既杀招。
维恩现在怎么说和哈尔根也是合作关系,而且此刻还是个孤家寡人。
打人甚至伤人都还好说,真要出手搞死哈尔根的手下,心理上还是有着不小的压力。
眼见着三个不怕死的冲上来,只能下重手接连把人打倒。
三个小子毕竟年轻力壮,又没有受什么致命伤。
维恩接连出手,却按下葫芦起来瓢的纠缠不休。
一番缠斗后,已经四十多岁的维恩开始吃不住劲,稍微不留神,就被个满脸是血的小子飞身扑倒。
其它三个马上跟进,围着维恩兜头盖脸的就是一阵狠踹。
维恩恼了,翻滚间抽出手枪,抬手就扣下了扳机……
“住手!”哈尔根犹如一头愤怒的斗牛。
红着眼睛冲到近前,直接用枪逼住了正在换弹夹的维恩。
维恩看着身上胡乱裹了些布条的哈尔根,脸上一阵厉色闪动。
但转瞬便将杀心压下,手枪插回腰间,费力的站起身,示意了下地上的火箭筒。
沉声说:“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哈尔根之前躲避手雷时,动作慢了一拍。后腰和大腿被破片打中,好在伤的不重,只是血没少出。
被手下扶着还没撤远,又被冲出来的猎犬一枪打在肩膀上。
连滚带爬的退到墙外,草草处理了下伤口,刚被手下扶着折返战场,就看到维恩在射杀自己的火箭弹小组。
这会儿看着半边脸已经肿起来的维恩,又听了他的话,心里便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猜了个大概。
看了看地上的火箭筒,又转头看了眼战况胶着的别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