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大胆。”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眼中全是笑意,很显然对于徐重华他们能想到趁着这个机会去解决山贼的事情是满意的。
人生在世,总归是需要冒险的。
“行,我们去隔离区。”
这些小子出去处理事情,那县城的事情她来办就行。
等到了隔离区,薛允也在,见到曹禺过来,他眼中满是喜色。
“曹先生,你好了?”
曹禺笑着点头。
“已经好了。”
“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
薛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两人这才刚说了没几句话,不远处就闹了起来。
“凭什么不给我们药。”
“都是罗云县的百姓,我男人都快病死了,为什么不给他药,没你们这么欺负人的,我要找县令大人说理去。”
曹禺和薛允都朝那边看去。
两人都皱起眉头来。
“这是怎么了?”
曹禺出声。
薛允叹气道:“曹大哥从外面带回来的药物不够了,大夫便做主将剩下的药物给了症状轻的使用,毕竟也不知道后期药物还跟不跟的上。”
“情况严重的患者需要连续服用很多次药才能好转,轻症患者只需要服用一两副药就能好,大夫也是从治疗简易上来判的。”
虽然都是人命,可在不确定接下来药材供应的时候,自然是救能救回来的人,要不然花费下去的东西可不就是白费了吗?
曹禺一听微微蹙眉。
薛允还以为他要挨骂呢。
曹禺却是看了他一眼。
“一起过去安抚一下家属吧。”
“药材紧缺确实是无奈之举。”
薛允见曹禺并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他眼睛顿时就亮了。
“嗯嗯。”
隔离区症状严重的人不少,安抚工作自然不是那么好做的。
“薛公子,曹先生,你们可算来了。”
守在这边的衙役见他们来,顿时松了口气。
可堵着他闹事的家属一听主事的人来了,自然哭喊的更大声了。
尽管已经见识过这样的场面,薛允还是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他站出来说道:“衙门已经尽量在往外面寻求药材了。”
“再等等,再等等大家都能获救。”
只是他这话明显不管用。
没有得到药材的家属,依旧哭嚎着。
还把他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薛允顿时有些无力。
曹禺将这边大致情况看了一遍,他举起双手来。
“都静静。”
薛允见他出声,便也附和着。
“大家都安静,安静下来。”
这一次他用了全身的力气吼着。
效果很明显,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曹禺再次出声。
“我知道大家都担心,担心没有药材。”
“可大家现在闹起来又有什么用?没药材依旧没药材,不仅仅是我们罗源县缺药材,现在是整个福建都缺。”
“可以说,我们罗源县是整个福建防范工作做得最好的地方了。”
他说的这些,让有些人动容了。
可依旧有很多人不满。
“可没有药材,我们依旧会死。”
“对呀,没有药材,我们都活不成。”
“这些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就那么倒霉给感染上了瘟疫呢。”
“听说最先感染瘟疫的人还是衙门里面的人呢。”
“没错,衙门的人将瘟疫传染出来,衙门这边就应该给我们解决药材的事情。”
薛允和曹禺身体紧绷住。
“谁说最先感染瘟疫的人是衙门的人?”
薛允冷着脸看向人群。
“我们又没有说错,我还听人说,感染瘟疫的人就是县令大人的父亲。”
“没错,全都是县令大人的错。”
薛允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他没想到重华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临到头却成了罪人。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瘟疫最先出现在最南边。”
“罗源县最先感染的人也不是徐叔,而是盛家出海回来的二爷。”
“你们应该庆幸,庆幸是徐叔先感染上瘟疫,也是因为他的病情给衙门这边提了醒,让衙门这边能这么快就找瘟疫源头,减少感染次数。”
曹禺目光扫向人群。
很显然对于薛允的话,大多数人是不以为然的,毕竟在自身利益面前,大家都看不见别的。
现在最要紧的是,是谁传出文祥是第一个感染瘟疫的人。
这人简直就是用心险恶。
薛允自然也看得出来很多人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他都要气死了。
他们做了这么多,临到头,还没得半路听到的消息让他们相信。
“呵,治疗瘟疫的药材现在没有,就算是以后有,对于你们这些闹事的人,衙门这边也不会给。”
“正是关键时刻,偏生还有人挑事情,有这个精力,想来你们命也是很硬的,根本用不上药材。”
曹禺应声。
“说得没错。”
“罗源县如今正是难关,更是应该全城百姓共同努力的时刻,吵闹无用。”
“我不知道是谁在你们中间散播的虚假信息,不过先前你们闹事的几人,我是记住了。”
此话一出,人群里面弄得最凶的几个人,到底是有些心虚的。
当然了,也有人梗着脖子说自己没错。
曹禺不跟他们废话。
“再有人在隔离区闹事,直接关起来,情节严重的家属一起送到城外去。”
“既然你们不愿意相信衙门,那你们就自生自灭吧,如今府城还有附近几个县城都戒严,根本不允许人进出。”
最后一句就是威胁。
说完这话,他便带着薛允去了另一边。
人群里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还是散开了。
薛允回过头见人群散开,气愤道:“气死我了。”
曹禺淡淡笑着。
“这就气着了?”
薛允皱了皱鼻子。
“曹先生,他们这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这些人我们忙进忙出的可不就是处理瘟疫的事情,而且我们还是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可是他们坐享其成也就罢了,还这么想我们。”
“反正我就是觉得不值。”
曹禺摇摇头。
“没有什么值不值的,值不值也不是因为他们来评判的。”
“他们懂什么?”
“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收集药材。”
他看向薛允。
“县城几个富商家中你们可有差人去问药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