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阳光最烈的时候,伽蓝带着他所说的“小玩意儿”站在了城堡外面。城堡大门紧闭不开,他轻轻念了一声玛格丽的名字,将手里的盒子打开。
黑色天鹅绒上放着一对淡蓝色的耳挂,耳挂被做成人鱼耳朵的形状,上面镶嵌着许多深海的明珠。尾部细细的银链垂散,海蓝宝石被雕琢成花朵形状点缀其上。
在璀璨阳光之下,这对耳挂闪烁着一层银蓝粉光。
玛格丽虽然没有开门,但是在窗口边坐着,把下面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她看到了伽蓝和他手上的小东西,心里毫无波澜。
她从伽蓝那里收到的首饰足以堆满一整个房间,每一件拿出去都可以掀起争斗的血雨。
伽蓝每一次“惹她生气”都是拿这些东西来哄她,她实在是想惊喜也惊喜不起来。这些能够让贵族千金们欣喜若狂的东西,她并不在乎。
在这座浮空岛上,这些华美的首饰没有一丝价值与意义。
她的目光向下,落在手里混着果干和饮料的冰碗上,这一个碗都是整个拿宝石打磨成的,但是还不如碗里的食物更能让她心动一点。
说起来,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吃过新鲜的瓜果了,这些东西没办法全须全尾地通过伽蓝的神力屏障。它们就像那一束被带进来的紫罗兰一样,明明刚刚被采摘下来,却在通过屏障的瞬间变成一束彻头彻尾的干花。
如果可以,她想用伽蓝送她的首饰换半个冰镇的西瓜,抱在怀里慢吞吞品味一个下午。
想到这里,玛格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伽蓝还捧着首饰站在烈日底下,像一块戳在那里的木头……不,铁块,而且是无可救药的蠢钝铁块。
玛格丽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戳着。他也不说话,低着头等待着玛格丽什么时候出来见他。
玛格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觉得他的样子十分神似无精打采的大狗勾。
把他晒了一中午之后,玛格丽终于打开大门,把他放进了城堡。她把伽蓝给她的耳挂丢在一边,手指搭上他被晒烫的铠甲。
“你真的知道错在哪里了,以后不会再误会我了?”
伽蓝点头,取下面具,露出神情异常认真的脸。“我绝不会再误会你。如果我再犯这样的错误,你就把我的心挖出来给鹰隼啄食。”
玛格丽看着他的面容以及表情,心里微微触动,有一瞬间感觉铁石一样的心有了一丝柔软的趋势。
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偏开目光,柔软的手指去解伽蓝身上的铠甲。“先把这些卸了吧,晒的很烫……你不会站到阴影里吗?”
伽蓝看她似乎是不再生气了,握住她的手。“不过是一点阳光,那不算什么,还没有受一道刀伤重。为了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做什么都不后悔。”
玛格丽笑出声来,抽出手慢慢帮他卸掉身上的盔甲。“我有时候不明白你到底是会哄女人开心还是不会,你既会送礼物又会说情话。可是真的到你要施展花言巧语的时候,你又只会在太阳底下站着。”
选礼物也选的一点都不贴合心意。
伽蓝看着玛格丽的眼睛,脸上有不自觉又难以掩饰的甜蜜喜悦,眼中似有星辰千万。“我说的不是情话,是真话。”
玛格丽并没有相信,一丝当真的意思也没有。但以这样的神态望着她的伽蓝,又实在没法不使她恍惚动容。
玛格丽把这样恍惚的主因归到伽蓝的脸上,伽蓝实在是有一张得天独厚的脸,使人无法不爱。
“好了,快坐下来喝点东西。”玛格丽的目光再度避开他的脸,把盔甲放到一边,拉着他在桌前坐下。
伽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乖巧听话的样子实在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能镇住诸神的神王。
桌上摆放着她倒好的葡萄酒,酒液是凉的,但不是过分的冰,在这样的天气下入口有恰到好处的凉爽。
玛格丽把酒杯递给他,袖口波浪般卷叠的花边划过他的肌肤。
坐回去的玛格丽抿了口葡萄酒,托着腮闷闷道:“我想冰葡萄酒能缓解一下炎热……看着你站在太阳底下心疼不忍的时候,几乎都要以为你是故意挑在这个时候这么做好让我心软了。”
伽蓝顾不上品酒,解释道:“我没……”
“我知道你没有。”玛格丽用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每到这种时候,你都会变得有点笨。”
伽蓝没有辩解,他低下头,脸色变得有点微红。“之后……会变得更聪明一点的。”
“不,还是维持现状就好。”玛格丽翘起嘴角,笑意甜蜜的如同砂糖。“这样……刚刚好很可爱。”
伽蓝:……
伽蓝没有说话,脸上的温度无声地升高了,皮肤变得更红。
玛格丽看着眼前熟透的番茄,有一种想要戳戳看的冲动,被她按压下去了。
玛格丽看着他红霞般的耳垂叹气,“你总是这么爱脸红,耳朵也红,也难怪要一直带着那张笨重的面具。”
伽蓝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最后把手放下。“没有……一开始戴面具不是因为这个。”
玛格丽追问了一句,“那是因为什么?”
伽蓝沉默了下去,脸上的红色无声无息地消退了,上扬的唇角也不知不觉拉平。
玛格丽眼睫抖了一下,抿了一口自己面前的冰葡萄酒。“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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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第 10 章