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琪儿意识到说漏嘴了,捂住嘴。
“席沁蓝是你师姐?”靳澜已经会意过来了。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靳琪儿否认。
靳澜心里却已经确认了。
师姐,还能是哪方面的呢?
其他的学业方面,两人并无交集,那只有催眠方面了。
席沁蓝既然是“师姐”,能让靳琪儿尊一声“师姐”,那说明,席沁蓝的道行比她还高!
靳澜不寒而栗。
他神情凛然,从靳琪儿和蔡芝芝身边擦身而过。
靳琪儿和蔡芝芝鄙夷地斜着眼角看了看他,推开病房门进去。
席沁蓝躺在床上,眼睛看过来,见到是两人,明显皱了皱眉头。
“师姐,我们来看你了,你还好吧?”靳琪儿一副讨好的语气。
席沁蓝坐起来,语气很不好:“谁让你们来的!”
要是给靳澜看见,不是得增加他对她的恶感吗!
她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师姐,我们是担心你,才会来的。”靳琪儿也不生气。
蔡芝芝却有些憋不住了:“既然席小姐不欢迎,那我们这就走了。”
她可从来不是受气的人,都看不惯自己那么骄纵的女儿此时这么低声下气了。
靳琪儿讪讪地把买来的水果、鲜花都搁到柜子上:“那我们先走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表面上是来看望我,其实,就是怕靳澜忘了我们之间的关联!”席沁蓝冷冷戳穿。
被一语点破,靳琪儿和蔡芝芝绷着脸对视一眼。
席沁蓝总是在她们面前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靳琪儿很是看不顺眼,逮着时机,自然要拖一把她的后腿。
在靳澜面前对席沁蓝的一声“师姐”,也是她故意讲漏嘴的。
“以后要是没什么事,不要到我面前刷存在感!”席沁蓝高傲地继续说。
她觉得自己跟她们不是一类人,根本瞧不起她们。
靳琪儿和蔡芝芝撇了撇唇,讪讪地走人。
“什么玩意啊!”
走出病房没多远,蔡芝芝就憋不住了,一阵口吐芬芳。
靳琪儿扯了扯唇。
“她不就仗着弄了个试管婴儿吗!她肚子里那块肉要是掉了,看靳澜和靳明山还理不理她!”蔡芝芝不屑的语气。
靳琪儿皱着眉头:她没有了生育能力,说这个,不是戳她痛处吗!
蔡芝芝意识到什么,小声地:“琪儿,不用羡慕她,你要是喜欢孩子,妈帮你生一个。”
靳琪儿:“......”
还不知道找哪个男人生的杂货,她需要吗!
而且,蔡芝芝生的给她,算什么?
蔡芝芝为了补救,讨好地说:“等哪天我们把席沁蓝的那块肉弄掉了,她就没办法在你跟前趾高气扬了。”
“问题是我们也得靠着那块肉打压慕晚星啊!”
靳琪儿没好气地,“没了那块肉,靳澜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跟慕晚星在一起了。你是想帮慕晚星?”
“那......”蔡芝芝讪讪地摸摸脸。
“不能轻举妄动,等靳澜跟席沁蓝成了再说。”靳琪儿满含嫉妒又无奈。
停车场的一辆车里,蔡凯远远看到蔡芝芝和靳琪儿走过来,俯着身,等她们开车走了,才下来,径直进入医院,席沁蓝的病房。
“你又来干什么!”席沁蓝看到蔡凯,顿时更没好脸色。
蔡凯看起来二十四、五岁,油头粉面,穿着花衬衫、白裤子,头发燃成银白色,戴着耳钉,一副典型的娘炮样子,神情还有些猥琐:“什么叫又?我这不才来嘛。”
说完,他大咧咧地扯过椅子,在病床前一坐,翘起二郎腿,那只脚掌,都快蹬席沁蓝的鼻子上脸了。
“我是说你妈和你姐才走,你又跑来。你们约好的?”
席沁蓝憎恶地在床上挪了挪身,瞧着蔡凯的皮鞋底还是对着自己脸的方向,憎恶地,“把脚放下去!”
蔡凯不情不愿地挪动了那条腿:“没有。你不是打过招呼,让我别给任何人发现我们的关系嘛。”
席沁蓝绷着脸:“记住,我们没关系,没关系!”
“你老是这样洗脑,我担心你以后翻脸不认账啊。别忘了,你借了我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可是许了给我很大的回报的。”
“我记得!不会忘!忘了你不也会随时提醒我吗!”
“好吧。”
“赶紧走,别给靳澜发现了。还有你爸爸!坏事了,对谁都没好处!”
“靳澜早就走了,你还当他对你像对慕晚星一样,小心呵护?”
“不用你来提醒我!”
“我这不就讲个事实嘛,又炸了。”
“赶紧走。靳澜不在,谁知道你爸爸有没有派人盯着!要是计划出了问题,影响更大的恐怕是你,而不是我!”
“OK!”
蔡凯起身离开病房,走到门口,又回头对着席沁蓝猥琐一笑。
席沁蓝整张脸就像被癞蛤蟆爬过一般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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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澜开着车,给靳明山打电话:“你在哪里?”
“干什么?”靳明山问。
靳澜稍稍迟疑了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在菲里格拉酒店......自己过来。”靳明山讲完,挂断电话。
靳澜眼里带着疑问,靳明山今天特别好说话的感觉,但不容他多思考,开车前往。
“你找我干什么?”
酒店总统套房的客厅里,靳明山端坐在欧氏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茶,神态轻松。
靳澜脑袋里还在思索着,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好的话术,只能先直说试试反应:“晚星想见你。”
“她见我干什么?”靳明山状似漫不经心地。
靳澜自然是不宜说实话的,现在的脑力、心力,却无法支持他编造一个好说辞,便默了。
本来他可以休息两天,把状态养好点再来办这事,可钟昊天催得那么急,他怕慕晚星等不得,这个机会也不肯给他了。
靳明山打量着靳澜:“让我去见慕晚星,不怕我对她不利?不怕我的样子吓到她?不怕我借机让她离开你?”
“怕,怎么不怕。”靳澜止不住说了句实话。
可见不见,都有失去慕晚星的风险。
只有孤注一掷了。
“您去见她的时候,能带上面具吗,不吓人的面具?”他止不住又说。
“不,我不会戴面具,我会让她好好看看清楚!”靳明山突然露出诡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