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课后。
头昏脑胀的卢梭,像是从战场上负伤的战士一样,踉跄着逃出教室。
太难了,真是太难了,自小就被母亲遗弃,还拉扯着卢小鱼艰难长大,面对生活的种种困境,都没像刚才的课堂经历一样,让卢梭如此绝望,又无处可逃。
他亟需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把脑子里正在横冲直撞的各种数字和符号给赶出去。
在卢梭身边,绝大部分运动员都像是弹尽粮绝的战士一样无助,其中也包括朱诺,但朱诺毕竟恢复得更快一些,她心大。
朱诺在人群中拉住卢梭,问他:“晚上要不要约一下?”
约?
约什么?
听到这话的运动员们登时化课考验的原委。
“也就是说,老朱和老卢你们两个上课传纸条,这才导致我们集体被教练惩罚,没考过文化课的不让上省运会大名单?”田时伟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盐焗大虾,好像那是朱诺或者卢梭的脑袋一样。
“如果这么说的话,应该是你上课睡觉才导致我们要考文化课的呢。”郑妮立刻牙尖嘴利的反驳。
朱诺连连点头。
“肯定不是突然想到的,而是准备了很久。”卢梭说,“教练跟我说了很多次了,要我重视文化课。”
“如果我们都不及格,我就不信他敢给省运会开天窗,不派任何一个运动员参赛!”田时伟带着他惯有的那种天真无邪或者说傻乎乎的志气,拍着桌子气愤地说。
“你后面……”卢梭指着田时伟身后。
“教练我错了!”田时伟立刻转身低头道歉。
但没有教练,只有一个应该是举重运动员的男生,揣着一个堆得满满如山的餐盘经过。
“……小心碰到头。”卢梭继续说。
田时伟僵硬了片刻,随即带着一种近似于拆完家具的哈士奇那种蛮不在乎的笑容,看向三人。
哈哈哈哈哈~郑妮拍着桌子大笑。
朱诺勉强咽下口中的食物,差点被呛到。
卢梭抿着嘴,强忍着不要笑出声,表情开始扭曲。
空气中一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田时伟虽然被嘲笑了,但也不太在乎,他用筷子怼着餐盘里的食物,嘟囔着‘笑什么’、‘我是替你们着想’、‘不知好歹’之类的话。
并且田时伟的情绪不会低落很久,这个时间大概短于一分钟吧,然后田时伟就分析,只要他们齐心合力,肯定能倒逼教练们收回成命之类的话。
瞧着田时伟的样子,卢梭忽然觉得田时伟的童年一定很完整且幸福,过往没有在其心里造成缺口,所以任何一种困境在田时伟眼中,都是有解决办法的。
但卢梭估计教练们这次是会下狠手的,不只是卢梭,而是所有的运动员都不好好上课吧,那上课时的懒散风气肯定持续了很久,卢梭入队才不到一个月,这是撞枪口上了……
“晚上十点,老地方见吧。”
吃完午饭,朱诺和卢梭约定了时间。
距离上次两人的比赛,已经过去了一周。
这一周里,朱诺按照卢梭给的方法,一直在有意识地锻炼某处腹部肌群。
一周时间不长,却也能够感觉到进步,在过杆时,以往那些达不到的地方,现在感觉得到,能够用上力了,只差临门一脚的感觉,所以再请卢梭来参详一下。
而卢梭这一周忙得很,要练4X100米的接力技术动作,练100米,还要练跳高,现在又加码了个文化课,即便如此,卢梭也感觉自己跳高的技巧也更加规范了许多。
争取今天晚上拿下朱诺……
瞧着朱诺离开的身影,卢梭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
“又要约……”田时伟则在一边嘟囔,因为他刚才答应了郑妮,这次还要陪着,“我这次得带NDS去,上次真是无聊死我了……”
“行了,别看了。”田时伟又注意到卢梭的表情,“看进去了,你对老朱这个心思可真是……天打雷劈级别的。”
这句话源自于卢梭上次赌咒发誓,如果他想乘机泡朱诺,就天打雷劈,对此,田时伟只能感慨卢梭貌似忠良,但为了泡妹子真是连命都不要。
“你不懂。”卢梭冲着田时伟摇摇头。
“不懂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你嘛,大家都是男人。”田时伟呵呵笑,“朱诺漂亮,性格又好,还是鸿行集团唯一继承人,鸿行集团做地产生意,资产规模几十亿,泡到朱诺,等于拿到朱叔叔的一生身家,但是,哪有这么容易?”
几十亿……卢梭第一次知道朱诺的身世,或者说是身家,这么有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