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玺,你妈妈要来接你回云岛了。”安菱收了手机,跟慕乐玺说。
慕乐玺扁扁嘴,没有说话。
安菱接着给钟昊天打电话:“晚星说不用找靳澜了......”
“好吧,具体我回去再说。”钟昊天听安菱说了情况,简单地回了下,挂断电话。
慕乐玺昨晚没睡好,很快就困了,钟昊天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安菱的病床上,挨着她睡着了。
“乐玺睡着了?”钟昊天看看床上的慕乐玺,苦笑一声。
“嗯。”
安菱慢慢地要坐起来,钟昊天赶紧伸手扶她,手放得很轻,生怕碰到她的伤口,把她弄疼。
“慕晚星怎么说?”钟昊天拉了椅子在旁边坐下来,轻声问。
安菱把慕晚星的话转述了一下,然后说:“我们确实有些自作主张了。乐玺没出什么事是万幸。要不要找靳澜,本来也是星儿的事。”
“说起来是这样,可我总觉得有什么隐情,靳澜是有苦衷的,他并非对他们母子无情。躲开我们也是万不得已。”
钟昊。
“能有什么苦衷?”
安菱反问,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反正,他的苦衷我是想象不出。我只知道,不管什么问题,不是靠逃避可以解决的。他不当面说清楚,就是不负责任!”
钟昊天无言以对,他觉得安菱说得是有道理的,靳澜的行为,显得没担当了:
“算了,我们都别找了,就当没有这段插曲,他五年前走了就走了。
没有他,大家都活得好好的。
以后要是遇上他,我也不会理的。
以前看错人了。”
“就是可怜了乐玺,满怀希望地过来,还以为他爸爸会很喜欢他......”
安菱怜悯地看着熟睡中的慕乐玺,
“还有星儿,突然冒出靳澜这出,她也挺受伤的。”
“是我们冒失了。”钟昊天自责地。
安菱不再说话,默默看了钟昊天两眼:他这两天好像变得沉稳了。
钟昊天却在这时候突然抓住她的手,放到他胸口上去,贴紧。
两人更亲密的举动都做过,这个举动,却引得安菱心突突跳,有点不自在地:“干什么?”
“看到靳澜跟慕晚星这样,我突然觉得,要是都步他们的后尘,多遗憾,我不希望我们也变成那样,哪天你一个人去了别处,默默地生了孩子,我都不知道,不能照顾。”
钟昊天简单朴素的话,却很打动人。
“放心吧,我没怀孕,我要怀孕了,这次这样折腾,也早没了。何况,你每次避孕措施不都做得很好吗,怎么可能怀上。”
安菱心头乱跳着,语气却极尽淡然。
她怕太投入,太把钟昊天的话当真,他回头,又潇洒地单身,害她独自舔伤口。
钟昊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安菱:“没怀,我们就从现在开始计划。”
“现在!”安菱看了看慕乐玺,差点跳起来。
且不说她现在还在养伤,还有娃在旁边呢,他想干嘛!
真想给他一记爆栗!
“不是,你想歪了。”
“什么?我想歪?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们规划一下,并不是这会就开始行动。”
“你刚才故意说话误导我。”
“好,好,我的错。”
......
难得看到钟昊天这么好的态度,安菱嘴角弯弯,眼里露出罕见的温柔。
“现在发现,你还有淑女的一面。”钟昊天目光罩着安菱,揶揄。
安菱斜了他一眼:“我就只能彪悍吗?还是说,你喜欢淑女的类型?”
“不不,我喜欢你这个类型。”
“你突然这样,我有些不习惯,怀疑我面前摆着个假的钟昊天。”
“如假包换。要不要试一下?”
“你又在说啥!”
“......”
两人笑闹了一阵,钟昊天才认真地说:
“其实,主要是那晚你独自下山后,我才意识到,我有多担心你,有多在意你。
我从来不知道我你在我心里这么要紧。
从找到你的那时起,我就对自己说,不能再把你弄丢了。”
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这么诚挚的表白会从钟昊出来,安菱的眼睛突然一热,泪水溢出眼眶。
五年了,她算是等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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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型结果出来了,少主,你看一下。”
酒店,靳龙把从医院拿回来的报告递给靳澜。
靳澜心头说不好是高兴还是担心,接过报告,竟然是配型失败。
“为什么这么多项排斥!”他不由得问出声。
他不想给靳明山捐肝是真的。
想给他捐肝,也是真的。
他不想捐,觉得靳明山这种人,没有必要继续活着。
可他不能捐,那慕晚星不就有危险!
他捐不了肝了,靳明山第一个惦记的就是慕晚星的肝脏吧!
“不清楚。”靳龙只能这样说。
靳澜久久盯着报告,还是无法面对这个现实:“报告会不会弄错了,你去跟家主说,我们换一家重新做配型。”
他必须跟靳明山配型成功,他捐了,慕晚星就没有隐患了。
他现在已经不愿意称靳明山为父亲,所以跟靳龙一样,用“家主”二字称呼。
“我看没这个必要了。”靳龙脱口说。
靳澜目光射过去:“为什么?”
靳龙低下头:“属下是说,那家医院很权威的,应该不会弄错。”
“性命攸关,你不觉得多尝试一下,多一个机会吗?莫非现在,你已经可以替家主做主了?你有当家的野心?不然,把靳家交给你好了!”
靳澜换了一身常人衣服,威严和杀气都出来了。
靳龙的头更低了些:“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问家主的意见。”
靳澜冷哼了一声。
靳明山的心腹,他也喜欢不了。
靳龙只好去靳明山那走过场:“家主,少主他......”
“跟他说,我的身体撑不住了,不能在外面久待,先回云岛再做配型。他要不走,我就只好去找慕晚星了.....”靳明山教靳龙怎么回复靳澜。
靳龙随后当传话筒,把意思转达给了靳澜:“家主的身体每况愈下,必须有家庭医生陪护,得在最快的时间回靳家,家主的意思是明天一早就启程.......”
“他安排就好!”靳澜冷漠的声音。
反正这次一闹,寺庙他是回不去了,靳明山又用慕晚星牵制他,靳家早晚都得回去的。
机场外,慕晚星独自拖着行李出来,在路边准备拦车,正好看到不远处,靳澜一行人从一辆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