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了整个房间的画作和站立着的金发女人一起注视着武神。
金发女人轻声道:“我是真实,也是虚幻。”
她的身体如同轻烟般消散,武神猛然梦醒,发现自己还在伽蓝身边不远处,跨过了湖面,整个下摆都被温水浸湿。
蓝色的蝴蝶翩翩飞舞,落在他身上,也落在伽蓝身上。伽蓝的表情仍然是那么痛苦,只是眼眶中的白光有减弱的趋势,好像要找回理智。
武神下意识就想走,觉得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这一次没有力量再阻挡他,他没有陷入梦境,没有走上和自己本来想走的路截然不同的道路,而是顺利地离开了这处温泉,离开了神王殿,离开了这片看似安静实则凶险的圣山。
他成功地脱了身。
直到他成功回到武神殿,那个金发女人的幻影才再次在他面前出现,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武神被那种目光看的非常不舒服,“你想要说什么?你让我看到了这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东西……难道觉得我可以因为这样就杀死神王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中我,但我恐怕没有成为你的刀的实力,你还不如自己对伽蓝动手!”
女人走近,用手掌摩挲着他的脸,武神一晃神,又看到伽蓝胸口长着眼睛、满脸痛苦的模样。
武神别过头去,“那不是真的,那是你编造的。没有人可以接近伽蓝不被他发现,伽蓝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那种样子。这一切都说不通,除非我见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你又再制造梦境欺骗我!也许你不是想杀伽蓝,你是想诱骗我,让我蠢得找伽蓝去自杀……你想杀我!”
女人没有说话,没有反驳,只是对着他淡淡一笑,化成一片飞舞的蝴蝶,在武神面前振翅而过。
等到蝶影散去时,武神面前只剩下一行金色的字悬浮在空中。
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那个地址不是别处,正是独灵在王都的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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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在温热的水中醒来,他的身体上满是汗珠,只不过在冒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水流冲走。他呼了一口气,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皮肤。
很正常。
但是他知道刚刚一定有一段时间是不正常的,因为他的记忆又空白了一段时间,就像之前失去控制的时候去浮空岛袭击玛格丽一样。
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知道那绝对不是理智清醒的他想要做的事情。
伽蓝抿了一下嘴唇,从水中站起来,换上了崭新的衣物。
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失控的他不敢再和玛格丽在一起,也只有像现在这样刚刚发作完毕、确定短时间内不会再发疯一次的时候才敢接近浮空岛,给玛格丽送去一些她可能会用的上的东西。
他想要见玛格丽,想的发疯。他想要和她坐在一起,想要感受她的体温,想要听她说话和呼吸的声音,想要和曾经度过的许多夜晚一样拥抱着她。
他想要这一切,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
但违背他期望的是,在他的理智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刻,他反而不能这么做。
否则玛格丽也会被他拖入死亡的深渊。
那绝不是伽蓝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玛格丽无忧无虑地继续生活下去,可以像往常一样没有负担地享受甜点和小牛排。她会继续穿着华美的衣物感受每一天的日光,在月亮升起的时候卸下珠宝看着那些漂亮的东西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也许她还会喜欢上别的人,想到这点伽蓝会觉得心里酸堵的难受,但又期望玛格丽那么去做,这样她才能获得更多的幸福。
这不是一个轻松的选择,如果可以选择很多人都不会想要让自己的内心生出这样只想着对方的爱情,而会选择丢掉感情让自己更轻松更快乐。
伽蓝有时也会看着那些并不深情的人,想象如果他变成那样会怎么样。但他又会想,那是不可能的。过去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没有选择,或者说他所有的选择都只是一种必然。
他幼小的时候不能不选择成为神明与恶魔的混血,他遇见玛格丽的时候不能选择拒绝她。
他只能做出曾经做过的选择,否则就永远都不必做出选择。因为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选,早就已经不必再选。
他因为玛格丽而活着,活到现在,活成神王,而不是作为一个被花神摧毁的破烂腐烂在极西之地。
而这也注定了这一刻,他将为玛格丽而毫无怨言地去死。
玛格丽就是他的一切,是他唯一存在的意义,这样的话他不止一次地对玛格丽说过。
并不是从哪里学来的肉麻情话。
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伽蓝捞了捞灰白色长袍的衣袖,上面刺绣的金线在日光下滚动着柔光。他没有再去穿他经常穿着的盔甲——如果他接近浮空岛的时候真的不幸又失控,少了那一层盔甲防御会更容易被玛格丽击杀,玛格丽会受的伤也会更少一些。
他从神王殿里挑选出来很多他觉得玛格丽会用得上的东西,又想着要给她带一些花。他本来想带一束白暇草,然而仔细一想,现在这个时间圣山上的白暇草已经过了会有香气的生长期,变成更接近于草而不是花的植物。
他转而去往花神殿,从已经空置的花神殿里选了一些开的娇艳的玫瑰。这些玫瑰有红有粉,品相上佳,被照料的极好。虽然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心思去管下任花神的人选以至于花神殿没有迎来主人,但神仆们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怠慢神殿里的花草。
伽蓝将玫瑰抱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前往他又想要去又惧怕去的浮空岛……上空。
他打算再把东西扔到玛格丽那些小东西的头上,让它们把东西带给玛格丽。他怀里的花在进入浮空岛变成干花后是最易碎的,所以他特别在外面加固了一层神力。
这样一来,他真的把花往下丢的时候,花没有摔散,反而是一株柳树的头被刮出了细细密密很多道口子。柳树气的连根都□□了,对着干花一阵狂鞭。干花纹丝不动,它树根又多出来密密麻麻一堆口子。
柳树:……
柳树气哭了,走了。
他的小伙伴们一拥而上把花拿走,准备把它献给玛格丽。他们高高兴兴地一起举着这束根本不需要他们一起举着才行的花,喊着号子往城堡里冲,兴高采烈精神昂扬。
却在半路上忽然陷入了沉睡。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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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第 5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